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第 115 章(1 / 2)

揮彆好心免費送我一程的熱心船員們,終於抵達了這個世界另一塊大陸【歐尼爾伯格】。當腳踩到厚實的泥土時,想到這一路以來艱辛的我不禁發出了地球考試測試廣播性能而循環播放的雞湯語錄:

——生活就像海洋,隻有意誌堅強的人才能到達彼岸。

我真的太堅強了,我看著波光粼粼的大海在心裡給自己海豹鼓掌,然後頭也不回地走進森林中。

異世界的大自然環境很好,到處都是參天大樹,鬱鬱蔥蔥的綠意和清新的空氣——前麵100米的景色還是這樣沒錯。

我看著眼前像是被人潑了一通黑色顏料的大樹,用之前地上撿到的木棍戳了一下,一個成年人也抱不來的樹乾就像餅乾一樣喀喀碎了一地。

抬頭是光禿禿的樹枝,呼吸的是蘊含豐富黑暗瑪娜能量的空氣,前方是地獄一樣黑漆漆的森林。

朝著買來的世界地圖指示方向用【鷹眼lv.6】技能看了一下大約在80公裡開外的精靈村莊。

唔……相當不妙啊,要不直接繞過去往城鎮那邊走?

雖然我遊戲隻通關到第五章,但是遊戲更新到第八章,每一章新出的渣男角色都會在抽卡頁麵有簡短的介紹,所以我也能從抽卡頁麵知道最簡單的信息。

可以確定第六到第八章的舞台都不是精靈王國,也就是說精靈村莊是後麵的難題。

唔,果然還是去看一下吧,在情況還沒有發展到變態難度前最好看看能不能趁早鏟除隱患。

“你是桃樂斯?”藍發女精靈看著我驚訝地說道。

“我記得你是那時精靈代表團的女孩子,叫蒂法尼來著?你好啊,好久不見。”

“你怎麼在這裡的?你不是在東大陸那邊嗎?”

“旅行啦,我本來就是出來曆險的冒險者。本來打算坐船一邊欣賞海景一邊悠閒來這邊看看西大陸的風土人情,結果還沒到船就沉了,我就靠著自己配置的水中呼吸藥水遊過來了,真是災難。”

我苦笑著提出請求,“如果可以的話,你能不能讓我在你家休整一下?”

蒂法尼還沒有開口,她身邊一個穿麻布帶短劍的男精靈就皺眉拒絕,“不行,我們現在沒有多餘的物資招待閒雜人等。”

精靈這個中族就是口氣不少,中族天賦就是嘴臭。

我還沒開口還價,蒂法尼就反對她同伴意見,“不,我家有間空房,如果桃樂斯你不嫌擠的話,可以在我家住一會兒。”

“蒂法尼!你忘了族長的命令了嗎?”

“桃樂斯是擁有光係治愈能力的醫生,她能夠幫到我們。”

“不是醫生,我隻是一個做過一些護士工作的藥劑師。”我指正她的話,順便打了個閃光術證明一下自己的光係魔法。

男精靈在命令和救人之間掙紮,最後隻說了句這個責任由你們自己承擔就保持沉默,算是默許了。

我跟著蒂法尼他們回去村莊。原本是想著潛行進去看情況,但是看到地圖技能界麵上標識過的蒂法尼剛好在村落外圍之後就改變主意了,要情報還是從內情者口中得知比較方便。

雖然在空島壓根就沒有說過幾句話,但我還是裝作有共同經曆過普萊提伯黎災難的交情的舊交,厚臉皮是一人在社會謀生的必備技能。

路上我就問蒂法尼,“聽你們剛剛說的話,你們有人受傷急需治療?你們沒有醫生嗎?”

“不是有人受傷,而是很多人,有醫生但是忙不過來了。”

“蒂法尼,不要對外人多嘴。”

“這中事情就算不說,進到村莊一看就知道了。”

“唔,喂!外人待會看到的東西你出去以後一個字都不許說啊!”

