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無法精準的分辨彆人的情緒,最嚴重的時候,她患上過臉盲症。
後來開始工作,周圍的圈子漸漸固定,臉盲的症狀才慢慢好一些。
方梨的心理慣性很大,非常不願意去主動拓展自己的社交圈子。
但是在高晴神色稍微流露出哀求時,方梨就會下意識妥協。
頻繁的相親就是這樣來的。
方梨感覺這種事情應該適可而止了。
視線從光潔的桌麵上移開,微挑的瑞鳳眼裡盛著亮堂的碎光,方梨緩緩開口,“周先生,你希望有一個什麼樣的伴侶?”
周源神色微愣,片刻後有些無奈地失笑道,“是我表達的還不夠明確嗎?就是方梨,你這樣的。”
方梨臉上的笑意淡淡的維持著,看向對方。
嘗試從對方的眼睛裡看看,坐在他麵前的那是什麼樣的方梨。
變故就是在某一個眨眼的間隙發生的。
方梨看著對方的瞳孔驟然收縮,圓潤的瞳孔變形,映著的畫麵也一同扭曲起來。
“源哥,你為什麼不接我電話?”
炸耳的女聲突兀的響起,絲毫不知道低調兩個字怎麼念。
本來就人少的三樓,此刻更是無人開口,方梨卻覺得空氣很喧鬨。
女人直直的朝著他們的方向走過來。
直到在桌邊站定。
朵花像是此刻剛發現周源對麵還坐了一個女人一樣,聲音瞬間飆升。
她黑紅交叉的纖長美甲顫顫巍巍的指著側目抬頭看向她的方梨,冷聲質問對麵的人,“她是誰?我這幾天吃不下飯?睡不好覺,一天要吐好幾次,你在這和彆的女人約會。”
她說這話的時候,一手給自己順氣,一手虛托著腰。
周源的表情除了開始的那幾秒,已經絲毫看不出來端倪。
“朵小姐,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周源抱歉的看著方梨,神色倒是清清白白。
朵花原本誇張的動作一僵,臉色沉下來,“周源,你怎麼這麼沒良心,我懷著你的孩子辛辛苦苦,你卻在這和彆的女人在一起甜蜜蜜。”
方梨的視線不受控製的掃過被女人虛擋著的腹部。
片刻又看向周源。
周源此刻臉色如同窗外的夜色般冷凝。
他眉頭皺起來,上眼瞼下擠,眼睛瞬間就變得精明狹長。
“朵小姐?我們不是……”在約會。
方梨歎了口氣的,關於她的部分,她覺得應該要說清楚。
但是這位因為懷孕導致內分泌失調的朵小姐根本聽不得她的聲音,端起桌上的水就朝她潑了過來。
“狐狸精,你是不是要搶走我孩子的爸爸。”
眼瞅著越來越熱鬨,餐廳的經理小步跑了過來。
在餐廳經理跑下來的旋轉樓梯上方,兩道欣長的身影,看完全過程。
稍矮一些的栗發男人又看了一眼被潑了一臉水的小可憐,撇了撇嘴,幸災樂禍地開口,“真可憐,那個女人戲有點過了。”
高個的黑發冷臉男人聞言,餘光很快的掃了一眼,語調懨懨地開口,“無聊。”
趙耀嘖了一聲,口是心非。
無聊還站在這裡看完。
“怎麼說,這也是我姐姐的店,我去看看什麼情況。你先在這裡等我。”
趙耀一雙眼睛晃動著嗅到八卦的精光,朝著樓梯口走過去。
周源大概是第一次這樣被人在公共場合看熱鬨,眼底迸射出惱意。
再開口時就失去了原本的溫和。
“朵雲,你在胡鬨什麼。我說過吧,我們分手了。孩子的事我們不是協商好了嗎?”
他刻意壓低了聲音。
但還是被服務員領著去清理衣服的方梨還是聽到了。
她腳步微頓,回頭看了一眼對峙的兩人。
她腦海裡想起上午時朵雲在自己麵前哭的梨花帶雨的樣子。仿佛她是這個世界上最愛周源的人,此刻表情扭曲,又恨不得喝他的血,吃他的肉。
被情緒支配的人類,真奇怪。
趙耀下來與方梨擦肩而過的瞬間,停下腳步。
兩人對視瞬間,方梨神色如常的走過去。
趙耀有一瞬間懷疑自己認錯了人。
他倒著走了兩步,又看了一眼,沒錯,是那天在醫院遇見的人。
他之所以記得這麼清,是因為那天方梨是他媽媽看診的最後一位病人。
他剛進門,又被他媽扯著出來看著方梨遠去的背影,問他覺得方梨怎麼樣?竟然想撮合他們兩。
趙耀當下就拒絕了。
他是那沒人要,隨便找個人就能湊合的人嗎?
掌握著南城醫療資源的趙家三兒子,趙耀自覺認為自己還是很有行情的,就是陰差陽錯的每段感情都長久不了。
正如流傳的那般,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不過眼下,他又覺得說不定他和方梨還真有點命定的緣分。
他回國一共才三個月,就碰見了方梨兩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