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3.第三百零二章(1 / 2)

此章防盜, 正版發表在晉江文學城, 訂購比滿80能立即看到更新  莫卿卿聽到風傾然的話, 連想都沒想便把紮進身前這頭豺獸脖子裡的匕首抽出來, 手臂在空中一甩, 迅速回身,將匕首對著撲來的豺獸紮去。

匕首深深地紮進了豺獸頸後的肉裡, 豺獸發出痛苦的嘶吼, 但撲來的勢頭不減, 撞在莫卿卿身上,將她撞退幾步,剛好避開了兩側撲過來的豺獸。

莫卿卿飛快地抽出匕首, 對著撲到近前的豺獸反撲過去, 用胳膊勒住豺獸的脖子, 將匕首對準頸部要害狠狠地紮下去。

匕首紮下去又□□, 帶出一道道飛濺的血柱, 汩汩鮮血像噴泉般湧出,飛濺。

那頭豺獸發出一聲嘶嚎的悲鳴,帶著泡沫的鮮血從它的嘴裡冒出。

身後的豺獸趁著莫卿卿防備不及, 從身後撲到莫卿卿,張開嘴露出滿口森寒的利齒咬在了莫卿卿身後擋住後頸、後背的登山包上。

兩隻趁機咬過來的豺獸也撕扯住莫卿卿的背包, 瞬間將登山包扯爛,包裡的物資散在滿是鮮血的地上。

莫卿卿的小腿被其他的豺獸咬住, 生生被撕下一塊肉, 她發出聲慘叫, 握緊匕首奮力朝身側的那頭豺獸的腦袋揮去,被豺獸敏捷地閃身挪開。

豺獸咬著撕碎的登山包,揚頭甩開,哢噠一聲,打火機摔出來掉落在莫卿卿麵前。

同時,莫卿卿聽到酒精瓶滾落在地上的聲音。

她的腦海中冒出一個字:“火!”她抓起火機,揀起酒精瓶,飛速扭開瓶蓋將酒精灑向身側的豺獸,點著火機,引燃豺獸身上的毛。

豺獸的毛皮上有分泌的油脂,又被潑上酒精,遇火即燃,火勢在它身上瞬間蔓延開。

被火燒的豺獸咻地跳開滾在地上,滿地掙紮,不斷發出哀鳴的嚎叫。

另外三隻豺獸被突來的大火嚇得一下子躍開。

火很快被翻滾壓滅,豺獸腹背的皮被燒出大片焦黑,發出焦糊味,還冒著煙。它夾著尾巴哀鳴不斷,渾身戰栗。

周圍的豺獸忌憚地看著莫卿卿,不敢再往前去。

莫卿卿見狀,精神一振。右手按著打火機,左手去夠背包,她從餐館中帶出來的固體酒精塊取出來點燃,裹在薄毯上引燃。她見風傾然還困在扶梯上跟那些豺獸對峙,拎燃的薄毯,瘸著腿走向扶梯,同時大喊:“風傾然,它們怕火。”