“你這隻弱雞還真會吱哇亂叫,要不是看在蒂法尼的麵上,我現在已經將你的臭嘴打歪了哦。”

“你說什麼?!”

“羅賓!艾爾莎婆婆已經等不及大後天預約的醫生來了!”

“不!怎麼會!菲尼斯昨天還說婆婆大人氣色好轉……”

“你知道的,他每天都這麼說,不這麼說他自己都堅持不下去。”

年輕的男精靈痛苦地從喉嚨溢出低吟聲。

“啊,看來你們的情況很不好啊,先說好我的治愈術等級不太高,期望起死回生的話就免了。”這是實話,自從變強之後,我已經很少受傷了,用治愈術的機會根本不多,現在是所有技能裡麵升級最慢的技能了。

蒂法尼善解人意地搖搖頭,“沒事的,儘力就好,我們都知道的。”

“聽你們的說法像是多人同時生病,是什麼傳染病嗎?”

我這麼一問,蒂法尼和男精靈身邊的氣氛更加陰沉了,良久蒂法尼才說:“你到了就知道了,我們到了再說吧。”

30分鐘的腳程,我們到了。

即使已經通過鷹眼和深淵視界提前看過了,近距離看到的時候仍然被震撼到。

千棵百年老樹捆在一起般巨大的漆黑樹乾頂天立地轟立在眼前,入目所見就沒有一間完整的房屋,全是就地搭建的臨時難民營,偶爾路過的精靈全身露出麵積不超5%。全村彌漫著50米開外清晰可聞的惡臭。

臭水、臭樹、臭氣三臭合一,半點沒有異世界傳說中的6A級自然風景區應有的樣子,倒像是地獄6A級代表風景區的場景。

未來的喪屍之城阿爾法是死寂,但是這裡是惡臭啊,臭得光是聞兩口,我的惡臭抗性就上升了3個百分點,要命啊,曾經還以為加西亞下水道就夠臭的我真是太年輕見識少了。

環境情況給人的感覺比荒廢幾十年的阿爾法更糟糕,沒救的喪屍和理智仍存痛苦□□掙紮的人完全是兩回事。

普萊提伯黎那些毒癮發作的瘋子還能當成有攻擊性的敵人來看待,但是癱在每個帳篷旁邊的都是無力哀嚎的病人和悲傷的親人。

這中獨屬於病房和病人的氣味瞬間勾起我以為已經淡忘的地球時記憶。

病房裡,病床上吸氧的父母,門口是堆滿待回收屎尿片的垃圾桶……

“唔。”我捂住包住臉部的紗巾,同時左手拇指指甲用力戳進肉裡。

現在不是感情上湧的時候,給我壓下去,不要想過去,想想現在這個情況怎麼處理才是重點!

“桃樂斯,我們可以先去艾爾莎婆婆那邊可以嗎?”蒂法尼低聲問我。

“走吧,但是我要說我從來沒見過這麼淒慘的狀況。”

地點就在進村門口的不到20米的民族刺繡風四人帳篷裡,蒂法尼跟一個叫菲尼斯的小夥解釋我的來曆。

我看著裡麵躺在地上的兩個人,一個中年男人,一個老婆婆。人體透視加深淵視界看得清楚,這兩個人都已經病入膏方,特彆是老婆婆已經是回天乏術那中了。

他們的兒子也是孫子的男孩用黑暗中看見一束光的眼神看著我,十分真心有禮貌地乞求我救救他的家人,他隻剩下這兩個血親了。

為什麼每當我感覺良好以為自己什麼都能辦得到的時候,辦不到的難題就放在我麵前呢。我有弑神的方法,卻沒有救一個凡人的辦法,這是在嘲笑我嗎?

我跟這家人非親非故沒有感情,但是該死!這個男孩的眼神跟當年拚命乞求主治醫生希望能說即使是肺癌晚期也有得治的我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