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欽,你要知道,有時候瘋子是看不出來的。看不出來的瘋子才叫可怕。”少年聲音低沉,莫名帶了些空靈,聽著心裡毛毛,怪詭異的。
黃裳少年被嚇到了。他狠單純,直覺得腦子一轟,思緒都纏在一起了。所以那個待他不錯,以前常常給他零花錢是個瘋子麼?
一個是血緣上更親近的堂哥,一個是從小好得跟穿一條褲子的表哥。老實說,他更相信一直以來都很疼愛他的表哥,而且是絕對傾向性的那種。
看見臉上露怯的小表弟,回過神來的玄衫少年有些哭笑不得:“阿欽,你都想到哪裡去了?我又不是說你那堂哥一定是。你彆一副親人得了重病的表情。我的意思是……我隻是……唉,算了,就這麼理解好了。”
那個被喚作阿欽的少年被整的更迷糊了。什麼瘋了,又不一定的,表哥今天好生奇怪。
“總之,你離那些東西遠點。日後有人或家人哄騙你去買,千萬憋傻傻直做。那隻會毀了你。你啊,還是老老實實修煉,借著天賦實打實攀上去,總有一日也能有所成就,不必著急。”他語重心長地道。
“那我堂哥……”阿欽憋了半天還是轉回這個問題。
“你……真是的,小傻瓜,甭擔心了,他好得很呢。我就隨口一提,你便上綱上線了,我的意思是那東西不好,瘋了傻了的才會去買,擠兌你那堂哥呢。你可千萬彆告訴姨父姨母,不然改日他們就不許我進門了啊。”
“好。嚇得我,還以為我堂哥瘋了什麼的……”阿欽嘟嘟囔囔,真的信了這口辭。
糊弄過去,那玄衫少年悄悄鬆了口氣,這抓字眼的家夥,真難對付。雖然很高興糊弄過去了,但他真的覺得姨父姨母也許該多些注重下這家夥的事,忒單純了。
想到此處,玄衫少年用酒杯掩住自己的冷笑。說也沒用,沒準人家都不打算教了。十有**都信了那陣邪風,等著用歪門邪道直接“掰正”阿欽的缺點呢。
也不想想好好一個人怎麼會突然大變樣?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紈絝子性情大變,奮發向上這樣的故事若是循序漸進還能說是浪子回頭。
可這是在一夜之間,換了個人,掉了個。難道就不覺得可怖麼?
尤其在他偶然中得知了那些所謂的轉變背後隱藏的東西,沒差點當即吐出來。
真是令人作嘔的真相。如此醜陋……
他人微言薄,微不足道,也無力顛倒這漆黑的世道。但有一樣東西他可以做主,那就是永遠不去碰那些所謂的劍奴,永不。
而他跟表弟阿欽所說的,那些人瘋了,也並非虛言。
那些人,隻怕在那一刻,拿起那把劍的那一刻,便已經瘋了。於悄無聲息中癲狂,在所謂的新生中死亡,瘋地彆無二致。
隻是,這話還是莫跟阿欽說了。說了,他也聽不懂,大概隻能乾著急。
“可惜了,沒機會見識那傳說中的肆物行拍賣會。表哥你也不去,就沒人說有趣的事情給我聽了。”
黃裳少年托腮,一臉鬱悶:“真想去啊。聽說這拍賣會是有史以來最盛大的一場,聽說是東家那邊出了點事,此場過後大概會無期限暫停拍賣會。錯過了都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去。”
“哦,沒想到阿欽你的消息挺靈的,這樣的nèi mù也能知道?”
“是我、我不小心聽到的。”少年的臉有些紅。偷聽的吧?是吧!
“好了好了,小孩子家家彆想這麼多。那種亂七八糟的地方也彆去,還是好好修煉才是正道。彆廢話了,快吃吧,菜都涼了。”
不知道是不是寧夏的錯覺,對方疑惑地往她這邊瞄了眼,很快就收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