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險些失態的宇智波(2 / 2)

“欸?”少年似乎沒明白他為什麼要問這個問題,仔細想了想,回答道:“我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形容,雖然主人平時最討厭工作和出任務,最不喜歡起床很早鍛煉……”

宇智波鼬想,這確實挺像小鳶會做的事情。

“但是,主人還是每次都準時出色的完成了任務,就算再不想起床但是還是會起的早早的去鍛煉自己,所以我總覺得,主人應該過的挺辛苦吧。”

宇智波鼬想,確實如此,小鳶一定過的很辛苦,不論是身體亦或者心靈上。

但是,身邊能有這樣會給予人溫暖的孩子陪伴著的小鳶,大概在莫種意義上,已經擁有了新的“家人”。

“你叫什麼名字?”宇智波鼬望著自己麵前的少年,輕聲問道。

“我是五虎退。”五虎退又笑了,也問:“先生,您叫什麼名字呀?”

“……”

宇智波鼬保持著沉默,似乎並不打算回答他的這個問題,五虎退適時的轉移了話題:“您看,我們到了哦,手入室就在前麵。”

不是打算帶他治療嗎?宇智波鼬想。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手入似乎是刀劍類的武器被損毀時給予修複才會使用的動詞,那麼為什麼會將治療的地方稱作“手入室”呢?

他就這樣不知不覺的被五虎退牽著手帶到了某個小房間門口,五虎退禮貌的敲了敲門:“藥研哥,我進來了哦。”

推開門,宇智波鼬看到的是一位看上去年紀並不比自己弟弟大,穿著白大褂的墨發少年。

被稱為藥研哥的少年推了一下麵上的眼睛,望向宇智波鼬的方向:“……這位是?”

“這位先生的眼睛流血了,主人她現在不在本丸,我想藥研哥一定會有辦法。”五虎退小心翼翼的問:“您可以幫忙嗎,藥研哥?”

藥研藤四郎和宇智波鼬視線接觸的一瞬間,表情稍稍凝滯,他隨即笑了笑:“當然,退,你先出去吧,我單獨為這位先生治療就好。”

在五虎退聽話的出門關門的一瞬間,藥研藤四郎的眼神就變了。

“請您先坐在這裡,宇智波鼬先生。”藥研藤四郎指著自己麵前的椅子,用上了敬語,禮貌示意道。

宇智波鼬微怔:“你認得我?”

“倒也不是認得或者不認得的說法吧……”藥研藤四郎回答道:“就是經常聽大將她說起有關您的事情,還和她的弟弟說的完全不一樣,就漸漸的對您有了一些印象。”

“那你又是怎麼……?”

“怎麼一眼就認出您的嗎?”藥研藤四郎端來了托盤,上麵裝著一些醫療器械和藥品,他熟練的拆了一副新的消毒手套:“很簡單,因為您與主公實在是非常的相似啊。”

“我和小鳶嗎?”

宇智波鼬實在是沒辦法理解自己與妹妹在外貌方麵究竟有哪裡相似,除了發型都比較柔順這一點。

宇智波鳶的容貌其實是明豔而動人的類型,她就像是熊熊燃燒的火焰,又像是傲然盛放的花朵,完全有彆於宇智波一族百年來的默默無聞與內斂,單單在她很小的年紀時,看到那個時候的鳶,就足矣看出來她在未來究竟會以怎樣的姿態驕傲的俯瞰一切。

“很像。”藥研藤四郎用鑷子夾著酒精消毒之後的棉花為他仔細擦拭著臉頰上的血汙,輕聲說道:“您和大將她的眼神,真的非常相似,鼬先生。”

這對兄妹的眼神,某種意義上而言簡直是完全一致的,同樣都背負著無數的東西,讓人一眼望不透徹。

“大將她明明是孩子的年紀,就擁有了不屬於她這個年紀的眼神,明明我們的年紀和活過的歲月比她多的多,她卻承擔起了對我們的全部責任,努力的儘自己所能的照顧著我們,在更多的時候,都成熟到,讓我們心疼……”

藥研藤四郎沒有吐露出關於審神者的任何信息,在鼬的眼神發生變化時,又及時切換了一個話題。

“她也與你一樣,經常無節製的使用自己眼睛的那份力量。”藥研藤四郎手中的動作微頓:“說起來,按照她這種毫無節製的使用速度,她的眼睛不出七年就會完全失明。”

“她為什麼——”

宇智波鼬下意識的問道。

“我們也經常詢問她這個問題,問她為什麼,為什麼明明很累明明隻想悠哉悠哉的生活,卻要那麼努力呢,是想要複興宇智波一族嗎?或者是想未來當上火影嗎?”

