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令姐身上的問題是因為陰血藤黏液麼?”寧夏抿唇,沒有放過對方麵上的任一個表情。
如果按照他自己所說的,身上敷著的厚厚一層陰血藤黏液,陰血藤本就屬陰邪之物,重寰劍有些反應似乎是很正常的事情。
然若真的這麼簡單重寰劍就不會這麼大反應了。
寧夏跟重寰劍可謂是心意相通,有時候即使不用聯係,寧夏也能準確得出重寰劍的一些行為模式。
儘管平日活潑的得不行,甚至都顯得有些不正經,但是卻十分懂得分寸。
好吧,用“懂分寸”來形容一柄劍確實有些荒謬。不過寧夏私以為說他懂分寸卻也沒錯,該什麼時候他乾的事絕不含糊,該他怎麼乾事也不會缺斤少兩。
人在社會當中很多時候都往往找不到自己所處的位置和自己應該做什麼事。一柄劍能做不到難道不能稱作有分寸麼?
對於涉及寧夏人身安全的事務,重寰從不含糊。尤其是陰邪之氣,見之恨不得即可斬殺,上一回看他這樣好像是在……見到魔種的時候,嗯?等等——
寧夏捕捉到一抹模糊的思緒,隨即將目光投注到地上的另一個人身上。
————立刻替換立刻替換——
俗話說的好,強大的敵人往往都是從內部瓦解開來的。這種靈劍看上去強橫無匹,事實上內部結構已經受到了破壞瓦解,隻需要稍稍一點巧勁兒便能將之徹底擊潰。
寧夏養重寰劍,自然是頭一種。而且說起來重寰劍也不用她怎麼養,甚至很少吃她的靈力,反而它自己不知不覺形成了一套成熟的靈力係統,基本很少要她操心的。
事實上它除了太活潑了,有些叨叨,其餘彆的什麼一直都很讓寧夏放心。
它比寧夏更懂得養氣,也更懂得適可而止。
就是因為知道銳氣和劍氣的過度釋放反而不利於自身修行,所以它平日裡都控製得很好,大部分時候都是控製著適當泄露。也因此,它對外表現出都是一柄很平衡的靈劍,沒有特彆尖銳之類的。
也隻有在偶爾鋒芒畢露時,她才能感覺到它那股強烈的銳意和強橫,隱約還原出它當年的影子。
然而這一次,它再次展現出那股強烈的銳意和戰意,卻是對著那兩人。
本就因為對方忽然間冒出來心生警惕,現在重寰劍又是這樣一個反應,想說這兩人沒有問題都說不過去。
想想也是,沒有問題、好好地對方這樣背著一個大活人乾嘛?還是用這麼詭異方的方式……大概真的藏了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
如果說其他時候寧夏不想管,也沒必要去管。但在眼下這樣的狀況下,她想要裝作不知道裝瞎子都不行。
這個人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毫無準備的情況下,方才還好好地交談的人忽然間用劍指著自己的胸口,換作誰估計都得嚇得夠嗆。
不過對方顯然不是普通人,或者說他早就有了心理準備,所以並不意外寧夏的反應。
當閃著寒光的劍尖正對著他被血液塗滿的臉龐,他竟連眼睛都不眨一下,眼眸仍是清淩淩的,平靜地看向寧夏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