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替換立刻替換,兩點後再來罷——
東南邊陲中存在這麼一個傳說。
據說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人都被詛咒了。
這裡登天之路早已被斬斷。飛升隻是典籍中記載的古老傳說罷了。
生活在這片土地的不少修士都知道,這個詛咒來源於他們的血脈先祖,自那個波瀾壯闊卻又悲壯慘烈的時代遺留下來,然後一代一代傳承下來。
曾經的輝煌消散,那些人那些事也在歲月場合中湮沒,那些驚天動地的傳奇標誌和信物更是隨著人的逝去一起消失得了無痕跡……而隻有這個“詛咒”如影隨形,刻在他們的骨血,刺入他們的靈魂深處,逼得他們的不得不折斷自己的傲骨前行。
東南邊陲再也沒能出過一位真正超脫於五行之外的大能。
他們不是不行,而是不能。橫跨在他們前行道路上的首先也不是命運,而是天意——是字麵上理解那種。
人人都能說自己改變了命運,但自古至今都沒什麼人真的敢說自己逆天了。在這個世界,隻有順應天意才能看到前行的方向,而那些悖逆天意的存在往往都沒有好結果,幾乎沒有例外。
人人皆道修仙可逆天,卻不知此路的儘頭也還是天道。
人類終歸還是做了天之下的棋子。不過仔細想想也是,天之下誰人又不是螻蟻一般的存在呢?就算真的有那樣超脫的存在,那那時能不能稱之為人也未可而知了。
即便東南邊陲的修士們有著千般想法,萬般雄心,最後也還是抵不過天意。在往後的無窮歲月裡,生活在東南邊陲的修士便再也沒有見到真正的天空。
他們發現充裕的天地靈力不覺間開始消散,熟悉的天空雖看著與以為沒什麼不同,但他們卻從此缺少裡很重要的東西。至此東南邊陲再沒有那種真正意義上的強者。
即便再健壯的雄鷹,在失去飛翔能力後估計活得都不如家禽舒坦。而他們的後代也在一代代的弱化教育下退化,最終活成了家禽。這戲劇性的因果循環確實為生活在東南邊陲的修士添加了些滑稽的宿命感。
像是元衡道君這樣的也算是特例了。他聰明,有天分,也為命運所眷顧,他的修行路對比起尋常人就像是加速了好幾倍,全都濃縮到一條線上,迅速便達到了頂點。
這點寧夏倒是接受他傳道授業的學生中最像他的一個。年少成名,一路春風,雖有艱難困苦相伴,但終會化險為夷遇難呈祥,朝著光明的最終點進發。
所以其實可以說寧夏就是在走一條看似與其不相同,但實質上卻無比相似的道路。寧夏的很多選擇和精神,年少的藍嵐也曾這樣施行過或是到現在也還堅持著的,隻是後者年紀大了終歸經曆得多些,做法自然也更含蓄。
所以說兩個人太像了,不是性格,而是本質核心上的相類。
不過對於元衡道君而言,他的前半生已經“結束”了,剩下的大概隻能稱之為餘生。大概是看他上半輩子活得太得意跟自在了,濃縮了他整個人生的輝煌進程,然後一過了那個臨界點便走了條徹徹底底的衰落之路。
他不甘過,也掙紮過,隻是最後也還是輸給了天意與時間。他自暴自棄,但因為年輕也還是懷有一絲絲連他自己也說不清的期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