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青彥發現方梨的手扣在扶手上,側身在她耳邊低頭說道,“鬆手。”
方梨感覺自己的身體好像變成了提線木偶,謝青彥的聲音就是吊著她的線。
她明明沒想著鬆手,但謝青彥在說完那兩個字後,就輕而易舉的將她的手舉了起來。
“99號報價一次。”
好像耳朵關閉了屏蔽開關,方梨又聽到了周遭的聲音。
“方梨,你怎麼了?發呆發的喊都喊不回來。”趙耀的聲音仿佛有延遲的鑽進她的耳朵裡。
方梨回神,她看到拍賣台上,拍賣師正看向她所在的方向,聚光燈也隨之打在她手中的號碼牌上。
號碼牌?
方梨脖子有些僵硬的扭轉,她手裡握著號碼牌,謝青彥握著她的手舉著。
“好了,阿彥可以鬆手了。再握下去,我覺得你就有占便宜的嫌疑了。”
趙耀目光從握著牌子重疊的手上掃過,眯著眼睛,語氣意味深長。
謝青彥感覺手裡一空,方梨抽回自己的手,順便朝他低聲的說了句,“謝謝。”
謝青彥涼涼的看了一眼趙耀。
之後方梨一直將牌子放在自己手裡,手放在膝蓋上,專心的聽從趙耀的指示,及時舉牌報價,再經過兩輪報價後,將那塊祖母綠寶石拍到。
趙耀來這裡就是為了拍這塊祖母綠,拍下之後對其他的東西就沒了興趣。
但慈善拍賣晚會,慈善是慈善,拍賣會是拍賣會,最後他還要代表趙家露個麵,就不好提前離開。
他視線在兩個沉默的像雕像的人之間轉了轉,片刻後,眼睛微微的亮起。
他壓低聲音朝著方梨說,“你問問阿彥,今年謝家拿出來拍賣的鎮會之寶是什麼?”
方梨神色不解的看了他一眼,“你可以自己問。”
趙耀笑了笑,“這種場合,不好大聲說話。”
方梨懷疑他在質疑謝青彥的聽力有問題。
趙耀看她表情好玩的很,於是故作正兒八經地說,“他耳朵時好時壞的。”
方梨扭頭目光不由自主地就看向了謝青彥的耳朵。
謝青彥因為養傷,幾個月都沒去打理頭發,原本的短發長長,將耳朵遮掩住了三分之二,隻留薄薄的耳垂,在燈光的照耀下,有些透明。
方梨眼睜睜地看著那隻耳垂慢慢地變紅,但謝青彥臉上的神色倒是沒有多大變化。
整個過程也就不到半分鐘而已。
謝青彥忍不住的抬手,一把擋在方梨眼前,“你告訴他,是方遙的畫。”
方梨腦袋動了動,溫熱的鼻息掃過麵前寬大的手掌。
謝青彥猛地將收一收,帶起一陣掌風。
他將那隻手用力的按壓在另外一隻手下,像是在極力忍耐某種難以忍受的情緒。
恰逢最後的拍賣品出來,拍賣師換成了另一個,穿著青花旗袍的女人抱著畫筒走出來。
“我先走了。”
謝青彥隨即扔下一句話,從座位上起身離開。
方梨不清楚他這句話是給自己說的,還是給趙耀說的,一時沒有張口接話,隻是看著他的身影,很快地消失在燈光昏暗的門口。
“我們也先走吧。”
趙耀聲音裡沒有一點笑意,臉上常掛的笑意也消失了。
兩人從拍賣廳裡出來,趙耀才聲音低低地順,“沒想到,謝家竟然把方遙的畫拿出來了。”
“方梨,說起來,我剛發現,你和阿彥的媽媽都姓方呢。”
趙耀突然冒出來的一句話,讓方梨有些不明所以。但他隻是笑笑,將方梨帶到休息室,讓她先呆著。
拍賣會很快結束,有人過來敲門,說是趙耀讓她過去慈善會場大廳。方梨給趙耀發了個電話,確認過後,才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