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顧道友有秘密。
這是寧夏一開始就知道的事情。畢竟也不是誰都能拿出這麼隻聞其名的珍貴靈物。
寧夏原先以為他是哪家流落的小公子,許是遭了難才落到這個境地。後來她又發覺好像不是這麼回事兒,因為落難的公子絕不可能以這般隨意的態度對待這些蒙塵的珍品。
經曆了這些事,她又覺得對方更像是……為了達到什麼目的不惜一切的賭徒。
那些價值連城的天材地寶,聞所未聞的奇異靈物甚至於可以不可求的功法術法……這些在他眼中都是可以隨意丟出去的東西,隻為了護住最珍貴的唯一。
想到開始見麵對方糟糕的狀態,寧夏好像又發現了什麼。
……初次見麵,對方身上的傷可不是一般地重。
寧夏記得分明,對方當時重傷到一種什麼程度?那是基本上連氣都不順,呼吸係統已經近乎衰竭。身為修士竟然無法維持身體機能的基本運轉,所以才會出現發聲都不順暢的情況。
寧夏在他手上換取點絳草的時候,對方的身體其實已經是瀕臨崩潰了。若是繼續這樣下去,等待他的隻有身體機能崩潰這一終途了。
不過待寧夏再次在飛舟上碰見對方,發現……他的情況似乎又好轉了許多,呼吸順暢,也已經能正常對話了,行走間也看不出什麼問題,大好的樣子。寧夏猜想對方大概是在這期間治愈己身可費了不少力氣,畢竟她給出去那半瓶金還丹根本無法讓對方恢複到這種程度。
但不管具體情況是怎麼樣的,寧夏知道對方一定十分需要各種治療用的靈草丹藥。
也是看出這一點,那日飛舟臨彆她才又補償給對方兩顆金還丹,畢竟她為了自己安危的確給對方帶來不太好的體驗。
說起來人家還是先到那裡躲著的,她才是闖進去的那個,但關乎生死安危的事情,人總是會自私一些的。最後給出去的金還丹也隻是為表歉意。
本以為到這裡兩人的交集也該到頭了。萬沒有想到兩人會在這裡又碰上,還因為這樣陰差陽錯的事情湊一塊兒了。到如今這個地步,兩人已經不能單用萍水相逢來形容了。
也許可以交個……朋友?寧夏不確定地想到。
話雖如此,但說實在的,寧夏對這位顧道友還真的一無所知。
幾次見麵都是匆匆碰麵匆匆分離,也沒有機會坐下來好好說話,兩人除了互通了個姓就沒彆的交流了。
隻是這樣的他們卻已經一起逃生兩回了,寧夏心下還是莫名覺得有種古怪的感覺。
現在她發覺自己好像又觸及對方一個秘密,寧夏都有些擔心自己回頭會因為知道得太多被滅口。
顧淮從浸魂中醒過神來,正對上寧夏的眼神,心下暗道不好。他方才沒控製好,氣息沒藏好便泄露出去。
雖然因為靈根與丹田的問題,他的身體無法承受過多的靈力,隻能長期在金丹的界限徘徊。但是數十次的結丹早就將他的身體結構完全改造,哪怕丹田處永遠無法留住那顆金丹,他的身體靈路也已經牢牢記住晉升金丹那一刻的記憶。
所以當運行體內靈力的時候,他身上散發的會是金丹修士的波動。哪怕氣息再微弱也跟練氣築基修士不同。
可境界上看他卻又分明是個築基中期的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