藥研藤四郎取出一盒藥膏,用特殊構造的小棉簽為宇智波鼬塗抹充血的眼眶:“請把眼睛向上看一些,麻煩了。”

“然後,大將就會回答我們,她不想做火影,也不想複興宇智波,她有一個走上了不歸路的傻大哥,她想不斷的變強,變優秀,終有一天將傻大哥及時從懸崖前拽回來,再帶他回家。”

清涼的藥膏緩緩滲透到眼瞳內,方才刺痛的眼眸此刻體會到一股涼意,在源源不斷的滲透而入。

宇智波鼬沉默了很久,又問:“她恨我嗎?”

“她沒有恨過任何一個家人。”藥研藤四郎摘下手套,溫聲回答:“而無論曾經發生過什麼,對於大將而言,您依舊是她重要的家人。”

“她一直以來想告訴您的事情也是,您在自行背負著,承擔著一切,艱難的做出讓自己崩潰的抉擇時,請想想她,她會一直站在您這邊。”

宇智波鳶無法將自己所提前知道的劇本亦或者結局告訴任何人。

但是,經過多年的朝夕相處,生於刀劍之靈的聰慧付喪神,又如何不能從主公講述的當年宇智波一族的信息,以及她對於兄長的態度中推測出來些什麼。

既然是有滅族之血海深仇的仇人,她又為何從未展現出仇恨呢?

那麼,原因顯然一目了然。

不要相信眼睛所看見的,要用心去看到真相。

這也就是藥研藤四郎為何一眼就辨認出了宇智波鼬的身份,知道了他就是那晚滅族的“凶手”,卻沒有對他展現出任何敵意的緣故。

宇智波鼬又沉默了許久,忽然抬起頭問他:“小鳶她……現在還好麼?”

“雖然大家都是新來到這個世界,但是一切都好,您請安心。”藥研藤四郎說:“另外,您與大將的弟弟也在今天清晨來到了這裡,我的兄長剛剛告訴我,他現在與大將待在一起,正在新的世界散心。”

原來如此,佐助也來到了這裡。

但是,宇智波鼬忽然意識到了,自己與弟弟妹妹都因為某種原因來到了這個所謂“新的世界”。

這一切背後的始作俑者究竟是誰?他們又到底為何要這樣做?

宇智波鼬覺得他應當將方才見到的盔甲骷髏告知麵前的少年。

“或許,你們是否了解……”宇智波鼬組織了一下語言:“在宇智波的宅邸附近,曾經出現過的某種奇異的,明明是骷髏卻能夠自主行動的生物。”

藥研藤四郎的表情忽然嚴肅了起來,點了點頭:“是,如果可以的話,想請您詳細的說明一下。”

在宇智波鼬與藥研藤四郎結束了這個話題之後,他自然是第一時間就要前往宇智波鳶與佐助的所在地,親眼確認他們的安危。

即便此時他也不知道,究竟該以怎樣的姿態應對多年未見的弟弟妹妹。

他有思考過繼續端著血海深仇滅族者凶手的身份,上來給予幾個月讀幻境加大他們對自己的怨恨,從而讓弟弟妹妹更加努力,變得更強,但那也是在怨恨存在的前提下。

而小鳶她……她似乎至始至終都明白著一切,而且無論如何都寧願相信著他。

這就讓他無從下手,且更不知道在與鳶重逢時,應當如何麵對她。

“宇智波鼬先生。”在宇智波鼬離開前,藥研藤四郎抱出來了一隻小狐狸舉到他的麵前:“這是大將的式神狐之助……就,相當於忍獸之類的吧,它可以告訴你大將和您弟弟現在的位置。”

宇智波鼬點了點頭,而狐之助也躥到了他的肩膀上搖了搖毛茸茸的尾巴:“很高興見到你呀,宇智波先生。”

而下一秒,他們的麵前忽然竄出來一團白色的身影。

那是一位白衣銀發的青年,容貌秀雅,衣著宛若仙鶴一般超凡脫俗,渾身上下潔白聖潔,且自帶月輝一般發光的特效。

下一秒,他一開口就打破了自己的高雅畫風,興奮的舉起手道:“我我我!宇智波先生您快看看我!我是主公的近侍!您帶我一起去吧,我一定會幫上忙的!”

宛若見到陌生人就像見到親爹的哈士奇。

藥研藤四郎:“雖然但是,鶴丸殿下,我們的近侍是輪班製的,今天是你明天就輪到彆人了。”

但鶴丸國永居然不由分說,將自己的本體刀強行塞進了宇智波鼬手中,然後xiu的一下就鑽了進去。

強買強賣啊。

宇智波鼬:“……???”

藥研藤四郎:“……”

明明剛剛自己有心隱瞞宇智波鼬關於大將的審神者身份和他們的刀劍付喪神身份,可是這家夥居然一秒鐘就讓他之前的一切努力破功了?

