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箏他們的表現告訴席樂確實是這樣。
這個說話的是他自己的聲音。
席樂迅速冷靜下來:“我沒錄過這樣的話, 可能是那邊可以學我們的聲音。”
但為什麼會選中自己?
這是隨機的還是有其他問題?
“你到目前為止好像沒單獨離開過,我感覺是對麵的問題。”魯東海倒是相信席樂。
因為之前記錄的事,他們都是沒有單獨分開的。
席樂想變成另外一個人, 首先就要騙過殷白鶴,他覺得這不太可能, 殷白鶴沒那麼笨。
這可是他們的大腿。
“聲音是席樂的, 我們指的是誰?”左潭環視一圈,“是不是指和我們聲音一樣的人?”
都能和席樂聲音一樣了,也可能和他們一樣。
如果好幾個怪物一起回來,那真的很危險。
本身營地裡就有一個曹雲生在了,再來其他人,如果裡應外合,他們真的可能會團滅。
席樂猜測:“昨天說很快回來,一天過去了也沒回來, 可能是回不來了。”
他自然不希望他們回來。
一個和自己聲音一模一樣的, 除了鬼還能有什麼。
這機器在這裡確實很危險,難怪曹雲生想丟掉, 席樂現在都不想碰它了。
“這個放到哪裡合適?”白箏問。
“丟掉吧。”
席樂看向說話的女人, “對了,忘了問你的名字。”
女人小聲說:“陳紅月。”
席樂點點頭, 本打算問她的鏡子情況,最後還是沒說話,還是交給白箏問比較好。
家庭住址不好透露。
席樂轉過頭, 又重新說:“丟掉不太好,這機器裡的內容其實也是一種變相的提示。”
快回來了, 不是還沒回來麼。
真丟了,什麼時候回來他們都不一定知道。
魯東海異想天開:“如果我們把營地直接弄走, 是不是就可以避開他們?”
“……”
幾個人都沒說話。
魯東海這個提議又奇特,但又符合邏輯。
營地在這裡,機器裡說的回來肯定是回到這裡,如果他們把帳篷等裝備帶走呢?
“他們”回來了也找不到他們。
殷白鶴一直沒說話,聽完他們所有的內容。
機器暫時被丟在營地中央。
曹雲生雖然在他們眼裡是死人,但他本人卻是不知道的,拒絕接收機器回去。
分開之後,席樂十分沉默。
因為聲音的事,他現在腦子亂亂的,問:“你說會不會出現另一個我?”
殷白鶴看著他,“不用想太多。”
“這怎麼可能不想多。”席樂又重複了剛才機器裡的話:“我們快回來了……”
“一樣嗎?”他問。
殷白鶴抿著唇點頭。
席樂唉了聲:“真沒頭緒。”
他們目前隻知道營地裡原來有八個人,曹雲生是凍死的,至於他死亡的禁忌,他們還不清楚。
可能是因為回答了那個機器。
這個機器的作用是什麼呢?席樂不明白。
他回到帳篷裡,也沒準備立刻睡,而是翻了翻帳篷裡的東西,“這字跡不是我的,是你的嗎?”
席樂把記事本遞給殷白鶴。
“不是。”
“人是我的聲音,字跡不是我的,說明那個人不是我。”席樂有理有據。
其實他也猜過,如果那頭的人是他本人,會是什麼情況?
席樂看過一些電影,其中就有和時空相關的,所以在第一時間知道是自己的聲音時,他就有想過。
後來覺得這可能性比較小,因為他們目前遇到的都是鬼造成的,除非這次的鬼有這樣的能力。
天很快黑透。
曹雲生藏在睡袋裡,感覺渾身都發冷,不知道為什麼,他現在感覺比白天更冷了。
周圍安靜得隻能聽見他的呼吸聲。
席樂睡不著,睜著眼看漆黑的頭頂,因為在睡袋裡也不能亂動彈,隻能在心裡歎氣。
那個聲音的主人到底是誰。
寂靜的夜空下,被擺放在幾頂帳篷中央的機器安安靜靜,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和昨晚截然不同。
他們會在這裡待三天,已經過去了一天,還有兩天,時間越短,越顯得有問題。
他們現在不知道鬼是誰,不知道鏡子在哪裡,就連曹雲生的複活到底是好是壞都不知道。
一夜無夢。
清晨,席樂醒過來,感覺頭疼得厲害,扭頭一看,殷白鶴已經不在帳篷裡了。
他坐起來,連忙穿上棉衣,這才出了帳篷。
在雪地裡外麵天很亮,一眼望不到頭的白色讓人心生煩躁,席樂扭頭看其他人。
陳紅月正在吃罐頭,狼吞虎咽。
見他在看自己,她還有點不好意思,背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