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5.第三百六十四章(2 / 2)

丟丟

衷習

辛一笑。主角打怪時缺不缺一旁拎包照相發朋友圈對外宣傳耍帥臭美的

十七是個小逗比!洱海操碎了老媽子心!

阿毛

原野==嫉惡如仇,冷漠的一個人,但是非分明的爛好人一個,喜歡的武器是劍【不敢說軒轅劍呀,本人最喜歡的就是軒轅劍和勝邪劍】最喜歡做的事是心情不好時愛月下舞劍

女性龍套——牧閒。如果打鬥場景輪到她,她就是一個擅用長刀的高手,如果沒有打鬥場景輪到她,那麼就當一個拎著酒壺喜歡到處逛的人吧。(交代背景的話,牧閒是個無性戀,對情愛不感興趣,喜歡浪跡天涯)

黃小小!!!!!!!!!!!麼麼紮!!!!

老大,報名主角:眭源!報名龍套:梅言成、張逍

眭源有戀母情結,喜歡比自己很多的禦姐,最少也要10歲以上。

梅言成,孤兒院長大,不愛說話,精通冷兵器的大學教授(40歲左右);張逍,一個獵頭公司的經理(30左右歲)會做各種美食的家夥,但是自己沒有味覺。

周曉,一個客棧的小老板(35歲左右),平生最愛杯中物,嗜酒如命。林為,中醫師(33歲左右),杏林世家,一手針灸絕活。

銀子

落一

藍淮敘

錢顏,有錢+有顏。俺要跑的龍套名!簡單粗暴,哈哈哈

葉瑾。瑾,乃美玉也

風傾然見到莫卿卿迷迷糊糊地朝料理店外走去,趕緊叫住她,問:“你去哪?”

莫卿卿說:“上廁所。”

風傾然裹著豺皮起身,說:“你點個火把,要不然點個卡式爐……”她的話音到一半,赫然發現桌子上烤肉的三個卡式爐隻剩下兩個。其中一個卡式爐連同上麵的烤盤和烤肉一起沒有了,在原地留下一張用水泥塊壓著的書信紙。

她的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有人來過!

她沒想到這商場裡居然還有彆人,並且,趁她倆睡熟了摸了進來,而她倆居然都不知道。

風傾然嚇出一身冷汗,瞬間睡意全無。她打開手電筒,朝紙上看去。

紙上寫著字,字跡很清秀:姐姐,對不起,我和妹妹太餓了。

風傾然震驚得無以複加。

莫卿卿驚愕地看著風傾然手上的紙,覺得自己的腦子有點不夠用。她說:“我們之前從地下室到頂樓都沒見到有人,而且,他們為什麼躲著我們?”

風傾然忽然想起一事,她說:“我們在這商場裡沒有見到受感染者,也沒有見到他們屍體。那些被感染的人去哪了?”

莫卿卿想起自己的經曆,說:“估計被趕走了吧。等會兒說,我先去上個廁所,晚上吃多了。”她說完翻出紙巾,把烤盤從卡式爐上端開,捧起卡式爐就往距此不遠的商場廁所趕去。

風傾然:“……”她看著瘸著腿出了料理店的莫卿卿,有點無奈地暗歎口氣,又朝手上的紙看去。

她略作猶豫,裹著豺皮到料理店門口,想看看能不能發現留紙張的人的蹤跡。

商場裡除了呼嘯的風聲便再沒其它聲響,就連在一樓築巢的青鱗獸都安靜了下來。此刻似乎是剛入夜不久,外麵正刮著大風,灌進商場裡的寒風四處卷蕩。

這正是一天裡最冷的時候。

風傾然手腳都僵了,又見對方不願露麵,也歇了頂著嚴寒去尋找他們的心思,回到榻榻米上蜷縮在豺獸皮中。

不多時,莫卿卿瘸著腿回來了,她回到榻榻米上,用豺皮裹住自己便要繼續入睡。

風傾然喊了聲:“小莫。”

