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卿卿跳起來, 毫不猶豫地將手裡的鳥喙紮向麵前這隻大鳥的眼睛, 卻被大鳥擺頭靈活地閃過。她一擊落空, 沒有再繼續去紮大鳥的眼睛, 而是趁機一把攬住大鳥的脖子翻身一躍騎到大鳥的頸後,又一次使出了她的扭鳥脖子絕技。
大鳥掙紮著倒下。它被扭斷脖子後並沒有立即死去, 而是拚命地蹬著腿和撲騰著翅膀作徒撈的掙紮, 一雙眼睛死死地盯住莫卿卿,直到那雙眼睛失去光澤變得黯淡,仍舊在盯著莫卿卿。
莫卿卿不為所動地坐在鳥巢中看著這身子還在蹦跳的大鳥, 她上前去,用力地將手裡的鳥喙紮進了大鳥的胸腔, 連續戳出一排洞, 將手指從紮出來的洞裡摳進去, 再用力地往左右一掰,生生地將大鳥的胸腔掰開, 從裡麵掏出了泛著淡淡的幽藍色光芒的心臟。
心臟被掏出來, 那大鳥終於不再掙紮。
莫卿卿把兩隻大鳥的心臟都掏出來吃了, 這才掀開鳥翅膀,鑽到鳥翅膀下合上眼睛休息。
她靠在死去的大鳥身上, 身上蓋著巨大的鳥翅膀, 鳥巢把外麵的呼嘯的冷風擋住,凍得渾身冰涼的身子終於開始暖和起來。
夜裡, 來自四麵八方的獸吼聲不斷, 各種蟲鳴鳥叫聲混成一團。
莫卿卿睡得迷迷糊糊中, 被吵翻天的鳥叫聲驚醒,這叫聲,就和她之前的鄰居遇到鳥襲擊時的反應如出一輒。她趕緊握緊手裡的鳥喙,挪到鳥巢邊上,從縫隙裡往外看去。
她見到鳥群撲騰著翅膀對著同一個方向嘰嘰喳喳地叫,它們似乎對來敵非常懼怕,隻怕撲騰著翅膀叫,不敢湊上前去。她還注意到,所有的鳥都落在自己的鳥巢前,並且,呈護崽的姿勢擋住自己的鳥巢口。還有一些鳥則盤旋在空中,沒敢落下來。
莫卿卿驚疑不定地想:“這是什麼情況?”
忽然,她隱約聽到有心跳聲傳來,那心跳聲正在非常快的速度靠近。
對方來得太快,莫卿卿毫不懷疑它是衝自己來的!
是被她的心跳聲引來的。
戰?還是逃?
逃,她又能逃到哪裡去?至少在這裡不愁吃喝和遮風蔽雨。
她逃出去,也得麵臨異獸的追捕。
來的這頭異獸的心臟雖然很大,但跳起來的力量感並沒有比她強多少。
戰!