鶴丸殿,不愧是你啊!您就是我們本丸的泥石流!

就在宇智波鼬滿心糾結著為何銀發青年咻的一下就消失在了這把華麗的刀劍其中時,狐之助忽然開口提醒道:“宇智波鼬殿下,就在剛才,我好像察覺到了您的弟弟遇到了危險,我的探測器檢測到了來自宇智波佐助的血液氣息——”

狐之助話音未落,就感覺自己的身子在前麵飛,魂在後麵飛,宇智波鼬幾乎在一瞬間就以肉眼無法捕捉到的光速飛簷走壁了出去,在這之間還沒忘記提醒狐之助一句:“勞煩告訴我詳細的位置。”

險些沒有扒緊宇智波鼬肩膀的狐之助,聽著耳畔的風聲呼嘯,幾乎抑製不住自己的尖叫,它飆著眼淚禮貌回答道:“啊啊啊啊沒問題宇智波鼬殿下,我這就把定位,把定位詳細告訴您啊啊啊啊啊啊——”

待在刀劍本體裡的鶴丸國永:“好厲害!好快!再快一點再快一點!主公的哥哥實在是太厲害了哈哈哈哈哈!”

“鶴丸殿下!求求您不要再說了!”

宇智波鼬及時趕到了狐之助方才所言的,弟弟宇智波佐助身臨險境之處。

這也正好是佐助狼狽不堪,渾身浴血,強撐著釋放豪火球之術卻被原封不動的返還回來的時候。

眼見弟弟遭遇生命危機,宇智波鼬瞬息之間衝上前去,同時用變身術切將身體換成了宇智波鳶的模樣,攔在佐助麵前,一秒結六印,對敵人的方向釋放出了水龍彈之術。

黑影這次並未返還攻擊,它被兩條呼嘯的水龍撲滅了火焰,穿透了身軀,甚至往後連番滾動了幾圈,變成了幾部分。

宇智波鼬這才回過頭,發現佐助此刻已經失去意識,便變回了原來的模樣。

但。

他卻在這一刻聽到了,身後傳來的屬於妹妹的聲音。

“哥……哥?”

險些讓他滿心膽怯,徑直掉頭離開。

他循著聲音望去,看見了成長之後的小鳶。

多年未見,她的個頭早已經比之前高了很多,目光也堅定了很多。

她早已經不像之前那個會笑著向他撒嬌的孩子,而是…成為了一個優秀的忍者。

似是回避,他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

但下一秒,他就被飛身上前的少女死死的抱住。

“……哥哥。”

她沒有強求自己解釋任何事情,沒有質問他,也沒有逼問他,更沒有哭訴自己的多年不易讓他滿心愧疚,她隻是輕輕喊了一聲“哥哥”,然後將他抱到更緊。

但是,隻抱了三秒鐘不到,隻任性了三秒,她就迅速放開手,仿佛剛剛的失態並不屬於自己,繼而轉頭俯下身,查看宇智波佐助的狀況,心有餘悸。

宇智波鳶一開始當然並沒有打算追上弟弟和他道歉,而精通人性的男講師,東京卡卡西分西五條悟,耐心的就著人家的家事展開了自己的調解。

畢竟這孩子說不定是自己的未來學妹,身為學長,得管管。

五條悟:“你看,你的弟弟比你晚出生一年。”

宇智波鳶:“是。”

五條悟點了點頭,一臉了然的模樣:“那他也比你晚懂事一年。”

宇智波鳶:“……”

“這個世界也沒有你們想象中的那麼和平,任何時間任何地點都有可能有咒靈出現,像昨天那樣的咒靈,它甚至並沒有到達特級,隻是快要成長為特級的程度,就足矣讓你應對的相當吃力。”五條悟一語驚醒夢中姐:“那麼,如果你的弟弟也一不小心就意外的碰到那種程度的怪物呢?”

“——你是否會用一生的時間去後悔呢?”

宇智波鳶的表情有所動搖:“……”

她不信邪似的,又掙紮道:“可能,也許,這個世界的咒靈並沒有你所說的那麼多吧。”

“嗯,是不多。”五條悟笑眯眯的點點頭:“我所處的城市大概有那麼幾百上千萬的,每天都會勻速增長呢。”

五條悟沒有切實提到,那些咒靈還分為有害和無害的,會主動傷人和不會主動傷人的。

但這個信息還是切實的驚訝到了宇智波鳶。

幾百上千萬?!

這都超過木葉人口了吧?!

這個看似和平的世界,居然藏著這麼多危險的怪物嗎?她居然完全沒有察覺到,就像她根本看不出來看似乾淨整潔的家裡到底藏著多少隻蟑螂這個道理嗎?

