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怎麼會這樣,我以為隻是蠢，沒想到你竟然去【蠢】的隔壁鄰居【壞】那裡竄門了啊，前·聖劍勇者維斯·塞納裡奧。
用了隱匿術加鷹眼的我木然看著跟魔族四天王之一的魅魔滾床單的眼熟渣男和旁邊那把變得黑漆漆的墮落成魔劍的前聖劍。
已經完全不知道怎麼說好了，我也不想去理解他為什麼會墮落到這個地步。因為光是想著要怎麼處理這個爛攤子就已經夠頭疼了。
木著臉跟在外圍查探的安潔兒彙合,回到旅館。
愛德華這邊進展還可以,有著之前的魔物素材做強力佐證,城主相信他是實力者,隻是在軍隊動用方麵還一時下不定決心，約了愛德華明日再議。
安潔兒也將她查探的軍隊布陣位置說出來,愛德華拿出地圖一一記下,明天可以作為跟城裡衛兵團長談判的依仗。
“……”
“桃樂斯？”
“……”
愛德華小聲問旁邊的狼少女，“安潔兒,桃樂斯有什麼事情嗎？”
安潔兒有點害怕地折起飛機耳,“桃樂斯大人,回來,超級,不高興。”
“愛德華。”
“在！”
“有個十分、十分之——超級不好的事情要處理了，”我長歎了一口氣,雖然沒人偷聽但還是將房間的隔音結界再加固，“我在四天王的帳篷裡見到了曾經的聖劍勇者。”
“是聖劍勇者在跟四天王戰鬥嗎？”愛德華的理解是少女擔心功勞被她看不慣的聖劍勇者搶去。
“是不穿衣服打架的那種。”
“啊？”
“地點是四天王魅魔的大床上。”
“啊——？？”
三個男性隊員馬上意識到這是怎麼回事，臉色變得扭曲起來。
“你是說——”
“聖劍勇者背叛並投敵了。”
短短十個字，讓三個麵對凶惡魔獸都已經能夠鎮定應對的男人坐著都坐不穩。
曾經也將聖劍勇者當成偶像的霍爾結結巴巴，“不、不可能吧，怎麼可能,是不是假裝投敵，迷惑敵人啊？”
“那聖劍被汙染變成魔劍又怎麼說？”
“魔、魔劍……”出生冶煉世家的矮人臉色煞白。
愛德華掐著自己的胳膊，蒼白著臉問：“你確定那個人真的是聖劍勇者？”
“化成灰我都認得。”我用指關節揉著太陽穴,“以前，在遇到你之前，我就是輔助這些渣男勇者去討伐魔族。”
“““哎？！！”””這件事還是第一次聽說！
我簡要地將王城發生的事情、神之試煉和能力減半封印、渣男扶不上牆、最後意見不合非常不愉快地一拍兩散介紹一下。替身娃娃的事情沒說，隻是說了用傳送門兩地跑。
伊凡腦子不知怎麼就想到曾經的猜測，“所以將他們掛在城牆上的人真的是——”
“是他們自己找死，總之過去的事情怎麼都好，問題是要怎麼處理現在那貨。”
愛德華覺得白天跟城主談判還運轉順暢的腦袋暈乎乎，“他、他為什麼要怎麼做啊？
“無外乎是自暴自棄吧，本來就是貪圖享受、好女色的性格，被擅長魅惑的魅魔一勾就倒台了。”
霍爾不願相信地大喊：“但那是魔族啊，隻要是這個世界的人都不會投靠魔族吧？”
所以對方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啊。
這就是兩個世界的觀念差異了，在本地人看來魔族相當於地球曾經的納粹，但在地球人看來魔族是遊戲裡惡魔妹子的陣營，玩遊戲的時候選魔族陣營完全沒什麼。
“唉，他可能覺得反正在其他人族這裡已經名聲掃地了，還不如去魔族那裡當個英雄吧。”
“這算是哪門子的英雄啊！！”
伊凡拍著額頭，“他有沒有想過自己這麼做會造成什麼影響啊？”
“就我所知，應該是沒有。”
“為什麼？”
“因為太蠢了，根本沒想到。”要不怎麼說有時候無知和愚昧也是一種過錯呢。
“……”伊凡和霍爾都無言以對了。
愛德華猛搓一把臉，又灌一整杯冰水，“這件事影響太過糟糕了。”
確實，聖劍勇者是個渣男和投敵，完全兩回事。前者跌破個人道德水平，後者是跌破多個文明種族對人要求的最低線。對妻兒不負責和成為全民敵人，完完全全是兩個維度的問題。那個家夥不會以為在真實世界裡被通緝，跟在遊戲裡紅名一樣吧？
“一旦這事公開出來，所有之前跟這些渣滓關聯的勢力和個人都會受到牽連。首先毫無疑問懷上了他們孩子的女性會被處以極刑。其次這些女性背後的家族會受到牽連，就算不誅九族，至少直係三代是免不了的。”
房間裡的氣氛異常沉重，畢竟魔族乾的就是殺人放火、毀人全家的事情，這事根本就沒有任何可以回旋的餘地。跟家人被殺的受害者談理智和大局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複仇的憤怒會讓他們不惜生命做出任何事情。
“接著這些家族統領下的領地、王國、組織要麼被憤怒的民眾推翻，要麼被臨近的勢力吞並。戰爭和革命隨之到來，不是魔族和人，而是人和人之間，無數流離失所的難民因此產生，而難民的去處也會發生治安和經濟動蕩。”
就算不用預知占卜的魔法，我也能知道，“冬天已經到了，正是糧食短缺的時節，如果今年的天氣極端一點，這時候魔族再趁勢發動大進攻，天災**加在一起來，就全完了。無論種族，數以萬計的人會因此死去。”
就連不懂世事的安潔兒臉色都嚴重起來，愛德華三人全都抬不起頭地捂住臉。
“因為有了前聖劍勇者現在的魔劍行者加入，魔王軍士氣一定大幅拉升，相對的這邊就……”
之前的吹噓宣傳實在太誇張了，這些蠢貨的影響力太大，有太多人視他們為偶像而後續渣男人品的報道為了外在名聲又被壓下來了，現在仍然有很多人將聖劍勇者一行當成救世主，這一個照麵偶像崩塌成千古罪人，這個精神打擊啊——隻能說誰試誰知道。
“然後還有更糟的——”
“還有啊——這都糟糕透頂了。”霍爾痛苦呻|吟。
是啊，但是事情往往就是沒有最糟隻有更糟，我喝了口冰水，“你們彆忘了這些渣貨還是被女神召喚而來，在民眾心裡等同於神使的地位吧。”雖然宙斯之後下了禁言咒，但同樣由於前期宣傳太誇張，這已經是世所默認的事實了。
我這話一出，愛德華猛地抬頭不敢置信地顫抖著，“不、不、不要、不行的。”
伊凡滿嘴苦澀，“那女神沒有約束他們嗎？”
“很明顯沒有約束到立場要堅定的地步。”如果是之前時刻盯著這些人、想讓這些人擴散自己作為神祗影響力的情況下，女神絕對會出手乾預，但是現在我估計被宙斯懲罰了的她們對這些人都裝聾作啞，恨不得從來沒跟這些人拉上關係，根本不帶看的。
誰能想到沒人或者說沒神看管的熊大兒能搞出這麼大隻幺蛾子。我都被氣笑了，正事不乾，壞事倒是一乾就是一票大的，真夠有本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