風傾然聽見叫聲,回頭便見莫卿卿滿身鮮血、提著燃起熊熊火焰的薄毯一瘸一拐地朝她小跑過來。

莫卿卿見到有豺獸堵在扶梯口,躍躍欲試地即將撲向風傾然,她大叫一聲:“當心!”顧不得腿上的痛,提起著火的薄毯衝上去,揮著薄毯朝那豺獸打去。

燃燒的化纖材料帶著火星四散飛濺,嚇得扶梯口的豺獸紛紛後退。

站在最前麵的那頭豺獸被身後的同伴堵住退路,躲閃不及,大團火星落在它的身上,瞬間點著了它那泛著油光的毛。

那豺獸慘叫著滿地打滾。

莫卿卿揮著燃燒的薄毯,大喊:“燒死你們!”朝著樓上的豺獸追去,嚇得樓上的豺獸紛紛後退。她衝到那頭在地上打滾的豺獸身旁,掄起燃燒的薄毯就朝它揮去。

那豺獸一個翻身躍起,逃命似的往前衝。它背上大片皮毛被燒焦,粘著化纖材料的地方冒著青煙

莫卿卿一擊落空,又大叫著“不許跑!”提起薄毯跟在豺獸身後狂追,追得那群豺獸衝到對麵的扶梯口,蜂湧地朝著扶梯擠去。

豺獸多,扶梯窄,被火嚇到的豺獸爭先恐後地往前擠,便又堵在扶梯上互相踩踏。

莫卿卿追上去,掄起著火的毯子對著擠在最後麵的那隻豺獸就扣上去。

著火的毯子落在那豺獸身上,痛得它發出淒厲的慘叫聲,瘋狂地往下擠、往前撞,撞得前麵的豺獸從扶梯上不斷滾落,撞斷了護欄、慘叫著摔下一樓。

佼幸沒摔下去的豺獸夾著尾巴倉皇而逃。

被引燃的豺獸慘叫著倒在扶梯上翻滾,伴隨著淒厲的嚎叫聲,摔下扶梯,掉落在一樓。

青麟獸的厲嘯聲從一樓傳出。

風傾然探出頭去,便見剛才那頭青鱗獸正在一樓天井處仰天咆哮。

她覺得以青麟獸的體型,扶梯無法承載這份重量,但看它這霸主般的氣勢,她是真不敢挑戰它的跳躍能力。她大氣都不敢喘地縮回去,豎起耳朵聽著樓下的動靜。

她聽了一兩分鐘,沒聽到有彆的異動,再次悄悄探頭望去,見到青鱗獸張開大嘴叼起一頭豺獸轉身走了,那頭青鱗獸的旁邊還有兩頭與大象差不多大小的青鱗獸幼崽,每隻都拖著豺獸的脖子往旁邊拉扯。

風傾然連呼吸都屏住了,在心裡暗叫一聲:“帶崽的母獸!”她覺得腿軟。

同樣腿軟的還有莫卿卿。

死裡逃生的她聽到樓下青麟獸的聲響,嚇得癱在地上全身脫力,最後是手腳並用地爬回到風傾然在的扶梯口。她趴在扶梯上,可憐兮兮地看著風傾然,放低聲音喊了聲:“風傾然,我受傷了。”說完,回頭朝小腿上看去,她的右小腿被咬沒了一塊肉,這會兒又痛又癢又麻。她很擔心那些豺獸是不是有毒。

風傾然把食指抵在唇前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又朝樓下看了眼,見到青鱗獸帶著幼崽把最後的一隻豺獸屍體拖走了,這才放輕腳步走向莫卿卿。

她扶莫卿卿在地上坐下,去查看莫卿卿的傷勢。

莫卿卿渾身上下全是血,就連她的頭發都鮮血滴滴答答地淌落,像被血當頭澆過。

風傾然分不清那些血是莫卿卿的還是豺獸的。

莫卿卿的頭上沒有傷,肩膀、手臂被豺獸鋒利的爪子撓得血肉模糊,有幾道傷口深可見骨,但卻很詭異的沒有繼續流血,依稀像在結痂。

她把莫卿卿身後隻剩下背層碎布的背包殘骸褪下來,見背包帶都被撓爛了,背包裡裝的一個戶外鍋被咬變了形,上麵留有一排深深的牙印。

風傾然怵然地看向莫卿卿,心有餘悸地說了句:“你的命可真大。”她見到莫卿卿後背的衣服居然完好無損,隻有兩肋的衣服各破了一塊,傷口也開始結痂。她說:“我覺得你沒事。”

莫卿卿聞言氣得想抓起旁邊的鍋砸到風傾然臉上,她朝自己的小腿一指,壓低聲音氣憤地叫道:“看到沒有,都瘸了。”

風傾然朝莫卿卿的小腿看去,見到莫卿卿小腿的腹肉有拳頭大的缺口,缺口處同樣結了薄薄的一層痂皮。她輕聲說一句:“你忍著點。”她用指尖輕輕輕輕撬開痂皮的邊緣,下麵有粉紅色的新鮮嫩肉。她滿眼詫異地看了眼莫卿卿,說:“看起來不像有事。”

莫卿卿覺得自己傷得很重,聽得風傾然連聲說她沒事,氣得不行。她叫道:“你去讓豺獸咬一口看看沒了這麼大一塊肉會不會有事。”

風傾然很是淡定地說:“都結痂了,不信你自己看。”

莫卿卿回頭朝自己的小腿肚子上一看,驚訝地“咦”了聲,她看看傷口又看看風傾然,又再看看傷口,滿頭霧水。她問道:“正常情況下不是應該流很多很多血,需要送醫院找醫生縫針嗎?以後會不會留疤?”

