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酒笙的身後,酒黎看到這一幕後,臉色變得青紫。
即使他吃了興奮劑,實力也不會有太大的提升,想要做出一個乾拔的3A那還差很遠。
但是看著酒笙那猖狂的樣子,酒黎怎麼也咽不下這口氣。
他在原地試驗了一下,跳躍的高度根本就不足以他跳出這個乾拔3A。
他想要模仿酒笙,卻被酒笙按在地上狂揍。
這一刻的酒黎,就像是又來到了被酒笙給超越的那一個全錦賽。
那種無能為力什麼也做不了的滋味讓酒黎萬分痛苦,每一時每一刻都在備受煎熬。
賽前六分鐘熱身很快結束,酒笙踩著冰鞋回到了地麵上。
看著酒笙的背影,酒黎的手掌拽緊。
不行,絕對不行。
他不能再品嘗一次失敗了。
他要在這次冠軍賽上,打敗酒笙一次。
酒黎回到熱身室裡,將含有興奮劑的哮喘藥一把吞進了喉嚨裡,那是前所未有的數量。
但是,就在他剛剛將興奮劑吞下的時候,一個巨大的聲音卻讓他渾身顫抖。
“小黎,你在乾什麼?”
洛茗秋不敢相信地看著彎著腰的酒黎。
洛茗秋急忙走到酒黎的身邊:“小黎,你剛才吃的是什麼東西?”
被洛茗秋給發現了,這讓酒黎身體一僵。
尚還殘存的公平正義意識讓他的腦海一片空白。
洛茗秋眼中滿是不敢相信,“小黎,你在吃興奮劑是嗎?”
她的聲音變得尖厲:“你真的在吃興奮劑!!!”
她不敢相信自己之前最寵愛的孩子居然會做出這種事情。
洛茗秋她雖然有時候分不清什麼叫做一視同仁,什麼叫做默默的偏心,但是在花滑界從業這麼多年了,對於興奮劑這種東西卻深惡痛疾。
體育運動,本來是公平的,那麼多的選手為了取得成績滿身傷痕受儘苦楚,怎麼可以用興奮劑來破壞公平?
她完全沒有想到,一直以來她嘔心瀝血栽培的酒黎居然會偷偷做出這種事情來!
“你為什麼不學學酒笙?你為什麼要吃興奮劑!?”
酒黎在被洛茗秋給抓住的一瞬間,腦子清醒了不少,為自己服用興奮劑一事感到羞愧,但是在她說出酒笙這個名字的時候,他的內心又變得無比堅定。
為什麼總是酒笙?為什麼到哪兒都是酒笙?為什麼就不能再將目光聚集在他身上一次?
他要打敗酒笙,他要證明自己!
這一刻,酒黎心中的信念變得無與倫比的堅定,他將洛茗秋給狠狠推開,就像是從來也沒有在這裡見到過她一樣。
酒笙是最後的一組的最後一個出場的,而酒黎則是最後一組的第二個出場的。
在酒黎吞興奮劑的這個時間裡,第一位選手已經將短節目給表演完畢了。
接下來將要上場的,是酒黎。
酒黎這次短節目的選曲是《雪地》,這首曲子淒婉哀愁,很適合在冰麵上表演,花滑界很多著名的男女單都會選擇用它來作為自己短節目表演的曲目。
《雪地》這首歌,表現的是女人的戀人去世了,她在雪地裡赤腳走路,一直到風雪將她整個人都裹挾。
但是當酒黎站上冰麵上的時候,所有人似乎都感覺到了酒黎身上有種說不出的怪異。
他的表情……看上去好怪……
這首曲子明明需要的是哀婉以及憂傷的情緒,但是冰上的酒黎卻呈現一種極其興奮的狀態,仿佛根本就沒有在傷心自己的戀人,而是在高興自己的戀人終於死了。
之前酒黎在b級比賽的時候也是這麼表演的,但是那個時候隔著視頻,再加上沒有多少人看,所以沒有太多人感覺到酒黎身上的怪異。
國內的冠軍賽就不一樣了,有更多的觀眾以及更加高清的攝像。
在花滑當中,雖然技術水平高表演分就會相應的高上一點,但是如果選手的表演完全和曲子所需的感情割裂,他的總分也不會太高。
而酒黎陷入的,就是這樣一個狀態。
但是他自身卻根本就沒有察覺,仍舊在冰麵上亢奮地滑著。
酒笙興致勃勃地看著冰麵上的酒黎,不像是在看一個對手,倒像是在看一個將要陷入死局的可憐之人。
王利看著這樣的酒黎,一個想法出現在了他的腦海裡,但是作為一個解說員,這種沒有經過核實的事情是不能隨意亂說的,所以他沒有說話,隻是表情怪異。
吃了含興奮劑的酒黎感覺自己全身上下都是力氣。
原來這就是擁有力量的感覺。
酒黎看向台下表情冷漠的酒笙。
