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著女主外殼的心魔如今連個人樣都沒有,五官嚴重移位,再也沒有了之前那副高傲的模樣。
不知為何,寧夏心中有種解脫了的感覺,像是擺脫了什麼束縛一樣。她又覺得有些好笑,又覺得自己好笑。
想到對方假扮王靜璿時所說的那些話,可笑至極。這個世界又怎麼可能真的隻圍著一個人轉?以一個人為中心?
這些想法其實都是她的腦補,女主在她內心的妖魔化了的形象,是她內心深處放大了的恐懼。
女主又怎麼樣?天命之子又怎麼樣?都是人而已,都是天道運行天地的棋子,角色不同,經曆不同。
她根本就沒必要放大這種恐懼與畏懼。世界從來都不是一個人的舞台。
她從來都在走自己的路,也早就跳出了所謂的劇本,不是麼?又有何懼。
也許有一天她也會發現,真正的女主其實跟眼前這個心魔一樣,沒什麼好畏懼的,也是能打敗的。
“不、不要,你不能殺我啊啊啊——”
寒光一閃,一劍穿心。
隨著淒厲的慘叫,盤踞在空間中的另一人在重寰劍下煙消雲散,連滴鮮血也沒留下。
也是,心魔又沒有心。
簡單消除了敵人之後,重寰劍像是十分高興一樣,一直在空間裡嗡嗡嗡地響,並不高昂,卻泛著輕快的調子,不會引人煩躁。
雖然知道這隻是劍無意識的反應,但寧夏碰了碰它的劍柄,像是對人一樣,不好意思地道:“對不起,最近事情很多,隻能一直將你落在小黑箱裡。這次回去以後就會一直讓你待在外邊了。”
“……有什麼高興,我現在什麼劍法都不會,隻會隨便亂刺。剛才那下感覺一定很爛吧?不用擔心,我以後會努力練劍的。”
寧夏絮絮叨叨地說了幾段,而重寰劍一直在忽閃著青金色的劍芒,時強時弱,像是響應一樣。反正寧夏是這樣認為的。
“能來幫我,謝謝你啊。”寧夏低聲道。將重寰劍掛在腰間的,才開始環視四周。
周邊仍是一片空茫茫的,雪白一片,似是有界,又似是無界。剛才不小的動靜仿佛並沒有在這裡留下任何痕跡,白茫茫一片中隻站了一個寧夏。
殺了心魔,她還是沒法出去。
也許真的如同心魔所說那樣,她觸動了天地規則,這才為身體所驅逐。
不知為何,她隱隱感覺到心魔所說之事有大部分為真的。
可她卻不後悔。不後悔滅殺了對方。
也許它真的知道很多東西罷,也許它關於因果律鏈的解決方法是真的。可是,她最終還是選擇滅殺掉這個心魔。
就如她所說,這東西不懷好心,邪性至極,與其合作等同於與虎謀皮,總有反噬的一日。
若她想活,若她日後還能活,就一定不能留下對方,後患無窮啊。
不過眼下還是需要好好想想該怎麼辦。殺了心魔之後,不出意料,她仍自留在意識空間,並沒有自動回魂。
看來那心魔有一點可以肯定是的確沒騙他的。她暫時無法出去,應該是魂魄出了點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