風傾然給了莫卿卿一記白眼,說:“正常情況下,隻有史前動物才有那麼大的體型。”

莫卿卿想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怎麼一切都變得特彆奇怪。她隻知道她現在傷口癢得厲害,又癢又麻,便要伸手去抓。她的手剛落到傷口上就被風傾然握住手腕製止。

風傾然說:“長傷口,彆亂撓,當心留疤。”

莫卿卿心疼地看著自己少了一塊肉的小腿,欲哭無淚地說:“能不留疤嗎?反正要留疤,還不如讓我撓兩下止個癢。”

風傾然說:“你的手摸過腐屍,那麼臟,當心感染。”

莫卿卿被風傾然說得一陣惡心,趕緊在臟得看不出原色的褲子上擦了擦手。

風傾然看了眼莫卿卿的褲子,說:“你的褲子比你的手還臟。”

莫卿卿想把鍋塞進風傾然的嘴裡。

風傾然把一樓那幾隻青鱗獸的情況告訴給了莫卿卿,說:“通常來說,動物都會把自己的幼崽留在巢穴中,青鱗獸的幼崽出現在這裡,說明這頭青鱗獸是要把這裡築成巢,並且,它還在給幼崽囤積食物。”她指了指樓下,說:“也就是說,我們現在得和青鱗獸做幾天鄰居。”

莫卿卿按住因恐懼而狂跳的心臟,悄聲說:“我們可以悄悄走掉。”

風傾然指了指莫卿卿腿上的傷:你走得了嗎?

莫卿卿無言以對。

風傾然又低聲說:“如果我們現在去一樓,以它們的聽力的視力,我們極有可能被發現,從它獵殺豺獸的情況來判斷,我倆連逃都沒法逃,所以我們要等到它們出去覓食才能離開。”她頓時了下,又說:“有青鱗獸在這裡,它能擋住彆的怪獸。我們隻要不惹到青鱗獸,暫時都是安全的。況且,從一樓到這裡,扶梯承受不住它的重量,消防通道容不下它的體型,它們應該是上不來的。”

莫卿卿不放心地問了句:“萬一它們會像貓一樣爬牆上房怎麼辦?”

風傾然聽到莫卿卿這掃興的話真想縫住她的嘴。她說:“莫卿卿小姐,我想請問,青鱗獸那麼大的體型,需要提供什麼樣的場地給它們練習攀爬?”

莫卿卿答:“懸崖。”

風傾然無語,又問了句:“懸崖有獵物嗎?”

莫卿卿說:“有鳥,有鳥窩。”

風傾然不想跟莫卿卿說話,真的,一點都不想跟莫卿卿說話。她憋了好半天,從牙齒縫裡蹦出句:“死掉的那些豺獸聽到你這句話一定會哭,放聲大哭。”說完,不由分說地把坐在地上的莫卿卿撈起來,扶往七樓。

莫卿卿說:“風傾然,我覺得八樓比較安全,離青鱗獸遠一點。”

風傾然說:“七樓有肉吃。三頭豺獸,你殺的。”

莫卿卿頓時沒語言了,乖乖地讓風傾然扶她下樓。

莫卿卿滿是狐疑地進了屋,一眼看見陽台推拉門前拉得嚴嚴實實的窗簾不見了,推拉門上的玻璃碎裂了滿地,綠色的藤蔓植物攀著從陽台伸進來,穿過破碎沒了玻璃的推拉門框,一直長到了臥室的牆上。

這草長得何止任性,簡直就是囂張。

它長得跟她在工廠看到的植物很像,隻不過葉子略大一些,那葉子像人的手掌一樣張開,葉子的頂端有觸須狀的觸須在輕緩的來回飄動。因為它動的方向和風向不一致,顯得有些詭異。

最重要的是這公寓是高層。吳悶悶這屋子因為經常空著,連仙人掌這種不怎麼需要打理的植物都沒有,哪來的藤蔓植物!