這是他離打敗酒笙最近的機會,酒笙還處於發育關,這個機會千載難逢,如果他錯過了,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渴望將酒笙給揍趴下的心情將酒黎所有的理智全部都吞沒。
很快,音樂聲響起了。
但是,處於亢奮狀態的酒黎卻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慢了好幾拍。
觀眾席上響起竊竊私語。
酒黎沒有注意到這些,他隻知道,今天他一定要贏了酒笙。
他在冰上來了一段跨度超廣的滑行,從觀眾席的這一頭跨越到了另外一頭。
他的表情仍舊是興奮的,手指都興奮地握在了一起。
而接下來,來到了酒黎的第一個跳躍點。
那是一個4T。
全身充滿力量的酒黎在冰上用左腳點冰,在空中旋轉四周後落冰。
這個4T沒有足周,但是卻符合滑聯的規定,能夠勉強被判定為成立。
但是即便如此,酒黎在落冰的時候仍舊不太穩,他的身子在冰上狠狠地摔了一跤。
王利語氣淡淡道:“這個四周跳可惜了。”
酒黎並沒有因為這次的摔倒而灰心,他重新從冰麵站起。
蓬勃的力量充斥著他的身體,他的眼睛變得通紅,呼吸變得急促。
他的表演已經徹底和曲目割裂,現場觀眾和直播間裡的觀眾甚至都不知道酒黎現在表演的到底是什麼東西,想要表達的感情又到底是什麼。
最後,當酒黎成功完成自己表演的時候,他給出結尾動作,準備接受屬於自己的掌聲。
在國內比賽的短節目上麵上了四周跳,再怎麼也會得到觀眾的喝彩,但是酒黎在冰上等待了好久,卻始終沒有獲得屬於自己的掌聲。
看著這一幕,酒黎腦子裡的亢奮逐漸褪去。
這是怎麼回事?
酒黎僵硬著脖子看向酒笙,卻發現酒笙的表情裡麵帶著滿滿的嘲諷以及好笑。
而且,不隻是酒笙,所有人都用這種表情靜靜地看著他。
酒黎從冰上飄回到了冰下,他一步一步去到酒文桑的身邊。
回到冰下的酒黎開始等待自己的分數。
可是,看到結果以後,酒黎卻嗡的一下癱坐在了地上。
他的短節目分數居然隻有……七十多分??
這是為什麼?這怎麼可能?
在國內的比賽當中,隻要能夠上四周跳,處於鼓勵性質,分數再怎麼也不可能會低於八十五,他怎麼可能才七十多分!
周圍的一切似乎都沒有了聲音,這個世界好像就隻有他一個人在下沉。
為什麼?
為什麼會是這麼低的一個分數!!
酒黎想要問自己的父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他道:“爸爸,為什麼?為什麼他們都用這種表情看我?為什麼我的分數會這麼低?”
但是酒文桑卻隻用看廢物的表情看著酒黎。
“你在比賽當中使用了興奮劑是嗎?”
酒笙有些慌亂。
這怎麼會被酒文桑給發現?
他是酒文桑的驕傲,他是酒文桑的榮耀,他不能使用興奮劑他不會使用興奮的。
所以第一時間,酒黎直接否認:“沒有,我沒有使用興奮劑!”
酒文桑暴怒:“你還在狡辯,你以為我們看不出來你的狀態很不對勁嗎?”
酒黎拚命搖頭,“這是陷害,父親,我沒有吃興奮劑,我真的沒有吃興奮劑。”
他突然想到,他們家裡誰也沒有哮喘病,那麼隻有可能是酒笙……
對,就是酒笙用來陷害他的!
酒黎:“都是酒笙,這一切都是酒笙的錯,都是他的錯,這是他在陷害我!是他將興奮劑給放在垃圾桶裡的,是他,是他一直在吃興奮劑!”
此時,另外一個大膽的想法又出現在了酒黎的腦海裡。
既然這是酒笙的興奮劑,那麼他可以將這件事栽贓到酒笙的身上……
可是,酒文桑的下一句話卻將酒笙的這個幻想給徹底打破。
他咬牙切齒道:“那盒哮喘藥,是我放在垃圾桶裡的!”
酒黎嘴巴微張:“這、這怎麼可能?”
酒文桑被氣得直接笑了出來:“對,就是我。”
酒文桑是國家隊的花滑教練,但是名下卻隻有一個運動員酒黎。
酒黎這兩年來的成績一直不怎麼好,酒文桑害怕國家隊將他和酒黎給開除出隊,就偷偷去買了一盒含興奮劑的哮喘藥。
但是在拿給酒黎的時候,又突然改變了主意,但沒想到那盒被扔進垃圾桶裡的哮喘藥居然會被酒黎給找到,還背著他偷偷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