莫卿卿打了個嗬欠,說:“睡覺。”

風傾然的睡意全無,便繼續說道:“你說那些避到商場裡的感染者會被趕到哪兒去?這麼大的商場,感染者的數量肯定不少,如果要將他們全都驅逐出去,肯定會發生衝突。最好的辦法就是在商場裡劃一塊地方給他們,劃出來的地方要與沒被感染的人有足夠安全的距離。一樓到八樓都沒有發現感染的人,地下一層也沒有,那就隻有……地下二層?你說他們會不會在地下二層?”

莫卿卿捂著嘴又打了個嗬欠,困盹地閉上眼。她想起自己從旅館出來後見到的情形,她想肯定也會有很多人像避到沿街商鋪一樣避到商場。她說:“即使那些人躲到商場,也很難活得下來。植物種子沾在身上,如果沒有處理掉,是會長到人身體裡去的。我覺得我能活下來,跟我及時把身上的植物種子用酒洗掉有很大的關係。商場裡肯定沒有那麼多的水和酒精給那麼多人洗澡。”她說到這,突然想起她遇到風傾然的時候,風傾然不像是洗過澡,便問道:“風傾然,你是怎麼活下來的?”

料理店裡一陣安靜。

莫卿卿以為風傾然睡著了,便翻過身繼續睡。

在莫卿卿快要睡著的時候,風傾然的聲音把她吵醒了。

“我的車上有傘,正好還有之前購買的遺忘在車上的新衣服。雖說我身上仍然被打濕了,但及時換上乾淨衣服,身子也用毛巾仔細擦過。我是在天亮後才有感染症狀的,下午加重,之後就被趕出落腳的飯店,迫不得已之下,讓……讓阿寶撬開了戶外店的門。”

莫卿卿好奇地問:“阿寶?是誰呀?死了嗎?”

風傾然又是一陣沉默。

莫卿卿覺察到風傾然的情緒不對,暗罵聲自己:“笨,都沒見到人,肯定是死了。”

“是我前女友,她在第二天跟著撤離的人一起走了。”

莫卿卿“啊”了聲,說:“她把你扔下了呀。咦?前女友?女友?”她驚奇地坐起來,擰開頭燈朝風傾然看去。風傾然整個蜷在豺皮中,隻有頭發露在外麵。她想到風傾然那黑乎乎的臉,便不指望看清楚風傾然的反應。她想了下,說:“好吧,我理解。”便又躺回去了。她說:“我知道,這叫百合。二悶可喜歡看百合了。”

風傾然聽到莫卿卿跑題到吳悶悶那,暗鬆口氣。

莫卿卿睡醒的時候,風傾然已經起床。

料理店裡多出幾個煤氣罐和煤氣灶,店門外還堆著一大堆垃圾雜物和兩個超大號的不鏽鋼大鐵桶。大鐵桶裡燃著火,支開的人字梯架在大鐵桶上方,一張豺皮攤開鋪在人字梯上。

她拖著傷腿,走到人字梯旁邊好奇地看著鋪在上麵的豺皮,問:“風傾然,你這是做什麼?”

風傾然說:“給豺皮做個簡單的脫水處理,不然豺皮容易壞。”

