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你什麼來了?”百草老人有些警惕,語氣裡帶著不悅。彆人不知道,他可對王靜璿的過去了解得很。
清河真君跟他預訂的乖徒兒過去可有過一段,險些就成了對方的弟子,若不是因為清河那不爭氣的後人……據說她的後人至今仍是個爛泥扶不上牆的?
百草老人第一反應就是警惕起來,似乎已經預想到對方的目的。
果然……
“你能來,我如何不能來?”清河真君斜覷了百草老人一眼:“說來,本君比你更早識得王小友?今日找她一敘罷了。你又來這兒做甚?”
敘舊?敘你個大頭鬼!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看來他的預感沒錯,這人就是來搶人的。
百草老人心中的警報驟響。
“我自然能來。靜璿可是我看中的入室弟子,此來便是要接她回去,改日即召開拜師儀式,授其技藝。本君自會照看於她,不必外人操心。”
“她答應了麼?彆擅自替彆人下決定。我建議你不妨問問正主的意見。”清河真君反唇相譏。她總算知道這討人厭的老東西就是來搶人的。
對,沒錯,這兩人其實早有矛盾,因著一樁往事,他們之間向來不太合。今日再碰上,又是這樣針鋒相對的場麵,不過是又添一把火罷了。
話說百草老人是從底層修士走上來的,雖然如今地位頗高,但當年未起之時也吃了很多苦頭。尤其是人微言輕之時,他有身負才能,遭了不少人的輕視。
當年清河真君就是其中一位。倒不是說清河真君的人品如何,又是如何如何地目中無人。畢竟也隻是她年少輕狂時的不當言行而已,本身也不是故意的。
但是百草老人卻因此感到無比羞辱,為此記了很多年。他結嬰之後,拒絕了來自於清河真君的賀禮,雖然沒說什麼,但抗拒之意溢於言表。
清河真君比之百草老人更早結嬰,當時已經是門內頗有名望的女真君了。加之家族又頗有勢力,百草老人這一行為不可謂不打她的臉……一去二來,兩方幾乎等於結了仇。
兩人多年來都不太對頭,兩看相厭,就是在公共場合相互也沒個好臉色。
沒想到今日又湊一塊了,而且明顯還想跟自己搶人。新仇舊恨,氣氛十分緊張,是那種寧夏他們這群隔了老遠隻敢安靜如雞的人都能感受到的緊張。
“……寧師妹!”今天難得出來透風的孔瑾瑜大膽地拍了拍寧夏的肩膀,隨後觀察了下那邊的人有沒有注意到他,確定後才用近乎於氣音的聲音問道:“這兩位都是來找王師侄的麼?”
孔瑾瑜年紀不大,並不認得多年沉浸於閉關的清河真君。不過對於另一位百草老人,倒是知道,畢竟他一個掌門係的醫修,多多少少還是要接觸下的。
然而他真的搞不清,這兩人又是怎麼跟這位王師侄扯上關係的。
這位王師侄他的印象不深。據說是宗門裡隻是一位普通的外門弟子,且一開始還因為資質不佳被分到雜役弟子的隊伍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