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了什麼?!”寧夏急得聲音都變了調子。
她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起了變化,有一道奇異的意念縈繞在她的神魂,貼得很緊,很親密。
明明是外來的東西,卻如同自己的一部分一樣,如臂使指。另一端似乎鏈接著某種東西,她好像可以意念隨動控製……
不,不能再想了。寧夏從思緒中抽離出來,直指“罪魁禍首”重寰。
比起打擊報複某個仇敵,她更在意出現在自己身上的某種奇異的變化。
經過劇烈的咳嗽之後,重寰已經清新過來,半坐在地上,低垂著頭,十分狼狽的樣子。
寧夏的問話讓他抬起頭來,半仰著頭,看著她。
還是那雙碧綠色的眼眸,那種不似人形的剔透成色已經消失了,變回如今普通的眼眸。透過那深深的眼瞳,寧夏可以看到平靜、信服、恭順已經期望,唯獨沒有惡意。
她愣了下,急上火的心緩緩平靜下來。
“告訴我。你做了什麼?”她再一次詢問道。不過語氣裡已經不見方才的氣急與怒火。
“主人。”他改盤坐為跪坐,跪在她跟前,隨時都可以行大禮的那種。
“我已認您為主,立下魂誓,生生世世不可背離。生死隻在你的一念之間。請相信我。”重寰恭敬地道,姿態恭順,顯得很自然的樣子。
這突然間的,寧夏可被嚇得不輕。她的確感受到神魂上多了一道令咒,隻是這咒束縛的好像並不是她,而是另一邊的關聯方。
她是作為支配方的存在,生死予奪的那種。隻要她意念一動,就能將對方的一切把玩在鼓掌底下,包括性命。
這可不是什麼好玩的事情。一轉眼的功夫就多了個這樣的東西,還是寧夏自己也不知道的東西,叫她怎麼能淡定。
這樣的變化不用想也知道跟眼前這個陌生的男孩有關,不由地追問。
沒想到卻得到一個這樣的答案。
魂誓。
這在大世界不是什麼秘密。它在修真界鼎鼎有名,一個能夠束縛修者的至高誓言。
發誓者從此將一切包括生命都交給受接方,從此生死予奪不由己。
重寰對寧夏發了這樣的誓言,將性命交托在她手上。
他為什麼會這樣做?這是寧夏怎麼也想不通的事情。
“為什麼?你不這樣做也可以。為什麼要這樣做。”這是寧夏第三次這樣問他,每一次的意義都不同,蘊含了她所有的疑惑。
重寰這個人就跟一個迷一樣,短短的時間裡,還給她留下很多謎團,猶如那迷霧中的花,永遠無法觸及它的真相。
“我想活著。”
“我還不想死。”
“我想跟在您身邊。”
“就在您身邊,等待著那一天的到來。”
“我……還想見她一麵。”
“你能……實現我的願望嗎?”重寰的眼裡滿是渴望與深沉的情感,熾熱得要連同她一起燒起來。
寧夏靜靜地聽完對方的話。沒頭沒尾,語無倫次……卻聽得出對方的渴望與期盼。他是那麼想活著。
“你的願望”她嘴唇微啟,聲音平直,不帶一點情緒。
“我想見她。無論如何,請帶我去見她,這是我唯一的願望。一切終了,願呈上吾最珍貴之寶。”
“如你所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