莫卿卿心說:“你可真有閒心。”她瞟見旁邊居然支起一排燒烤架,燒烤架上還烤著大塊的豺獸肉。她看了眼旁邊那頭隻剩下骨架的豺獸,覷了眼風傾然,對風傾然的胃深表佩服。

風傾然去拿了個乾淨的餐盤,夾了塊豺肉獸放在餐盤上遞給莫卿卿,又把莫卿卿的那張豺皮拿出來架在人字梯上烘烤。

她見在莫卿卿已經起床,便不再用食用油做燃料,而是將收集到的塑料製品、橡膠製品等東西扔到烘烤豺皮獸的火堆裡,燒出焦黑的濃煙和嗆人的味道。

莫卿卿被熏得直捂鼻。她盯著不知道風傾然從哪裡找來的食用油,對於風清然不燒食用油,非得燒這些垃圾的行為深表鄙視。她不覺得她倆能把這麼多的食用油帶走。

忽然,青鱗獸的低沉急切的吼聲從一樓傳出。

莫卿卿打個激靈,滿眼驚怵地看向風傾然,下意識地握緊了手裡的匕首。

風傾然聽得青鱗獸的吼聲,繃緊身子,豎起耳朵聽著樓下的聲響。

青鱗獸的吼聲不斷,伴隨著青鱗獸的吼聲一同傳出的,還有它移動時撞到或踩壞物體時發出的聲響,像是在四處尋找著什麼。它似乎很是焦躁不安,偶爾還發出急促的類似於訓斥幼崽的低吼。

莫卿卿慢慢地靠近風傾然,不解地問:“這青鱗獸怎麼了?”

風傾然聳了聳肩,表示她也不知道。她沒覺察到青鱗獸有攻擊的意圖,便繼續烘烤肉乾和豺皮。

她擔心出現變故,讓莫卿卿把要帶走的生存必須物品打包裝進登山包中,準備隨時撤離。

料理店不通風,店裡全是濃煙,熏得莫卿卿眼淚簌簌地往外淌,嗆得她不斷地咳嗽。她忍無可忍地用手捂住鼻子衝回風傾然身邊,說:“你能不能不要把塑料、橡膠和帶油膝的東西往火裡扔,太嗆人了……”

風傾然站在上風口,一臉淡定地對莫卿卿說:“我也想用環保燃料。”她朝位於上風口的火鍋店裡一指,說:“你把東西搬到火鍋店吧。”

突然,青鱗獸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吼嘯聲,那聲音渾厚有力,相距極近。

風傾然微凜,悄悄地挪到欄杆旁朝天井下望去。她探出頭便見青鱗獸仰頭站在天井處怒視上方,滿是凶厲的雙眼牢牢地盯著她,跟著便又發出一聲憤怒的吼嘯,鋒利的獸尾狠狠地拍打在地上。

地磚應聲而碎。

風傾然屏住呼吸,一動也不動地看著青鱗獸。

青鱗獸原地轉圈踱了兩步,又仰頸衝風傾然發出憤怒的咆哮。

莫卿卿縮著身子戰戰兢兢地湊到欄杆旁朝樓下的青鱗獸看去。

青鱗獸對著她倆又一次發出怒吼。

兩頭幼崽一前一後地跑來,學著母青鱗獸的模樣仰天大吼,它倆吼完後還用前爪去撥眼睛。其中一隻還打了個噴嚏,又用爪子去捂鼻子。

莫卿卿想起動物的視覺和嗅覺比人敏銳得多,恍然大悟地朝風傾然看去,說:“你燒出來的煙連青鱗獸都受不了你。”她握緊匕首,給自己壯了壯膽,便不再理會那隻能乾吼、不能上樓的青鱗獸,轉身去把料理店裡的東西搬往火鍋店,順便把店門關上。

風傾然確定這三頭青鱗獸上不來,也沒有攻擊承重梁和承重牆的意圖,回去找了塊布當作口罩蒙住口鼻,繼續烘烤豺獸皮和肉乾。

她摸摸兜裡的四百多塊錢,縮著在寒風中瑟瑟發抖的身子,瞪大眼睛小心地避開迎麵走來的黑呼呼的人影沿著屋簷下走去。

店鋪大多數都關著門,也有一些做著小買賣的鋪子開著門,微弱的燭光從屋裡透出來,照亮片隅黑暗。

莫卿卿走了大概有半條街,見到一家小旅館。她吸著有點堵的鼻子,朝坐在櫃台後正在吃泡麵的中年女人問:“老板娘,有客房嗎?”她看到泡麵都覺得饞,聞著泡麵香隻覺得自己更餓了。

老板娘抬頭看了她一眼,說:“有。”指了指房價牌。

莫卿卿問:“有泡麵賣嗎?”