她看這植物的觸須,怎麼看怎麼覺得不對勁。

莫卿卿瞄了眼四周,從茶幾上抓起紙巾盒對著那綠色藤蔓扔了過去。

就在紙巾盒砸在綠藤上的瞬間,那長得很像人手掌的葉子一卷,如同人抓住東西般將紙巾盒卷住。那觸須牢牢地裹住紙巾盒還不斷地朝外滲著綠汁。隨著綠汁的滲出,一股有點像臭屁蟲放屁的難聞臭味彌漫出來,那樹脂材質的紙巾盒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融化。它融化後,一滴都沒有掉出來,像是完全被葉子吸收。

這麼冷的天,莫卿卿嚇出了一身汗。

她要是一個不小心走過去,估計就得步上紙巾盒的後塵。

她突然有點明白為什麼超市會出現搶購。

莫卿卿不敢跟這些囂張的植物大作戰,她想打電話報警或者是找消防人員來處理,可手機仍然一點信號都沒有。天氣不好,屋裡又沒電,顯得屋子裡分外陰暗,再加上這見鬼的可怕植物在這,莫卿卿一會兒都不想多呆,隻想拿了行李和被子就走。

她的行李和被褥都放在衣櫃裡的,可衣櫃大門上已經有這可怕植物爬在上麵。

她試著輕輕拉了下衣櫃門,那些植物的莖葉觸須像是被驚動般攀著衣櫃門便伸了過來。

葉子上的觸須扭動著,還朝外釋放著綠汁,衣櫃門上染了綠汁的地方開始融化,跟著便有更多的葉子卷了過來。她又拉了拉衣櫃門,整麵牆上的葉子都發出輕顫聲朝衣櫃門方向挪動,落在衣櫃門上的葉子全朝衣櫃門上吐著綠汁。短短的幾個呼吸的時間,衣櫃門被腐蝕得坑坑窪窪慘不忍睹不說,大半的衣櫃門都讓它們給占據了。

莫卿卿覺得自己要是再去拿行李被褥,估計得把她的小命搭上去。

她想到床上還有一床空調被,便想去拿床上的那一條,待到了床邊,才發現靠窗的那一側床沿已經有不少綠藤爬在上麵,不僅把鋪在床上的空調被腐蝕了,連床墊都沒放過。

莫卿卿沒敢再打這空調被的主意。她想起吳悶悶有一把軍用匕首就放在床頭櫃的抽屜裡。她不知道還在不在,順手拉開身旁的床頭櫃見到匕首正放在裡麵,趕緊把匕首拿出來揣身上。她想到晚上實在太冷,又不死心地朝衣櫃看了眼。

就這麼一會兒功夫,半扇衣櫃門已經陷落。她的行李箱和被褥是一件都不指望了。

可天實在太冷,大白天她都凍得直哆嗦,到晚上隻有度的氣溫,這可怎麼活。

莫卿卿想到晚上那麼難熬,一咬牙,猛地衝到衣櫃前“砰”地一下子把衣櫃門朝著靠窗的方向一推。那被綠汁腐蝕不堪的衣櫃在她的大力衝擊下“轟”地一聲倒在了地上,連帶她放在衣櫃裡的行李箱、被褥都被帶了下來。她的行李箱和被褥有好幾根綠藤紮了進去,被腐蝕得像被蟲子啃過似的。

衣櫃門、行李箱、被褥壓在綠藤上,刺激得綠藤像蟲子般扭動著,且大量地滲出綠汁將其融解。

莫卿卿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還有點腿軟。

她見到牆上的綠藤順著她剛推過去的另一扇衣櫃門延伸過來,打了個激靈,這時候顧不得彆的,趕緊去把掛在衣櫃裡的冬裝取出來。

綠藤就距離她的腳不到兩尺的地方,還正不斷地朝她伸過來,她害怕,抖得厲害,連取了好幾下都沒把掛在衣架上的那一堆衣服取下來。

莫卿卿急了,再不敢貪多,拽住件羽絨服一把扯下來抱在懷裡,連滾帶爬地往大門口跑。她一口氣跑到門口,遠遠地看到綠藤把陽台的門都快封住了,腿一軟坐在了地上,渾身不停地哆嗦哆嗦再哆嗦。

