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夏也沒想到自己會在這樣尋常的一天,平平無奇的狀態下,碰到了修真界堪稱“王炸”的牌。
話說她真的不是在做夢麼?以她那喝水都可能會噎出個穿越單程票的運氣來說真的是太不科學了。
然而偏偏……這是真的。
數百年前、風來閣、司南城、無人問靜的彎月型紫玉,都對上了,吻合度高得驚人。如果不是,寧夏甚至都要懷疑這是什麼人做的一個局了。
而且根本不用過多分析,在看到這塊料子的時候,寧夏的神魂都在呐喊,隻有一個訴求——拿下它。
今日她必須得到這塊料子,哪怕為此可能會違背她一向以來的準則,哪怕可能會暴露出自己某些向來不願意現在人前的事情。
有些時候根本就沒必要退讓半分,因為你退讓半分,那你失去的可能不僅僅是你眼前看到的那些表層的東西了。
聞言黎川倒是起了些興趣,將注意力落到了寧夏身上。
其實這些人中除了那位身份比較特殊的少年,黎川最多關注的就是這個女孩兒。如果不論個人身後代表意味著什麼,寧夏大概也算是這群人中最特彆的那個。
就像寧夏永遠無法完全融入修真界成為一個地地道道的本土修士一樣,她也永遠無法對她自己保持一個客觀標準的認知。
她這些年在修真界大多時候也是處於一種獨來獨往的狀態。即便是最親近的陣法堂師兄弟們,也隻是淺言深交,淡淡如水,關係並不濃烈。
而她對自己的認知大多來自於自我的判斷。
但寧夏是什麼人?一個長於崇尚科學的現代人,她的生活更偏向唯物主義,眼見為實,思維模式和判斷標準也是固定的,很難跳出某些緯度。
然後她就來到一個完全不科學,所有的原理物理都跟上輩子截然不同的世界。原先清晰明了已形成固定理論的世界觀被打破,整個世界在她眼中似是瞬間蒙上一層迷霧,一切變得模糊,沒有了界限。
你想想看,連眼前的世界都變得模糊,模糊了邊界,那她對自己的認知和定位必定會受到重大影響。
寧夏的情況就像是近視的人忽然不戴眼鏡了,隻能迷蒙懵懂地看著眼前一塌糊塗的景象。也許最後她還是會適應這樣迷蒙的世界,畢竟在這個世界沒什麼是真的“不可以”的,連盲人也能活得好好的,更何況她不是真的“瞎”。
她也的確適應得不錯,在這個陌生且危險的世界磕磕絆絆地活了下來,也尋得了不少的樂趣。但那種對於自身存在和定位的缺失感最終還是頑固地留下了——她所認知的自己和彆人認知的她是不同的。
她以為她很弱,但在彆人眼中其實是挺不錯的小夥。她覺得自己擁有的不多,在彆人的眼中她卻顯得如此有底氣。她以為自己很平凡,但實際上平凡的人又有多少個能活成她那樣兒?
在很多人眼中,寧夏就是這樣一個十分矛盾的人。她身上有著十分矛盾的氣質,讓人很容易就留意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