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夏沒想到首先發難的不是貪狼鐧,也不是肆物行的神偵探,而是友軍,一條船的那種。
自從那些聖脈出場之後,重寰就一直這樣,抖擻個不停。
寧夏都以為對方快要忍不住變回來了。但是,沒有,最終他還是以劍的形態待在寧夏懷裡。雖然並不安分……
抱住對方,為表痛惜,也有報團取暖之意。眼前這些披著人皮的畜牲,讓身為同族的她感到渾身發冷。
這樣的家夥竟然是人?他們怎麼配做人?
不,也許這樣的才是人,她才發現還有這樣的……人。貪婪成性,自私自利,體內流著溫熱的血液,卻做著冷血無情的事情。
看著他們醜惡的嘴臉,令人作嘔的貪欲,寧夏感到一陣陣齒寒。
她沒有發現,躺在她懷裡輕輕顫動的重寰緩緩地發出一種人耳不能察覺的波動,裡三層外三層地散發出去,漸漸地往下沉,落到下方。
那些沉默的,寂靜地躲在籠子深處的聖脈緩緩抬起頭,眼眶一瞬間便紅了。
他來了。
數道相似又不同地波動自下方升騰,往上浮,輕輕觸動了藏在深處的某些東西。
露台上
趙廷有些疑惑地摸了下腰間的寶劍。
怎麼……突然覺得……這劍在動?
他摩挲了下劍身也沒發現什麼不對的地方。
不遠處暗自窺視李四公子嘟囔道:“這趙家老大可真是個怪人。放著劍奴這等神器不要,竟扒拉著一把破銅爛鐵做成的凡劍,還當寶貝,笑死人了。”
周圍一個攀附的小家族繼承人逮著奉承的機會,忙道:“李公子說的是。我看他啊就是個沽名釣譽的家夥。來這裡的可不都是衝著劍奴來的,來了還不拍,可不是假清高麼?”
“說不得以後還得哭著求著買一個劍奴呢。”那人開始的時候隻敢小聲地說。後來見對方似乎在發呆,沒注意這邊,就越說越大聲,到後邊顯是得意洋洋了。
李四公子撫掌正想說些什麼,忽然一陣心悸,體內有什麼潛伏已久的東西忽然間動了一下,好像有什麼要脫離出來,叫人無端心驚。
他連忙屏氣凝神,丹田下沉,調動渾身靈氣遊走,讓自己儘快穩定下來。
李四公子忽然間的動作驚到了那小根班。他不知道為什麼原先正在跟他聊天的李家公子會突然進入打坐狀態,這是怎麼了?
同一時間,會場內,還有無數類似的情況出現,原因……不明。
場內的劍,無論是死的,還是活的,都動起來了。他們之間以一種人類不明白,無法聽見的“語言”相互交談著,傳遞著一個信息。
這道聲音自人耳聽不見,到微微轟鳴,再到相互震鳴,不多時整個會場都充斥著劍鳴。
這是劍們的盛宴,充斥著不可言說的悲哀與絕望,以及自內心深處迸發的一種破釜沉舟的決心。
他們的鳴響交相碰撞,氣息交纏,鏗鏘,鏗鏘,鏗鏘……用錚錚的鐵骨訴說自己的決心。
每一把劍……
砰砰砰砰
她感覺到圈在懷裡的劍一跳一跳的,抖動得厲害,靈力外泄。
寧夏的手顫動了下,似乎被那暴走的靈力刺得有些疼,但也沒有放手。
總感覺……若是放開就會發生什麼可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