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拎這人來到五華派,靈徹真君卻又後悔了。他都在想些什麼?
昏迷的人懂些什麼,不過是下意識鬨一鬨罷了。三兒燒糊塗了,難道他也燒糊塗了?
就算把他帶過來又怎麼樣?無法參加一開始的配選登記,一樣視為棄權。若是半路醒過來,發現自己因為睡過去失去參會資格豈不是更傷害?還不如陪他留在自家宗門,眼不見為淨。
可來都來了。聽說靈徹真君要過來,太和真君直接就將弟子托付給他了,讓他順道照看弟子們。如此一來就更不可能半道返回宗門了,無奈之下靈徹真君隻得暫時滯留在客院觀察謝石的狀況,時刻警戒著,生怕發生什麼不可挽回的意外。
果不其然,直到今早謝石都沒能從昏迷中醒過來,這也宣告了他被動放棄了這場比鬥。這讓靈徹真君既憂心又滿心地無奈,這小子就不能叫人省點心麼?
虧得也不全是壞消息。那日發現的時候,他那身滾燙得幾乎要將人活活燒死的熱度著實讓人心驚。不過隨著時間推移,他們離開湖陽派直到降落五華派的領地,謝石身上的溫度猛降,從之前隔著法衣觸摸都會覺得燙手變成現在隻微微有些發熱,也算是一個叫人欣喜的變化。
其實今早他的體征已經全部恢複正常了,隻是不知道為什麼還沒醒。眼見他短時間內沒有醒過來的可能性,靈徹真君也隻得放棄為自家兒子爭取一把的打算,吩咐留守的弟子照看好人就領著參會的弟子往廣場趕去。
也不知是冥冥中就注定好了的還是什麼,正好碰上急事要掉頭回客院處理,一行人隻得暫緩去會場的腳步衝衝往客院的方向趕。
此時距離開幕開始還不足一個時辰。
不等他進入院門就聽到有人來報,謝石忽然醒了。這個時候是蠻大比、開幕式都是浮雲了,一群人呼啦啦地衝進客院看人。
“怎麼回事?”遠遠看見謝石的房間,卻發現之前交代照看的兩個弟子都不在房間,癱坐在房門前,木門像是遭受了什麼破壞一樣破破爛爛的,旁邊一根特粗的柱子細看是似乎從中間劈開,歪斜著,好像隨時都會垮掉一樣。
那癱倒的兩人聞言立馬轉身,待看到靈徹真君,麵露喜色:“靈徹師叔!”
這時眾人才發現這兩人的嘴角還掛著溢出淡淡地血沫,渾身灰撲撲的,胸口處又被撞擊的痕跡,沾上了塵土,不知被什麼擊中了。這個認識讓靈徹真君心下一緊,立馬就聯想到不好的事情,急聲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三兒呢?”
這時他也等不及兩人回答了,不等他們說話便往房間裡衝去,後邊的弟子隻能跟在他後邊看了。
“靈徹師叔,不行,等……”那兩人的製止聲都沒能傳到對方耳中。
當靈徹真君準備踏入廂房的門檻的時候,一股子灼熱之氣撲麵而來。灼熱的、滾燙的,恍然間靈徹真君似乎感受到靈魂也沾上了這種熱度。他隱隱感覺體內的血燁也隨之翻騰湧動,瞬間好像置身於一片虛無廣闊的宇宙中,忘卻了身處的環境,也忘了自己想做什麼。
久久都難以平複,靈徹真君強製將那種浩瀚縹緲的感覺壓下去,暗啞道:“走。不,你們在這等,本座親自進去。”說罷頭也不回地踏入房門。
這一刻,靈徹真君沒有轉頭,否則他大概會發現這些弟子本也不可能跟著他了,幾人表情都飄渺恍惚,像是吃了什麼迷魂藥一般,混混沌沌的。不過現在他也沒有心思管這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