老板娘又看了她一眼,說:“十塊錢一盒。”

莫卿卿覺得自己這會兒餓得能吃下三盒泡麵,她想到明天還要吃早餐,於是張開手指,比了一個“五”字,說:“來五盒泡麵。”她又瞄了眼旁邊已經開了箱的一件礦泉水,說:“再來兩瓶礦泉水。”

老板娘給了她礦泉水和泡麵,又讓莫卿卿拿出身份證作了登記。

房費六十,泡麵五十,礦泉水兩瓶六塊。

莫卿卿兜裡的錢瞬間縮水了四分之一,這讓她一陣肉疼。

老板娘吃完泡麵,領莫卿卿去樓上的房間。

房間在三樓,很是破舊,隻有一張單人床和一條厚棉被,屋子裡還有股黴味,廁所的馬桶發黃,看起來很臟。好在屋子的窗戶玻璃是好的,不透風,更有拇指粗的防盜窗焊得嚴嚴實實的,不怕晚上有小偷爬進來。

莫卿卿找老板娘要了開水衝了兩碗泡麵,捧回房間,坐在桌子前對著老板娘給她的兩根蠟燭吃完了麵。

她吃過泡麵,用小旅館備的一次性洗漱用品洗漱過後便準備上床睡覺。她剛躺下就聽到有暴雨澆打在玻璃窗上的聲音,跟著便打起了雷。她起身拉開窗簾,隻見雨夜中還有很多亮著車燈的汽車停在路上,車喇叭聲按出長串聲響。

有外麵那些堵在路上不得動彈的司機作比較,她突然覺得自己沒那麼慘,好歹這會兒沒在雨裡淋著。

莫卿卿不知道吳悶悶現在怎麼樣了。她又拿出手機,見到手機隻剩下一格電,仍然是沒有信號。她怕手機的電用光了,便將手機關了機,這才鑽進厚厚的、帶著些彆人用過的不知道是沒洗還是沒洗乾淨的異味。

六十塊帶獨立洗手間、浴室的小旅館,她隻能湊合。

莫卿卿睡了沒多久,就聽到走廊一直有人說話的交談聲、腳步聲。她聽了下,好像是因為外麵下雨,路又堵上了,很多回不去的人隻能就近找旅館入住。

她聽了一會兒,便睡著了。

莫卿卿睡到半夜,隱隱約約聽到慘叫聲,一下子驚醒了。

她睜開眼,仔細聽了聽,隻聽到有汽車喇叭聲響和下雨的聲音。她坐起身,摸到床頭櫃上的打火機和蠟燭,點燃後舉著蠟燭走到窗前朝外望去,見到玻璃窗上都是雨,透過玻璃窗,隱約可以看到外麵的車燈。她貼在玻璃窗上仔細地朝外看了看,外麵的公路上亮著很多車燈,前不見頭、後不見尾,似乎那些司機還被堵在路上。

莫卿卿感到奇怪:為什麼沒有交警來疏導交通?

她隻是奇怪,但找不到答案,隻好又爬回床上睡覺。

她不知道睡了久,聽到“啊——”地一聲慘叫從樓下傳來。

莫卿卿在睡夢中又被驚醒,她起身拉開窗簾朝外看去,就見到外麵的天已經亮了,雨也停了,一抹鮮脆的綠色正在晨風中迎風招展。

那是一株大概十厘米高的小綠草,嫩綠的莖上頂著芽苞,芽苞上還有柔軟的觸須。那淺黃色的根須從略有些變形的種子裡破殼伸出,倔強地紮根在貼了瓷磚的窗台上。

要是在這之前,有誰跟她說光滑的瓷磚上不需要土、有點水就能種草,打死她都不信。

可這會兒,這小綠芽就在眼前,那細細的芽苞迎著風正一點點地舒展開,生長著,昭顯出它蓬勃的生命力。那原本光滑的瓷磚隨著它生長時往下紮進去的根,有裂縫正在一點一點地擴散開來。

莫卿卿扯開嗓門發出了“啊——”地一聲堪比女高音唱腔的慘叫。

這破草,居然陰魂不散地長到這來了!

