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走了將近兩個小時才走出狩獵隊伍的狩獵範圍, 走了二三百米遠都沒再見到有狩獵隊或行人的蹤跡。
這時候已到正午時分, 熱得他們都想鑽進陰涼的地方納涼避暑。
吳悶悶說:“從天坑裡出來的野獸和我們了解的野生動物不一樣, 它們不怕槍聲, 會通過槍聲傳來的方向判斷我的位置再包抄伏擊我,對付它們不能像對付普通野獸, 要像對付敵人。我的□□, 在百米範圍內、對體型三四米高的野獸,擊中眼睛幾乎可以一擊致命,超過這個體型或距離就很難保證。”
莫卿卿想了想, 說:“那待會兒你站遠點打槍,我們找到野獸後, 我把它引出來, 你再打死它。”
吳悶悶說:“找到野獸後, 我在百米內開槍,打死它以後, 你們上去剝皮割肉, 我再跑到遠點的地方開槍, 把被槍聲引來的野獸引到彆的地方去。”
莫卿卿問:“你會不會有危險?”
吳悶悶說:“我不和野獸近距離接觸,並且我會藏, 不會有什麼危險。找野獸會更危險, 距離野獸太近的話,我不好開槍。因為一旦開槍就會曝露位置, 就會有彆的野獸趕來, 沒有這百米的距位差, 我們都會很危險。”
莫卿卿爽快地說道:“行,那我們先去找野獸,你先找好適合開槍的位置和撤退的路線。”
吳悶悶叮囑道:“你小心點啊。”
莫卿卿說:“放心,沒事的,要是有危險我就把胳膊、腿什麼的送上去擋一擋,反正我估計隻要保護好腦袋和身子,沒了的部位還能再長。”
吳悶悶無語兩秒,才問:“你不疼啊?”
莫卿卿說:“生死關頭,哪顧得上疼?那時候已經痛麻木了,感覺不疼到,等麻感過了,傷口就開始結痂長肉了,已經不疼了。”
吳悶悶“嗯嗯”兩聲,把莫卿卿的話總結了下,說:“就是不疼嘛。”說完,便扭頭鑽進了草叢中。
草叢輕微晃動幾下,便又平複了下來,而吳悶悶已經不見了蹤影。
莫卿卿見狀,說:“等潤聲的傷好了,讓吳悶悶教教她怎麼隱藏行蹤,再加上她那草上飛的本事,肯定能來無影去無蹤。”
林業聞言深深地看了眼莫卿卿,也覺得自己女兒多門保命傍身的本領是好事,當即對莫卿卿合了合十,說:“那就拜托你了。”
莫卿卿心說:“我就隨口一說。”可她看林業當了真,便不好意思說是隨口說的,於是應下了。
他們走在倒塌的高樓廢墟上,廢墟上長滿了草,形成一座座如同小山丘般的山包。廢墟下,有很多由承重牆、樓板形成的空隙、地下室等大小不一的空洞。這些空洞掩映在草叢中或地下,成為野獸白日藏身的場所。
野獸非常警覺,人沒靠近,便已經被他們察覺,許多狩獵隊員在找尋野獸時,還沒發現野獸,便被早有準備的野獸撲上來咬死了。
這種情況他們在來的路上已經見過好幾次,因此變得格外小心。
廢墟下的洞裡有沒有野獸,從洞口的草有沒有被踩斷壓倒可以看出,再有就是野獸身上有毛,經過時,時常會被沿途的草刮落一些,這些都能做為搜尋野獸蹤跡的線索。
莫卿卿找到好幾個野獸曾經待過的廢棄空洞,有些洞裡還留下人被啃食過的屍骨殘骸和野獸糞便,還長到一條碗口粗的小蛇,她看到那蛇的時候,那蛇轉身順著廢墟的縫隙逃走了。
他們搜尋著野獸的蹤跡,又走了大概有一二百米遠,眼前的視線突然開闊起來。
那些長得比人還高鋸齒草全部消失,隻在緊貼著地表的地方剩下部分殘根,一些巨型蘑菇、闊葉植物、荊棘植物和長滿蟲的不知名的似樹般的植物還在原地。
這些植物之前被鋸齒草淹沒,看起來非常不起眼,莫卿卿遇到這些植物時都會儘量避開。此刻,鋸齒草消失,它們全部顯露出來。
莫卿卿問:“什麼情況?”
林業查看過鋸齒草的斷痕,說:“可能是剛才有食草動物經過。”
莫卿卿用手遮住刺眼的陽光朝遠處看去,隻看到很遠的地方有一群長著長長的脖子,乍然看去有點像長頸鹿的動物。不過,它們的體型比長頸鹿大得多。她問:“我們要不要過去看看?”
林業目測了下遠處那些食草動物的龐大體型,說:“三層樓高的食草動物,即使我們過去了也沒辦法狩獵。”
莫卿卿說:“也是。”她說話間忽然聽到身後的草叢中有輕微的聲響傳來,她心說:“難道是悶悶過來了?”她想到也有可能是野獸或者是其他什麼人過來,下意識地握緊手裡的匕首回頭望去,跟著就聽到不遠處響起“砰”地一聲槍響。
槍聲是從大樓倒塌後形成的小山丘上傳來的。
伴隨著槍聲,莫卿卿身後約有十幾米處似有什麼重物倒下了。
莫卿卿暗驚,心說:“野獸?”