小區外傳來放喇叭的聲音,似乎還在試音,正放著歌,然後又是“喂喂喂”的聲音。

莫卿卿聽到喇叭裡傳來的人聲,覺得沾了些人氣,多少踏實了兩分。可她仍然控製不住顫栗,她不知道自己是冷的還是怕的。她戰戰兢兢地把羽絨服穿上,這才覺得暖和點。

大南方的冬天不冷,羽絨服都是輕薄款,她不知道能不能抗得住晚上的氣溫。可這時候,薄羽絨服擋不住,也隻能這樣了。

這時候樓下傳來小區的廣播喇叭聲:“居們朋友們,我是小區的義工,你們可以叫我牛大媽,最近天氣有點反常,還出現了一些未知植物,請大家不要驚慌,要相信我們的政府會處理好這些。當然,在這種情況下,我們也要努力地發揮自我救助精神,希望大家能夠團結起來,我們組織出一支義工小隊到每家每戶清理那些飄落在陽台上的草種幼苗,爭取努力地把它們扼殺在萌芽狀態……”

莫卿卿聽著義工大媽的話,下意識地朝那把陽空都封了起來還會吐綠汁融蝕物品的綠藤看去。她深深地覺得要是普通人在沒有裝備有效防護用品的情況下去清理這些綠藤,即使這些綠汁屬於腐蝕性無毒植物,對人不會造成生命危險,那綠汁沾在人身上,估計也會爛掉一大片皮肉。

況且,就這些植物的凶殘樣,莫卿卿要是相信它們不會對人造成威脅,還不如去相信她爸會對她好!

她見植物離客廳還有一段距離,又到茶幾抽屜中找到紙筆,寫了張紙條貼到大門上:危險!!屋裡有可怕的腐蝕植物!!!

莫卿卿揣著匕首關上門,離開了吳悶悶家。

她進電梯的時候,見到鄰居正大包小裹地從電梯出來,鄰居采購了滿滿的一大堆食物、水和日常用品,還有羽絨被,把電梯都快塞滿了,搬東西都搬了好半天。

莫卿卿被我國人民的搶購精神和搶購力量,又一次深深的震驚到了。

她出了公寓樓,就見小區的廣場上放著一個跳廣場舞的大音箱,一個胳膊上戴著袖章的胖胖的四五十歲模樣的大媽正在那慷慨激昂地鼓動著大家要團結起來向植物們宣戰。義工大媽還在那裡叫嚷著:這個時候我們要自救,不能給政府添麻煩添亂,我們要相信政府。

莫卿卿出了小區。她肚子餓,又轉身去旁邊的麵館去吃麵,才發現小區門口那一排餐館都關門了。她站在餐館門口,愣了好一會兒,才想到一個理由:停電了,確實不好做生意。

她見到旁邊二十四小時營業的便利店都要關門了,趕緊幾步趕過去,說:“等等!我買點泡麵……”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見到便利店裡隻剩下空貨架。

店員告訴她:“賣完了,關門了。”對莫卿卿一指,說:“你去旁邊的大超市看看吧。”

莫卿卿又轉去超市,好不容易從排成長隊的人群和他們拿著的滿滿的貨物中擠進去。

超市的貨架幾乎都空了,食物、水,牙刷、牙膏等日常用品貨架空蕩蕩的,隻剩下一些拖把、洗漱用品、衣架、托鞋等還有貨。

莫卿卿看著空蕩蕩的超市,覺得自己的腦袋有點不太夠用。

她想了好半天,這情況跟末世裡的末世場景有點像。她朝外看了眼,沒見有喪屍暴發什麼的。就屋子裡的那些植物迎來末世?

扯!據她所知,目前還沒有植物能夠打敗一種叫做“百草枯”的農藥。

對呀!百草枯!