莫卿卿可以預見它很快就會穿透玻璃窗,像占據吳悶悶的屋子一樣占據了這房間。

莫卿卿慘叫過後,以最快的速度將桌子上的打火機、匕首、兩根隻燃了一小截的蠟燭揣進衣服口袋中,抱起她的三盒泡麵兩瓶水就朝樓下跑去。

她一口氣跑到大門口,眼前見到的景象讓她生生地止住了腳步。

一片延綿成片的蘑菇海洋出現在她的麵前。

人行道上、綠化樹下、車頂上、公路上,到處長滿了五顏六色、大小不一的蘑菇。

這些蘑菇比她之前見到的草還要任性。

有些蘑菇長得比磨盤都大,像一把撐開的傘長在汽車頂上;有些蘑菇發出幽藍色的光,乍然看去特彆像發光的水母;有些蘑菇的個頭極小,但是密密麻麻地擠作一堆,一長一大片,看得讓人滿身起雞皮疙瘩。

公路上不僅僅長有蘑菇,其間還雜夾著許多奇形怪狀的植物。它們的長勢極好,隻一夜時間就把汽車輪胎都淹沒在了植物叢中。

這些奇形怪狀的植物和蘑菇長在一起,隨著昨夜的那場夜雨,像小學課本裡的春姑娘往人間灑了一把種萬物的種子。

如果隻是這也就罷了,畢竟是人間奇景。

然而,就在距離她不到五六米遠的地方,正對著大門的位置,一具男性屍體俯趴在地上,身上被水泡得濕透了,背上、腦袋上、腿上都長著蘑菇。

莫卿卿瞬間覺得自己這一輩子都不想再吃蘑菇了。

她的腳像是生了根似得定在門口。她單手捧著泡麵和水,右手用力地揉眼再揉眼,又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這確實不是沒睡醒在做夢或者眼花。

有慘叫聲從身後傳來。

莫卿卿回頭,見到一個中年大叔驚駭地看著外麵。她回頭看了眼那大叔,覺得自己沒讓眼前的景象嚇到叫出來這是有進步。

有投宿的客人陸陸續續地從樓上下來,不時有人被眼前的景象嚇得發出尖叫。

這情況已經超出莫卿卿的認知,但她知道,這絕不是什麼好事。

她走出店門口朝外看了看,見到屋簷下站了許多人,每個人的臉上都是惶恐不安。她順著他們的視線朝遠處的馬路上看去,有人趴在車前蓋上,有人躺在車旁,有人趴在路上,這些人一動也不動,任由身上長滿了蘑菇和植物,幾乎每隔一段距離就有那麼一兩個人。有些汽車的車門打開,她能看到長在車頂上的植物,它們的根須穿透了車頂垂到車座上,又紮透了車座。因為車底被蘑菇和植物掩蓋住了,她不確定那些根須是否有穿透車的底盤。

莫卿卿看清楚外麵的情況。她不知道自己離開小旅館又能去哪裡。彆人或許還有家可以回,她連家都沒有。她抱著泡麵和礦泉水回到小旅館中找老板娘要開水泡麵。

老板娘說:“自來水已經停了,沒水了。”

莫卿卿瞄了眼後麵小房間的蜂窩煤灶,見到那有火,說:“那我再買兩瓶礦泉水煮麵。”

老板娘不賣給她。

莫卿卿原本想用自己僅有的兩瓶礦泉水煮麵,但沒舍得。她拆開泡麵,用礦泉水就著乾泡麵吃了。她吃到一半,感覺到有點異樣,抬起頭便見到有不少人都看著她。她很茫然地看了眼他們,不明白為什麼他們看她的眼神怪怪的。

一個三四十歲的中年男人問她:“你對著外麵這些屍體吃得下去啊?”

