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玲兒怒視著那個站不遠處的女孩。
儘管師兄告訴了她,這個與她年紀相仿的女孩兒已經是個築基修士,她也沒有半點膽怯之意。
“玲兒!”少年的聲音已經說得上嚴厲了。
女孩才不情不願地收斂視線,可寧夏還能時不時接收到從旁邊飄來不太友好的眼神。
林伯父跟陌生中年男子還是清晰地感覺到現場古怪的氣氛。但是既然都來到了這裡,他們總不可能莫名其妙地離開,倆人都在儘量忽略略略有些緊張的氣氛。
成年人內餡的寧夏就沒這麼多顧忌了。她有什麼好怕的,理不虧氣也夠壯,除了不夠高,一切都很好。對方絕不可能傷害她。
她直接忽略了某個任性的小女孩兒,開始關注正事:“林伯伯,您來得可真快。我還以為你要在大牛村待一陣子呢。”
事實上,在看見林父的時候,她真的挺驚訝的。寧夏還以為對方至少要跟元家扯皮一陣子呢。沒想到來得這麼快。
幾乎是他們前腳到山市城,林父後腳便跟上來了。
“哦……哦。你們離開之後,五華派就來人了,芳兒的師傅遣的人,說要把元家遷到宛平城。我就立馬趕路來山市城。”林父臉上綻放出一個帶著心酸和悲傷的笑容。
從中可以窺探到他心中的不平與失望。
也是啊。
同樣是去修仙,沒多久,元家的小女兒便記著家人接到宛平城。從此親人見麵再無間隔。反觀他呢?都五年了,仍不得見那孩子一麵。
寧夏帶回來的家書一定程度開解了他的內心,讓他得到一些安慰。這不是真兒想的,不見他這個父親,並不是他的真實意願。
因為他的師傅,儘管。這還是使得林父內心隱秘的傷處得到了長足的治愈。
恐怕從此之後,他再也不可能見到他的孩子。他會很傷心,很傷心。不過隻要他過得好,前程似錦,他便滿足了。
況且真兒並沒有忘記他。他還記著自己這個老父親。這就足夠了。
這是一個父親多麼卑微的願望。
寧夏並不知道,眼下這位麵色和煦的伯父心中在醞釀著一種怎麼樣悲傷的情感。
看著對方麵如冠玉的臉龐,暗暗走了身。真不愧是林平真的父親,也是生得一副好模樣。三十多歲,這麼年輕,再婚也是成的啊。
她想著改日跟林平真提一嘴。額……是有點多管閒事了,還是再說吧。
如此兩人各懷心思略略寒暄了幾句。接下來,林父介紹了他的哥哥,也就是陌生的中年男子給寧夏認識,以及……他的侄女。
林玲兒不情不願地對寧夏行了個道禮,然後便不聲不吭地站得遠遠的,不願意跟摻和對寒暄的隊伍中。
林玲兒身邊那個少年倒是十分友好樣子,表達出想跟寧夏交好的意願,禮數周全地問好。
對方的年紀不大,已是築基弟子了,想來應該也是哪個宗門的上層弟子。寧夏當然不介意好好認識一番。
至於林玲兒因此變得更加憤恨的神情,通通被寧夏忽略掉了。
沒想到我行我素是這麼爽的事情。她心中甚至有種惡劣的感覺,就是喜歡對方哽得慌地模樣,反正對方又乾不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