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也怪他嘴賤又沉不住氣, 把人得罪透了。當然, 若對方還是不肯鬆動的話, 那就算了,他也不是非要送……唉, 所以才說怎麼他這想真心做點好事也這麼難。
這人再一次嚴正地告歉倒是出乎他們的意料,寧夏以為多方被林平真這樣大段噴了一頓大概會惱羞成怒。
不想對方仍是很和氣, 還很誠懇地為方才的行為告歉,真的出乎她的意料了。
林平真神色鬆了很多, 不再像是剛才那樣緊繃黑沉著,雖然麵容仍是嚴肅, 但總歸還是看得出平和不少。隻是仍是多有戒備, 估計是怕他再對寧夏出手,防著呢。
寧夏就簡單很多了。她本就不是那種很拗的人,氣也比較容易消。雖然不至於沒腦子原諒一個意圖入侵她神魂的人,不過伸手不打笑臉人, 誠懇的道歉她還是能接受幾分的。
隻是她真不知道這人到底想做什麼?這真是……兩副臉孔,還挺滲人的, 話說這人到底想做什麼?
明明開始對她動手的時候毫不猶豫, 被揭穿後又非得送她什麼禮物,姿態擺得這麼低,神情卻這麼……誠懇?就很怪,寧夏完全摸不著頭腦。
她忍不住將視線落到對方手裡的梨木盒上,定睛看了看。她發誓真的不是貪人家那點東西,但是真的好奇——
寧夏的視線青虞很快就察覺到了,他忍不住有些好笑, 這是終於鬆動了?他還以為對方都被驚得縮進龜殼子裡邊了。
不過鬆動了就好啊。看來這東西他還是可以送出去的, 想想也是好笑,他活這些年順順當當的, 宗門長輩也是素來看重他,同輩敬重,就沒有什麼敢對他無禮的, 沒想到今日想給感興趣的人送個見麵禮都送不出去。
若被宗門裡那些冤家們知道可不得笑死。
林平真態度稍緩,但不代表他就真的忘了剛才那事兒。
他對青虞真人道:“多謝青虞道友的美意了,扶風年少,當不得你這般重視的。不過舉手之勞,真不必破費。若令弟實在想表謝意的,他日不妨到五華派拜訪,讓他們兩個年輕人解決,不定也能結下一樁友誼。”他猶豫了下,大概還是覺得有些拂逆人意了又道了句:“謝謝青虞道友的美意。”
言下之意就是,多謝,有心,不用送不收謝謝,想見人下次請早來我的底盤……要素過多,寧夏有些佩服林平真拒絕也能說的這樣文鄒鄒的。她是啥時候才能這麼有風度?
青虞真人挑了挑眉,終是把盒子放到桌麵上,沒再舉著了。都到了這種程度竟然還要拒絕?這倒是勾起她的逆反心理了,他將目光轉到旁邊一直沉默不語的寧夏身上:“扶風小友也是這般想的麼?”
聞言寧夏抬起頭,正巧對上對方黑沉的眼眸。
“那麼就要問青虞道友又是怎麼想的了?”寧夏輕聲道:“為什麼呢?你說的當年那份救命之恩不管是否存在, 到底已經過去多年了,我不記得也不太在意,我看你其實也挺不在意的,不然也不會開頭就給我來這麼一下。”
“既然你懷著彆的想法和目的,眼下這般也不必再拿什麼救命之恩來說了。雖然我年紀輕,見識少,但想想也知道這救命之恩不是這樣報的罷。除非……除非你跟令弟有仇?”想要報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