莫卿卿瞬間覺得這泡麵沒法吃了。

這泡麵是她十塊錢一盒買來的。昨天肯定有跟她一樣沒買到食物、到現在還餓著肚子的人。她一會兒要是捧著泡麵走出去,萬一讓人搶了怎麼辦?還不如讓她吃進肚子踏實。

莫卿卿心疼自己的錢和泡麵,果斷的把外麵屍體在腦海中的畫麵過濾掉,繼續啃乾泡麵。她一口氣吃了兩盒,把剩下的那盒泡麵壓扁了塞進羽絨服口袋裡,把沒開蓋的那瓶水塞進另一邊的羽絨服口袋,左手拎著半瓶礦泉水,右手握著匕首,出了旅館,沿著牆角根朝市政府和體育館方向去。

她想既然吳悶悶的房子都遭了殃,肯定還有居民的房子同樣如此,同樣無家可歸。

體育館有作為戰時或者災害時期避難場所的用途,她去那裡,應該能得到救助,說不定還會有武警在那裡駐守,萬一運氣好還有可能遇到悶悶。

莫卿卿聽風傾然這麼一說,想起野獸怕火的事,她忙不迭地應了聲便要去找可燃物。她想起如今的草叢中不知道藏了多少能要人命的動植物,擔心行動不便的風傾然再次被拖走,從背包裡翻出野營防蚊蟲的藥灑在風傾然周圍,又從旁邊的廢墟中找到一些可以燃燒的雜物,在距離風傾然約有一米多遠的地方升起一堆火堆。為免火堆蔓延燒到風傾然,她把散落在周圍的碎石塊攏成一個火塘圍住火堆。她又從廢墟中刨出兩件衣服纏在棍子上做成一個簡易火把舉在手上,對風傾然說:“我去揀柴。”

風傾然看著一陣忙碌的莫卿卿,溫聲叮囑道:“你小心點。”

莫卿卿應了聲,舉著火把先爬到廢墟找回自己的西瓜刀。她的西瓜刀捅進大蜘蛛的嘴裡,又再從高空中被斷掉的蜘蛛絲彈回來,刀頭紮在水泥板上,刀尖已經沒有了,刀身變形成鋤頭狀。

莫卿卿隨手揀起塊磚頭把刀身勉強敲直,彆回腰間,便舉著火把去尋找能燃燒的東西。

這些東西並不難找,倒塌的廢墟中到處是,損毀的木質家具、衣服窗簾布料、塑料製品等都可以拿來當柴燒。

她在尋找燃燒物的時候,從廢墟中發現好幾具死於地震中的屍體。

莫卿卿在這個時候自顧不暇,隻能找衣物、塑膠布把屍體蓋起來,再在他們身上壘上自己能搬動的碎石做了個簡易掩埋。她知道自己這麼做起不了多大作用,但算是讓死去的人有個遮蓋保留點最後的尊嚴。

塑膠燒起來的味道太臭,莫卿卿先燒拖回來的木質家具碎塊。家具碎塊要麼是表麵有漆,要麼是壓製成的複合板,燒出的煙又臭又嗆,在廢墟旁這狹小的空間裡,即使有大風把煙吹散,仍熏得莫卿卿頭暈腦脹。

坍塌的房屋建築物下方有許多空洞和縫隙,風從空洞、縫隙中吹出來,吹得“嗚嗚”作響,如同鬼哭神嚎。大風中,不時有大小不一的水泥塊從廢墟上滾落。

這地方空間小,即不利於空氣流通,又有再發生地震或者是風太大引得廢墟發生二次坍塌將她倆活埋的危險,莫卿卿沒敢住在廢墟邊,她拖著背包扶著渾身酸麻行動不便的風傾然,回到她倆之前藏身的公交車旁。