濃烈的戰意迸發出來。
她知道自己沒有退路。
逃跑並不能讓自己變強,也不可能讓自己活下去或過得更好。唯有戰,才有一條生路。
她打定主意,快步衝出鳥巢,站在樹枝上盯著攀著對麵大樹飛快遊上來的一條渾身泛著淡淡的幽藍色光芒的蛇。
這條蛇約有一米粗,長有幾十米,它的身子貼在樹上,尾巴甩成s形,像飄移般貼著樹乾飛快地往樹上遊來。
它很靈活,且速度極快,那強有力的心臟如同戰鼓。
莫卿卿的心臟都跟著劇烈狂跳起來,身上的血液都沸騰了,幽藍色的光芒順著血管,從心臟擴散到全身,使得莫卿卿渾身都罩在藍熒熒的光芒中。她腳踏樹枝,如一顆炮彈般朝著異蛇奔過去。
她知道蛇的攻擊速度極快,即使是一條普通的蛇,人在近距離下,甚至還沒看清它的動作就已經被咬了。
她作為普通人在感染變異後,力量、速度都得到極大的提升,就更不要提異蛇了。
兩棵巨樹間的距離相隔有一百多米,莫卿卿轉瞬間便躍到了那棵樹的樹枝上,這時候,異蛇也已經爬到了與她平行的地方,頭和頸都已經遊到了樹枝上,它揚起頭,張開大嘴,露出口中的拳頭大小的一團幽藍色光芒。
莫卿卿暗叫聲:“尼瑪!異能!”縱身躍向樹乾。
就在她剛離開樹枝,一道幽藍色的閃電般的光芒從異蛇的嘴裡直直地擊在莫卿卿剛才落腳的樹枝上。樹枝當場碎裂,淡藍色光芒湧蕩開,形成一圈直徑足有兩米的光波。
莫卿卿被光波卷掃中,似極寒又似灼燒般的觸感落在身上,燒得她的肌膚、以及那條破破爛爛的褲子都化成了灰,也激得她的身體爆發出更耀眼的光芒。
她從樹枝上躍開落到樹乾上、抓住蛇尾的短暫的連眨眼的功夫都不到的瞬間,整個人就已經光潔溜溜的了,彆說衣服,連剛長出來的頭發都又沒有了。
莫卿卿剛抓住異蛇的蛇尾,便感覺到一陣腥風以及一團虛影襲來,她下意識地想要逃開,可剛跳起來就被異蛇一口咬住,鋒利的蛇牙瞬間紮透了她的肚子。劇烈的痛感從肚子處傳來,她嚇得腦袋嗡地一聲,腦海中冒出一個念頭:“完了!”她隨即又想:“我還沒死,不能認輸!”她下意識地想要揮拳朝蛇嘴砸去,卻發現手腳不聽使喚。她心說:“完了,這異蛇有毒。”
緊跟著她便感覺到天旋地旋,晃得她頭暈眼花,她感覺到自己的心臟跳動得都快從胸腔裡蹦出來,似乎在拚命地與蛇毒相抗爭。
好一陣天旋地轉過後,她摔在了厚厚的落葉上,那條異蛇則像瘋了似的甩著頭拚命地掙紮,將周圍的枯枝、落葉、碎石掀飛無數,它的頭撞在大樹上,撞得碎屑橫飛。
蛇尾從莫卿卿身上掃過,把掉在地上的莫卿卿掃飛到空中,劃成一道拋物線掛在距離地麵足有好幾十米高的樹枝上,摔得莫卿卿過了好一會兒才恢複知覺。
她睜開眼,發現自己麵朝下趴著,正趴在一根一米多粗的樹枝上。
這樹枝極粗,使得身高一米七的她隻剩下一雙腳和鼻子以前的位置露在外麵。
她的眼前模糊了好一陣,才恢複視線,耳朵才又能聽到轟轟隆隆的聲音,然後看見剛才把她咬在嘴裡的異蛇還在地上打滾,似乎非常痛苦。它的腦袋泛出的幽藍色的光芒使得它看起來如同一朵火球。
異蛇附近的地麵都被夷平了,就連巨樹都被掀去了一層皮。
莫卿卿滿臉莫名地看著這垂死掙紮般的異蛇,萬分不解:這是怎麼了?
她忽然感覺到有點不太對勁,自己的身子好像在一點點下沉,肚子下麵還傳來粘粘糊糊的感覺,那粘糊感從肚子一直擴散到兩側腰間,並且朝著周圍蔓延。隨著粘糊感的擴散,那下沉感更強,就好像她趴的不是樹枝,而是沼澤,又像是這樹枝正在融化。
樹枝會融化?
驀地,她想起異蛇剛才咬住她的時候,毒牙好穿透了她的肚子。毒牙紮透的地方似乎是……胃?
莫卿卿頓時想到自己那感染鬼手藤後變異的胃。沒有變異不能發光的鬼手藤就已經很可怕了,她的胃液說算是鬼手藤的加強版吧?
