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到的時候,周圍已經聚攏了很多看熱鬨的人,或是神色複雜,或是興奮八卦,朝房內指指點點。
關著唐文安的小房間禁製已經被解除,門開了半掩著,徐良站在門口背對著他們,看不清神情。
禁製已經被打開了,可裡頭一直可鬨騰的人卻沒有做聲。而徐良也沒進去,僵硬地站在那裡,不知道在想什麼。
眾位小修士心中都浮起濃重的不安感,不知來由,仿佛前邊有什麼可怕的東西在等著他們。他們亦是僵硬地站在後邊,不敢向前。
圍在此處的人越發多了起來。密密麻麻的一大片,竊竊私語,鬨得嗡嗡響,都不知道在談論什麼。
混亂中,不知道過了多久,人群中分開一條道來,一隊神色嚴整的修士穿了進來。貪狼鐧的弟子到了,應該是被這大動靜吸引來的。
徐良轉過身來,這時小修士們才看到他們的師兄蒼白疲倦的樣子,臉色沉得可怕,一副心力憔悴的模樣。
看到他們之後,徐良的神色稍緩,朝他們揮了揮手,示意他們過來,讓開道路讓貪狼鐧的人進來。
小弟子們挪到徐良身後才發現,輪班看守小房間的那名弟子,也就是那個圓臉男修原來還在。隻是他靠在欄杆邊,又正好被徐良擋住了,他們沒看到。
他們立馬就像看到真相一樣,就想拉人過來問個清楚。
可是待看清那圓臉男修的模樣之後,他們都像是被堵住一樣問不出來了。
隻見這名平日裡溫溫柔柔的男修臉色煞白,眼神木愣愣的,額頭布滿鬥大的汗珠。眼珠子還像是看到什麼可怕的東西瞪大到極致,即便這會兒已經是對著他們還是那樣無神空泛。
臉上、衣裳上還沾了幾點褐色的痕跡,已經乾透了,看起來……像是血跡。
若不是他的胸口還在微微起伏,他們都以為對方是個死人了。不過這副模樣足見是被嚇得不輕,都被嚇楞住了。
他看到了什麼,竟然會變成這樣?同行的小修士們麵麵相覷,七手八腳地把人拉過來安撫一番。然後,一個查看情況,一個點下睡穴,好讓對方暫時遠離噩夢。
可惜他們太乖巧了,一開始是都沒敢走上前看,之後站到徐良身後被擋了個結實,到現在都不清楚這是發生了什麼。
隻看到貪狼鐧的人來了之後長驅直入,越過徐良,應該是進了小房間。
唐文安這家夥是又鬨出什麼大事了麼?
湖陽派眾人驚疑不定地對視。可是這回不一樣,之前他也鬨了好些天,都沒人管,也就他們這些倒黴同門看管了。
可現在鬨到貪狼鐧都出麵了。看來不會是什麼簡單的大事。
想到這個可能性,小修士壓下心中的強烈不安,無比惱怒唐文安的不省心,按捺著心思等待接下來的事態。
這家夥不會又給他們湖陽派蒙羞了吧。他們心裡暗自嘀咕道。
然而,誰也沒想到接下來的事情完全超出他們的想象。在他們的心上撕開了一個血淋淋的口子,成了年輕的他們一個揮之不去的陰影。
良久貪狼鐧的人出來了,領頭的好像是代號位狼五的修士。
他們是抬著一個人出來的,不或者說是一具屍體,安置在擔架上。殘破的,血淋淋的,臉上定格著他死前無比猙獰的那一刻,染紅了整個擔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