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衡真君承認了他。
這個有如夢幻的認知一直在衝擊他的神誌,讓金林一度不知今夕何夕。
這不應該啊。按說寧師妹才應該是那個人。
他並不清楚元衡真君是否有收下寧夏為徒,但萬想不到對方會收自己為徒。
他自問修為勉強還算行的,但年紀不小了,可見資質一般般。就結丹一途也沒什麼信心,也不知道要拖個多少年。
他跟寧夏完全是不同的兩種人。這位寧師妹將來注定會走得比他遠。他也不會因此感到嫉妒,心理也是清楚得很。
金林以為就算元衡真君要收徒也會選擇年少有為,陣法天賦更為拔萃的寧夏,而不是中庸的他。
不想今日卻能得元衡真君一句承認,當真令他又驚又喜。
隻有他自己知道,這到底代表著什麼。他深深的感覺他獲得的並不是一個虛浮的名分,而是救贖。
其實金林是自艾自怨的。他事實上很在意自己外門弟子的身份。
曾經他也是個有野心的人,因也想要掙出外峰,成為一名正式的內門弟子。這也是湖月峰的本質,眾所周知的野心家孕育地,不是麼?他也有過這樣一段歲月。
那時他年輕,驕傲,也有衝勁。他憑借著不俗的悟性和運氣快速成長起來,隱隱有成為成長起來的苗頭。
可這些讓都那些利欲熏心的人毀了。殘酷的事實告訴他,這世上實力也不是絕對的,尤其是他這樣實力也很一般的,是護不住自己的東西的,也很容易失去自己的公平。
他年輕的心就這樣在陰差陽錯中碎裂成灰,徹徹底底跟這次機會失之交臂。在往後不長不短的歲月中,他也一直在丟失機會。
到如今,這麼多年過去了,這早已經成了他記憶中的沙礫,外邊看似乎看不出一點痕跡了。可這沙礫雖小可不代表不存在,在某些時候還是在折磨著他,叫他不得安寧。
他也不知道,這些看似不起眼的沙礫在歲月的孕育中漸漸的也變成了富有棱角的執念,若是隨意跑出來說不得整得他有多疼。
而元衡真君今日此舉徹底拯救了他,算是完完全全清了他這個執念了,讓他得以重生。
這令他如何不激動?又怎能不高興?
“好了,彆再傻不愣登地傻笑了,咱們要進去了。可要好好表現哈,若是一會兒給本座丟臉了,有你好看的。”
看著那暗紋漸漸地覆蓋了整個防護罩,似乎觀察得差不多了。元衡真君提醒道。
他正聲朝大門清朗地喊道:“睿忠,我來了。”
“哈哈哈,我就道怎生已經聽到元衡師兄的聲音卻不見其人,原來還在外頭。你這可比很恒月那小子來得禮貌多了,他來當都是用踢的。”
“睿忠師弟說笑了,誰敢踢你的門。我看整個宗門怕是沒哪個元嬰是這樣跟彆人招呼的。恒月那跟你親弟弟似的,還不是你縱的他。”
“師兄還是跟過去一樣能言善道,就沒誰能說得過你。這不逗你一回,立馬就現世報了。好啦,快快請進。”
元衡真君搖了搖頭,似乎在感歎什麼,示意後頭兩人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