莫卿卿心說:“這異蛇不會是被我的胃液給毒到了吧?”她瞬間覺得心理平衡了。異蛇咬她一口毒她一回,她用胃液毒回異蛇,誰都沒占到便宜,大家扯平。
隻是這異蛇的毒性真強。她現在不僅身子不能動,就連咽口水都咽不了,口水順著嘴巴嘩啦啦地往下滴。
相對她隻是不能動,異蛇的情況就慘多了。
即使在藍色能量的抵禦下,也沒能抗住鬼手藤,不到半個小時,異蛇的頭骨都沒了一半,隻剩下半截連腦花都融成空腔的腦袋。它的頭部被莫卿卿的胃液融成墨綠色的散發著腥臭味的汁,上的落葉枯枝沾上那些汁液,也都遭到了腐蝕。
異蛇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心臟處仍泛著幽藍色的光芒,那光芒一直從心臟處蔓延到頭部,形成一層淡淡的光膜覆在被胃液腐蝕的頭部,似乎想要修複受損的頭部,但因頭部傷口處全是充滿腐蝕性的胃液融化物,幾乎沒起到什麼效果。
莫卿卿動不了,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能動,隻能默默地趴在那。
異蛇的牙齒紮進她的胃裡時,她的肚子上也沾了些胃液,把肚子下的樹腐蝕出一個比臉盆還大的坑,那坑還在朝著周圍慢慢地擴散。
這讓莫卿卿非常擔心。萬一她的胃液把樹給融斷了,她從這麼高的地方摔下去,很可能當場摔死,再強的愈合力都派不上用場。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
那些受驚的大鳥都安靜了下來。
莫卿卿沒法抬頭,不知道樹上的那些鳥都在乾嘛。不過她想,自己這麼美味的一道菜擺在這裡,它們沒理由不來吃。
到天都亮了,終於,隨著一隻大鳥撲騰翅膀的聲音傳來,許許多多的大鳥撲動翅膀的聲音響起,跟著,她便感覺到有大鳥朝她飛了過來,就在距離她不遠的地方盤旋。它們撲騰翅膀時刮起的風吹在她的身上,吹得她覺得更冷了。
莫卿卿心說:“這些大鳥不會來我這吃早餐了吧?”這想法剛完,便聽到有大鳥揮著翅膀靠近的聲音,跟著一對鋒利的鳥爪從空中落下卡在了它的腰上。莫卿卿的心一緊,在心裡慘叫聲:“尼瑪——”她的叫聲未完,一聲無比淒厲的鳥叫聲傳來,那隻剛抓住她的鳥在把她抓離樹枝不到一米的高度便又飛快鬆開它,痛苦地在樹林間來回飛撲,那叫聲淒慘得莫卿卿都不忍聽。
莫卿卿被大鳥這一抓一放,腰上出現好幾道血淋淋的傷口,幽藍色的微光覆在傷口上,傷口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出白膜,給傷口止了血。她趴的位置也被朝著靠近樹乾的方向挪了幾十厘米。
莫卿卿斜眼瞄了下剛才趴的地方,隻見她趴的地方出現一個直徑約有半米的圓坑,圓坑裡沾了很多粘呼呼的墨綠色汁液,看起來格外惡心。
她剛才就趴在那惡心的坑上,那惡心的坑還是她弄出來的。
她胡思亂想著,忽然聽到沉重的腳步聲傳來。那腳步聲很沉很悶,像是有龐然大物靠近。她扭不了頭,隻能用眼睛瞟向四周,能見到的範圍非常有限,所以看不見那靠近的龐然大物長什麼樣,更不知道它是不是也是衝她來的。莫卿卿估了下自己離地麵的高度,自我安慰地想這裡離地麵約有二三十層樓的高度,能夠擋得住那些想要吃她的巨獸吧?最不濟,下麵還有條異蛇,如果是地上來的野獸,要先吃也是吃地上的那隻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