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他紅著臉費勁找借口的模樣太可愛,也不忍心戳破,附和著說:“確實很巧。”
得到認可的國木田這才沒那麼慌張,連說:“是吧!既然都遇上了,就讓我送清枝老師回家好了,現在晚了,路上很不安全。”
“嗯。”原來大費周折是為了送我回家啊。
而且還是開車來的。
坐在副駕駛上的時候我下意識摸著自己左腿被截斷的部分,明明是很不明顯的動作卻還是被國木田看見了。
他有些緊張地問:“腿在疼嗎?”
“沒有,隻是覺得有點奇怪,好像不是我的腿一樣。”車禍的原因,我的左腿自膝蓋往下的部分在手術中被截斷,“明明已經沒有了,但總覺得還在。”
國木田少見地沒有搭我的話,他沉默地開著車,目光沉沉地看著前方。
這倒是隨了我的意,畢竟我現在確實不想和彆人交談,覺得好累。
他送我到家門口的時候我問:“要上去吃點東西嗎?”
如果是普通男性的話肯定會把這句話誤解為某種暗示性的邀請,不過國木田不會,他很實誠地回:“來的時候吃過了,並不餓,清枝老師還是早點休息。”
“好。”我轉身要走卻再次被他叫住,“還有什麼事嗎?”
國木田的表情略微糾結:“我知道這可能輪不到我管,說出來可能還會被你討厭,但是……”
我靜靜地看著他等待下文。
察覺到我的眼神,國木田不知怎的臉又紅了,“但是……清枝老師以後還是不要在晚上出來兼職了,對您這樣的人來說,大晚上出來真的很危險。”
他說完話後站在原地沒動,像是在等老師批評的學生,我忍不住笑道:“知道了,謝謝你。”
其實國木田說的話我也不是沒有考慮過,或許我應該多找點白天能乾的活,之前有一次從餐廳出來就被一個奇怪的人尾隨,大概看我獨身一人又是個殘廢所以好下手。
我在路上彎彎繞繞一直不敢回家,儘量往人多的地方走,幸好碰到巡邏的警車才幸運地逃過一劫。
可是我能做什麼呢?給有錢人家的孩子當私教嗎?這個還是算了。
之前接過一次這樣的活,一開始還很順利,結果到第三次課的時候那個富人家的孩子給我告白,我正式拒絕了他,不過後麵幾次課都表現得很乖,我還以為這件事就此翻篇。
是我太天真。第十次課的時候他把家裡的地契偷了一份給我,說要送我一個莊園,還順便用零花錢買了個鑽戒給我求婚,說是以後和他在一起就不用這麼辛苦地出來工作了。
我:emmmm……告辭。
走的那天他的媽媽不停和我道歉,說是沒管好孩子給我帶來困擾,還多給我發了一個月的工資。
她兒子在後麵哭得滿臉是淚:“清枝老師,不要走……我不會再做你討厭的事了,我會努力學習的,真的!嗚嗚嗚……”
我:……你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