公交車旁原有的那輛小轎車已經被剛才路過的那頭巨獸一腳踩飛,被怪獸踩飛過來的這輛被踩得扁平的小轎車斜立在另一側的一輛麵包車上,在它與公交車之間正好空出一條車道寬、一輛公交車長的空地。

風傾然先把搭帳篷的地方預留出來,再在帳篷四周劃出火塘的位置。她讓莫卿卿先搭起一個防火的火塘,燒起一個大火堆。她拿著一根從廢墟中揀到的鋼筋,警惕地環顧四周。風聲中傳來的獸吼聲和野獸踩扁汽車、踩塌廢墟的聲音讓她緊張得手心都在冒汗。

莫卿卿頂著風搭好帳篷後累得很想鑽進帳篷中歇會兒。

風傾然讓莫卿卿繼續去攏火塘,把帳篷圍起來。

為著生命安全,為了不在睡夢中被野獸叼走,莫卿卿隻好忍著饑餓疲累繼續爬起來乾活。她在帳篷的四周都攏上火塘燃起篝火後,風傾然又讓她到旁邊的汽車裡去看看有沒有備用的汽油或柴油。

莫卿卿又餓又渴又累,天都黑儘了,吹到她身上的植物種子快把她給包裹住了,風傾然在她們不缺燃料的情況下還讓她去找油,頓時炸毛了。她叫道:“讓我歇會兒行不行?當我鐵打的呀!累死了,歇夠了明天再乾活。”

風傾然說:“這些木材塑膠不夠支撐燒到天亮。”她從莫卿卿的登山包中摸出瓶飲料遞給莫卿卿,說:“喝點飲料歇一歇,再看看車裡有沒有可用燃油、玻璃瓶,我做點汽油彈。”

莫卿卿覷了眼風傾然,驚問:“你還會做汽油彈?”

風傾然無語地看了眼莫卿卿,眼裡的意思不言而喻。她瞥了眼莫卿卿手裡的可樂,說:“省著點喝,隻剩下這瓶水了。”

莫卿卿看了眼可樂,猶豫了一下,便放下了,說:“我還是省著點吧,你身體虛弱,一會兒你喝。”她把可樂放回帳篷裡,起身去乾活,一抬頭便看見不遠處的廢墟上方有兩隻綠油油的眼睛虎視眈眈地俯視著她們。

她嚇得一聲驚叫,一把抽出腰間的西瓜刀,雙手哆嗦著看著頭頂上方的那雙眼睛。那眼睛像兩盞綠光,比狼眼睛、老虎眼睛大得多,她覺得至少有拳頭大。她心想,有著這麼大的眼睛的動物,體型得有多大?她真懷疑自己這身板不夠那動物一口咬的。

風傾然對莫卿卿叫道:“彆怕,它怕火,不然早撲過來了。”

莫卿卿狐疑地看了眼明顯心虛的風傾然,她又滿是害怕地看了眼那怪獸,覺得自己是沒那膽子和實力過去趕跑那怪獸,假裝信了風傾然的話。她把收集到的衣服纏在凳子腿上做了個火把照明兼防身,舉著火把走到距離篝火不到兩米遠的一輛越野車的車前。

車窗玻璃全碎了,車頂上的蘑菇也在地震中被砸落過來的水泥磚石砸爛,駕駛位和副駕駛位的車座上有著綠綠的積水,後座、後備箱則被從超市采買的物資填得滿滿的。車裡滲進了水,糊著灰塵雜物和植物根須,一片狼藉。莫卿卿瞧著包裝袋上堆積的綠水窪,再看到那已經滲進水變得發綠的麵條,就已經死了收集食物的心。她先踹了腳車門,沒見到有什麼奇奇怪怪的動物爬出來,這才打開車門,把兩桶食物油提出來,遞給拿著火把走到她身旁的風傾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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