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夏聽了這話有些跟不上對方的思路,這話又是從何說起?
對方臉上露出一絲苦笑隨即又有些了然:「當年來去匆匆,剛見麵便已是分彆了,自然對在下無甚記憶,然賀某對前輩可真是印象深刻。多年不見閣下,風采亦不減當年。」
寧夏:???這回是真的有很多小問號。
見過……此前她有見過這麼個人嗎麼?怎麼都沒一點兒印象。
「秘境……下弦月……衛道盟……還有……」對方從寬大的袖口托出一個略有些眼熟個小盒子打開:「……這個。」
對方說的清楚,一下就將寧夏整條記憶線都串在了一起,迅速將她拉回那一段記憶當中,數個畫麵和人像迅速閃過,最終才模模湖湖定格在一個略顯模湖的熟悉麵孔——是這家夥嗎?
是的。
寧夏高高挑了挑眉,眉宇間的戒備和懷疑瞬間就消散得差不多了:「是你啊——」雖然她依舊不知道該怎麼稱呼對方。
不過這位顯得有些陌生的熟人很是體貼地接了她的話:「是我,賀慶,您可以稱呼我的道號永緒。您當年在秘境救了我,那時我還尚是不起眼的築基小弟子,也沒能與前輩相交相識,實乃一大憾事。」
「哪有什麼相交不相交的……咱們那時候都火燒眉毛了,差點就要一窩子被魔道的人給端了了,哪顧得上這些虛的。後來大家散開了,我還擔心你們會不會被我的陣法卷在水底下出不來了,現在看到你沒事就好。對了,你知不知道其他人,嗯……比如那位靳掌櫃跟他的表弟?」
寧夏其實已經不大記得那幾位了,因為當時真的是事發突然,大家都是臨時搭的夥,哪能認得誰跟誰。也就那位靳掌櫃她還有點印象了。
「沒事,他同咱們落一塊兒了,後來好像找到了衛聯盟的同伴,應該也平安出了秘境。」
哦,那就是大家都活下來了。寧夏聞言頗有些高興。雖然隻是萍水相逢,大家之間也互不認得,就連這位賀道友也是對方認得她她不認得人家,但大家也算是共患難過一場,若是最後沒活成未免有些太遺憾了。
如今雖已在多年後了,但能聽到他們平安的消息,也算是當初善舉的回響,實也是件令人開懷的事。
「不過你是怎麼認出我來的?」寧夏有些疑惑,她伸手撥了撥對方手裡盒子內那數十個形狀各異,但十足眼熟的廢陣盤,這些都是她多年以前積累的實驗品,當年在布置星羅陣應的時候都發放了出去。
沒想到賀慶那時候竟沒扔完,還剩這麼多屯在手裡,說實話這堆大多都顯得很粗糙的小東西以她目前的眼光來說跟兒戲似的,卻叫彆人如獲至寶般捧在手上,實叫人有些不好意思。
既然也算是過往有著奇妙緣分的熟人,寧夏對他的態度倒也自如了些。
說來慚愧,她不著痕跡的打量了下對方,實在沒法從這位長相純良的青年身上找到太多過去的印象。也是,如果對方真的是當初站在她後頭扔陣器的那幾位道友之一的話,當時的情形也容不得她怎麼記住誰誰,眼前的一攤糟心事就已經夠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