莫卿卿想到這個,就想去找賣農藥的鋪子,準備弄點百草枯回去把吳悶悶家裡的綠藤給清理清理,以免讓那綠藤把屋子給毀了。

她見路上已經大塞車,堵得不少司機都不耐煩地長按喇叭,歇了坐公交車的心思,沿著路邊走,想著看能不能遇到還在營業的超市或小餐館墊墊肚子順便找找藥鋪。她走了將近一個小時才找到農藥店。去到店裡她就見到有人騎著電瓶車過來問有沒有除草藥。

農藥店的人說:“都賣完了!”

莫卿卿想了想,進去打聽:“請問,最近買除草藥的人很多嗎?”

藥店的人回答說:“多。”

莫卿卿還想打聽,又有人過來買除草藥。

藥店的人說:“除草藥沒有了,全賣完了!”不僅語氣不不耐煩,連表情都很不耐煩。

那店員又向彆的店員抱怨說好多店都關門了,他們還要上班,擔心家裡有沒有去買到米糧,又抱怨政府隻知道出來避謠,也不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一個店員拿出小白板寫上“本店除草藥已售罄”掛了出去。

這麼多人買除草藥,還出現搶購潮,難道是大規模爆發帶有腐蝕性的綠藤植物?是生化武器泄露?

莫卿卿不明情況,隻能這麼胡亂猜測。她摸出手機看了看,依然是沒有信號,時間已經是下午四點多。她這會兒餓得前胸貼後背,卻連點吃的都買不到。

她擔心晚上流落街頭,便想回工廠去,可看外麵那堵得動彈不得、長得看不到儘頭的車龍,很懷疑自己能不能坐得上公交車,更懷疑公交車能不能開走。

她沒辦法,隻好試著去公交站,結果發現公交站擠滿了提著許多東西的人,這些人神情焦急地張望著,似在等著公交車開過來。

莫卿卿在公交站台前等了半個小時,麵前的塞得嚴嚴實實的車幾乎沒有動。車擠著車,還有車要夾塞插隊,最後偌大的城市乾道堵得堵得連電動車都擠不過去。

莫卿卿覺得眼前的情況很不對勁。她回想了下發生這些事件的經過,理了半天沒能理出個頭緒,隻能繼續耐著性子等。她等到天都黑了,公交車也沒有來,眼前堵得嚴嚴實實的車流更不見有絲毫前移的跡象。

那頭豺獸發出一聲嘶嚎的悲鳴,帶著泡沫的鮮血從它的嘴裡冒出。

身後的豺獸趁著莫卿卿防備不及,從身後撲到莫卿卿,張開嘴露出滿口森寒的利齒咬在了莫卿卿身後擋住後頸、後背的登山包上。

兩隻趁機咬過來的豺獸也撕扯住莫卿卿的背包,瞬間將登山包扯爛,包裡的物資散在滿是鮮血的地上。

莫卿卿的小腿被其他的豺獸咬住,生生被撕下一塊肉,她發出聲慘叫,握緊匕首奮力朝身側的那頭豺獸的腦袋揮去,被豺獸敏捷地閃身挪開。

豺獸咬著撕碎的登山包,揚頭甩開,哢噠一聲,打火機摔出來掉落在莫卿卿麵前。

同時,莫卿卿聽到酒精瓶滾落在地上的聲音。

她的腦海中冒出一個字:“火!”她抓起火機,揀起酒精瓶,飛速扭開瓶蓋將酒精灑向身側的豺獸,點著火機,引燃豺獸身上的毛。

豺獸的毛皮上有分泌的油脂,又被潑上酒精,遇火即燃,火勢在它身上瞬間蔓延開。

被火燒的豺獸咻地跳開滾在地上,滿地掙紮,不斷發出哀鳴的嚎叫。

另外三隻豺獸被突來的大火嚇得一下子躍開。

火很快被翻滾壓滅,豺獸腹背的皮被燒出大片焦黑,發出焦糊味,還冒著煙。它夾著尾巴哀鳴不斷,渾身戰栗。

周圍的豺獸忌憚地看著莫卿卿,不敢再往前去。

莫卿卿見狀,精神一振。右手按著打火機,左手去夠背包,她從餐館中帶出來的固體酒精塊取出來點燃,裹在薄毯上引燃。她見風傾然還困在扶梯上跟那些豺獸對峙,拎燃的薄毯,瘸著腿走向扶梯,同時大喊:“風傾然,它們怕火。”

