實不相瞞, 席樂早就做好了這個心理準備。
所以說在聽到殷白鶴這句話的時候,他就知道了結果,隻覺得世事弄人。
“是他拿走了神像吧, 當時看到地上的血,我第一個想法就是他做的, 他應該一直沒有脫離神像的影響。”
想想就知道了, 之前脫離得太輕鬆,反而不正常。
孟慈隻是多看了神像一會兒,就將自己的命和神像的一顆頭聯係在了一起。
僅僅是被殷白鶴擰斷,他也脫離得太簡單。
殷白鶴說:“是他,他的血是養料。”
有孟慈的血,又有辛叔的人頭,還有那個鬼東西的人頭,幾乎是重塑了神像。
他們這些客人, 說是去做客, 其實是送死。
當然,他們之前每一次進入鏡子裡也是送死, 做客、上班, 又或者是其他,都隻是一個借口。
嚴格來說, 孟慈反而是拖了他們後腿。
但席樂不會這麼想,孟慈這是被控製,並非他本願, 他自己應該比誰都想幫忙。
況且……
他死前都不是自己的思維。
想到這裡,席樂心頭很不舒服, 他問:“其他人呢?”
殷白鶴和他說了下當時的情況。
神像有了真正的身體後,就不會再像之前那樣他擰斷頭那麼簡單, 不管是力量還是邪性都非同一般。
如果他是普通人,恐怕他們都得死在那兒。
但殷白鶴不是,他可以帶著鏡子,不像席樂他們,碰到就會直接離開鏡子。
所以有他在那邊幫忙,魯東海他們離開都很迅速。
席樂鬆了口氣,不是全軍覆沒就好。
有隊友死亡是早就知道的事,但心裡麵還是會難受,隻是不再會像以前第一次那樣。
“這是……血?”他目光落在殷白鶴的胳膊上。
殷白鶴沒動,“嗯。”
席樂越看越覺得不對勁,“等下,你胳膊抬起來。”
他目光灼灼,半晌殷白鶴才緩緩抬起胳膊,席樂看到了被抓破的衣服,抓破他的東西不用想,肯定是那個神像。
“你怎麼不說?”
席樂去拿了急救箱,直接剪掉了他袖子。
裡麵有兩道抓痕,滲出了血跡,看得他眉頭緊皺,“我要不問你就不說嗎?”
“也不是很疼。”殷白鶴麵色淡然。
“這不是疼不疼的問題。”席樂抬頭,“這種事你覺得隱瞞好麼,而且我如果沒讓你去,你應該不會受傷。”
殷白鶴湊近他,“現在我們是在談戀愛。”
席樂:“?”
殷白鶴說:“出來談戀愛和裡麵,感覺果然不一樣。”
席樂都被他逗笑了,手底下處理傷口動作沒停,“這什麼時候,你居然在想這種事。”
殷白鶴挑眉:“這時候是什麼時候,受傷而已。”
他以前沒認識席樂的時候,受傷過無數次,在他眼裡,受傷隻分死和不死。
隻要不死,那就沒事。
殷白鶴又說了另外一件事,“魯東海之前還去住院了,相比較而言,我不算受傷。”
席樂一呆,再也忍不住笑起來。
“這要是被魯大哥聽見了,會鬱悶的。”
也不知道殷白鶴怎麼想的,居然還能有這樣的說法,但認真想,還是真挺對。
他幫傷口包紮上,看著殷白鶴穿著半隻袖子的衣服,有點滑稽,但一點也沒損失帥氣。
“好了,不要碰水。”
殷白鶴歪了下頭,“那洗澡呢?”
席樂還沒想過這個問題,“一隻手洗,不然醫院裡那些受傷的人難不成都不洗澡了?”
殷白鶴本想點頭,但又想起什麼。
“你可以幫我。”
席樂直接拒絕,“不要。”
他們才確定關係多久,他都還有點彆扭,居然還直接幫他洗澡,自己絕對不可以。
殷白鶴點頭,“好。”
他彎了彎手臂,包紮不影響他行動,複又看向席樂,“我一直在等著從裡麵出來。”
席樂彎唇,“誰不是。”
他打開桌上的手機,微信群裡這會兒消息已經好好幾百條,不出意外是在說孟慈。
席樂一點開,果然。
“……孟慈不見之後,我心裡麵就知道他應該沒機會了。”
“應該把他綁起來的,那個神像肯定是他放出來的,辛叔都在外麵,隻可能是他。”
“他應該是留有全屍的。”
“那個鬼東西吃人沒那麼快到北院去,他估計隻是被放血了。”
席樂雖然沒說,但他們自己都猜到了。
魯東海也在他,詢問他回來沒有,殷白鶴怎麼樣。
席樂回了,提了下殷白鶴受傷的事。
幾個人當即決定,明天先來看他,然後再去孟慈的學校看看,現在去估計進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