她仿佛已經想到了佐助被昨天那種等級的怪物一擁而上撕吧撕吧成幾塊咕咚咕咚咽下肚的結局,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見麵前原本持續表情倔強的少女如今目瞪口呆的模樣,五條悟繼續向她發出了邀請:“那,我帶你去找弟弟吧,很快的。”

其實五條悟也就隨口那麼一說,誰知道一語成讖,當他帶宇智波鳶趕到現場時,恰好就見到宇智波佐助遭遇危險,宇智波鼬舍身保弟弟甚至還扮成她的樣子沒掉馬。

果然,不愧是哥哥啊。

宇智波鳶心想。

哥哥是與生俱來的天才。

曾經的宇智波鳶覺得,隻要哥哥出現的地方她就不用害怕,就可以安心——而現在,他就算是來到了陌生的世界,都沒有一手抓瞎,會毫不猶豫的站出來保護他們。

“……佐助受傷了。”宇智波鳶望著懷中失去意識的佐助,此刻鮮血已經幾乎染紅了少年的袖擺,她顫聲說:“要趕緊帶他去治療。”

望著宇智波鼬望著自己依舊緊繃的表情,宇智波鳶有些無奈:“哥哥,難道你還要繼續踐行人設裝作自己是個大壞蛋嗎?如果真的那麼希望我們死掉的話,剛剛就不會毫不猶豫的擋在佐助麵前了吧。”

“……小鳶。”沉默了很久,宇智波鼬隻是輕輕喊了一聲她的名字,然後又沉默了很久,艱難的說了一句:“……你長高了。”

“這麼久沒見麵我當然會長高啦!難道哥哥你覺得,我這麼多年都不會長個子嘛。”宇智波鳶有些生氣,卻被這句直男發言逗笑了。

她幾乎太久沒有這樣望著一個人真心實意的笑過了。

曾經她也試想過無數次自己與哥哥重逢時應該做怎樣的反應才比較好。

是應該給他一套組合拳將他揍清醒呢,還是指著他破口大罵一頓大傻瓜呢,又或者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一報當年月讀之仇,將他拖到月讀幻境讓幾百個團藏和他貼貼呢?

她所做的居然隻是失態而又激動的衝上去,緊緊的抱住了他。

這樣的自己,實在是毫無長進啊。

無論過了多少年都是那個可勁黏著兄長的,長不大的小女孩。

但她也不想抑製自己的情緒,做出違背自己心意的事情,那樣實在是太不宇智波了。

不過,宇智波鳶真的沒有想到過,這麼久沒見麵,自己的哥哥對她所說的第一句話居然會是,“你長高了”。

好吧,這確實是宇智波鼬會說出來的話。

“話說回來……剛剛到底是什麼東西讓佐助受了這麼重的傷?”她終於想起來不能放跑罪魁禍首這一點,切換至寫輪眼,目光徑直鎖定了那一團黑影所在的位置。

縱使它們方才已經被水龍彈之術擊散,此時仍然在努力的扭動身軀,想要重新凝聚成型。

“欸,那玩意看起來好像是咒靈,似乎又不太像。”五條悟稍微起了點興趣。

“從來都沒有見過的東西呢,”剛剛圍觀了兄妹重逢,姐弟情深的家庭現場,從方才到現在為止一直沒有開口的五條悟這才緩緩抬起手:“不過看起來很弱的樣子,需要幫忙祓除嗎?”

“不用。”

宇智波鳶這次沒留給他半點搶人頭的機會,眼眸一秒變紅,萬花筒寫輪眼飛速旋轉,騰空出現的黑色火焰將麵前的黑影燒成了灰燼:“居然敢將我的弟弟傷害成了這種模樣,不可原諒!”

方才還不可一世,讓宇智波佐助瀕臨絕望的黑影,幾乎在一瞬間被全部燃作灰燼,灰飛煙滅。

五條悟這才發現,麵前的宇智波鳶之所以會流下血淚,似乎是因為她的這個能力每一次使用時對眼瞳造成的反噬……有點傷害敵方時必須要付出點代價的意味在裡麵。

但還是毫不猶豫的用了,明明能夠輕鬆祓除咒靈的自己就站在身邊,隻為了弟弟出一口惡氣。

這姑娘……有點瘋啊。

這樣看起來,能有這麼瘋的性格,似乎她更適合做咒術師了。

五條悟盯著宇智波鳶思索了一會兒,移開視線之後,發現身邊站著的那位似乎是宇智波鳶哥哥的青年,正一言不發,麵無表情的盯著他。

雖然這位哥哥此刻的確麵無表情吧,但眼裡飽含的敵意卻是一點不少的。

五條悟:“……?”

就,挺突然的。

話說,他有做什麼讓她的哥哥不愉快的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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