風傾然聽見叫聲,回頭便見莫卿卿滿身鮮血、提著燃起熊熊火焰的薄毯一瘸一拐地朝她小跑過來。

莫卿卿見到有豺獸堵在扶梯口,躍躍欲試地即將撲向風傾然,她大叫一聲:“當心!”顧不得腿上的痛,提起著火的薄毯衝上去,揮著薄毯朝那豺獸打去。

燃燒的化纖材料帶著火星四散飛濺,嚇得扶梯口的豺獸紛紛後退。

站在最前麵的那頭豺獸被身後的同伴堵住退路,躲閃不及,大團火星落在它的身上,瞬間點著了它那泛著油光的毛。

那豺獸慘叫著滿地打滾。

莫卿卿揮著燃燒的薄毯,大喊:“燒死你們!”朝著樓上的豺獸追去,嚇得樓上的豺獸紛紛後退。她衝到那頭在地上打滾的豺獸身旁,掄起燃燒的薄毯就朝它揮去。

那豺獸一個翻身躍起,逃命似的往前衝。它背上大片皮毛被燒焦,粘著化纖材料的地方冒著青煙

莫卿卿一擊落空,又大叫著“不許跑!”提起薄毯跟在豺獸身後狂追,追得那群豺獸衝到對麵的扶梯口,蜂湧地朝著扶梯擠去。

豺獸多,扶梯窄,被火嚇到的豺獸爭先恐後地往前擠,便又堵在扶梯上互相踩踏。

莫卿卿追上去,掄起著火的毯子對著擠在最後麵的那隻豺獸就扣上去。

著火的毯子落在那豺獸身上,痛得它發出淒厲的慘叫聲,瘋狂地往下擠、往前撞,撞得前麵的豺獸從扶梯上不斷滾落,撞斷了護欄、慘叫著摔下一樓。

佼幸沒摔下去的豺獸夾著尾巴倉皇而逃。

被引燃的豺獸慘叫著倒在扶梯上翻滾,伴隨著淒厲的嚎叫聲,摔下扶梯,掉落在一樓。

青麟獸的厲嘯聲從一樓傳出。

風傾然探出頭去,便見剛才那頭青鱗獸正在一樓天井處仰天咆哮。

她覺得以青麟獸的體型,扶梯無法承載這份重量,但看它這霸主般的氣勢,她是真不敢挑戰它的跳躍能力。她大氣都不敢喘地縮回去,豎起耳朵聽著樓下的動靜。

她聽了一兩分鐘,沒聽到有彆的異動,再次悄悄探頭望去,見到青鱗獸張開大嘴叼起一頭豺獸轉身走了,那頭青鱗獸的旁邊還有兩頭與大象差不多大小的青鱗獸幼崽,每隻都拖著豺獸的脖子往旁邊拉扯。

風傾然連呼吸都屏住了,在心裡暗叫一聲:“帶崽的母獸!”她覺得腿軟。

同樣腿軟的還有莫卿卿。

死裡逃生的她聽到樓下青麟獸的聲響,嚇得癱在地上全身脫力,最後是手腳並用地爬回到風傾然在的扶梯口。她趴在扶梯上,可憐兮兮地看著風傾然,放低聲音喊了聲:“風傾然,我受傷了。”說完,回頭朝小腿上看去,她的右小腿被咬沒了一塊肉,這會兒又痛又癢又麻。她很擔心那些豺獸是不是有毒。

風傾然把食指抵在唇前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又朝樓下看了眼,見到青鱗獸帶著幼崽把最後的一隻豺獸屍體拖走了,這才放輕腳步走向莫卿卿。

她扶莫卿卿在地上坐下,去查看莫卿卿的傷勢。

莫卿卿渾身上下全是血,就連她的頭發都鮮血滴滴答答地淌落,像被血當頭澆過。

風傾然分不清那些血是莫卿卿的還是豺獸的。

莫卿卿的頭上沒有傷,肩膀、手臂被豺獸鋒利的爪子撓得血肉模糊,有幾道傷口深可見骨,但卻很詭異的沒有繼續流血,依稀像在結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