林北握緊斧頭衝過去,便見一個渾身長著與草色相似斑紋的野獸倒在地上。
這野獸的額頭有一根鋒利的長度約有一米二三的利角。利角呈白色,細細長長,根部的直徑約有五六厘米,呈椎形,尖端非常尖細鋒利。它的體形細長,身長約五米,寬約有一米五,渾身肌肉、體型修長結實,體型有點像獵豹。頭部約有七八厘米長,兩根鋒利的足有五六十厘米長的彎曲狀、與劍齒虎齒酷似的利齒從它的下頷支出來。
“砰”地槍響聲再次響起,這次響槍的位置與上次相距了幾十米,與此同時,野獸吼聲從第一次槍聲響起的地方傳來。
莫卿卿聽到槍聲心中一緊,催促道:“快。”她取出風傾然給她的青鱗片便去挖那野獸的獸角。這麼長、這麼鋒利的獸角拿來打獵肯定非常好用。
翠花她們手上拿的還是路上揀的鋼筋,自然是剝不了皮,割不了肉,便找莫卿卿借了匕首。
這時候哪顧得上去剝皮和用匕首切,林業讓他們讓開,掄起斧頭就朝野獸的後腿劈去。
莫卿卿用青鱗片劃開它頭部的皮,順著獸角的根部部下挖,見到這獸角是從頭骨裡長出來的。這獸角摸起來非常光滑,入手冰涼,非常堅硬。莫卿卿一時間也說不好這是獸角是屬於角質還是骨質。她看這獸角與骨頭長在一起就知道不好取角,本來想讓林業用斧頭把這野獸的腦袋劈下來,連腦袋一起搬走,可看她的腦袋大小,她便放棄了這想法。這麼大的頭,背包裝不下,扛著它走在路上,那簡直就是在向彆的狩獵隊喊:“我們有獵物,來搶我們呀。”
她暗叫一聲:“不管了。”用青鱗片貼著獸角的根部用力地切。
野獸的骨頭非常硬,很難砍斷。
林業將斧頭對準它的腿部關節用力地劈下去,將它的後腿劈下來,又沒什麼肉的膝關節以下的部位砍斷扔掉。
林業砍著後腿,翠花則飛快地割開肚皮上的皮,去切柔軟的肚皮肉,扔下來一塊便遞給方蓮蓉和夏巧兒,讓她們裝包。
林業砍完後腿,對方蓮蓉和夏巧兒說:“快把後腿肉裝起來。”便上前幾步到莫卿卿的身邊,說:“小莫,讓開,我來。”
“砰”地槍聲又響起,這次聲音離得更遠,是從左側方的傳來。估計吳悶悶怕把野獸引到他們回去的路上堵住他們,將野獸往另一方引了。
這麼大頭野獸倒在這,如果沒有彆處的野獸吸引,周圍蟄伏在洞裡的那些野獸聞到血腥味,很快就會趕來的。
即使有吳悶悶吸引那些野獸,也很難保證會有漏網之魚鑽過來。
莫卿卿擔心吳悶悶的安全,又擔心有野獸過來,催促道:“快,快點,我要獸角。”她說話間,林業已經搶起斧頭朝著獸角的根部劈去。她則拿起青鱗片便去劃開野獸的胸膛,又將厚厚的胸脯肉切下來,隨手扔給旁邊拿著背包等著裝肉的方蓮蓉。
青鱗片很鋒利,切肉並不費事。
很快莫卿卿便把胸脯肉切了下來,她將手伸進胸腔中,掏出一顆比大水牛心臟還略大一點有泛著幽藍色光芒的心臟。那心臟被一層淡淡的藍色微光包裹著,取出來後還在有力地跳動著,那宛若血管狀的管狀物中還有藍色的液體在流淌。
莫卿卿飛快地把心臟塞進自己的背包中,她背好背包,便見林業已經將那獸角劈了下來。林業手上的消防斧的斧刃都劈卷了,毀得不成樣子。
林業見方蓮容、夏巧兒、翠花已經裝好背且背好了背包,他把獸角塞進莫卿卿的手裡,說:“走!”環顧圈四周,警惕地看了眼不遠處輕微晃動的草叢,匆匆往回趕。
莫卿卿手裡有了獸角,便把鋼筋扔了,又將匕首遞給斧頭卷了刃的林業防身。
她聽到不遠處的草叢中傳出野獸充滿威脅意味的低吼聲,知道有野獸聞到血腥味過來了。但因為有新鮮的獸肉在這裡,估計野獸不會冒險來追他們,於是加快步子往回趕,催促道:“快,快離開這。”
那麼多野獸,不是所有的野獸都敢衝進避難所獵食人類,不是所有野獸都能找到吃的,肯定有餓肚子的。有一頭野獸聞到血腥味過來,就會有更多的野獸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