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連續不斷的槍響徹底拉開了死亡的序幕,北淵機槍手甚至不需要特地瞄準,或者改變麵向,隻用對準鐵絲網一人寬的缺口,不斷按動扳機,就能飛快地收割敵人性命!
一蓬蓬熱血澆在黑褐色的泥土上,驚叫聲和喊殺聲掩蓋了頻繁的槍聲。
帝**團的士兵們失去了馬匹,失去了陣型,即便鐵盾牌也擋不住一顆顆高速螺旋彈射的子彈!
恐怖的一幕發生了——
密密麻麻的帝國士兵們,仿佛自己主動往北淵軍的槍口上撞,你推我擠地卡在僅供一人通過的豁口處,不顧一切想往前衝!
由於人數太多了,四周都是戰友的肩膀和後腦勺,後排的人看不見前方發生了什麼,前排的人如何嘶聲力竭要求後撤,也無濟於事。
甚至有前排的士兵被推擠到鐵絲網上,被後方來的壓力活活紮死,冰涼涼的掛在鐵刺上。
最後一個接一個,前仆後繼地倒在那狹窄的入口處,倒在幾乎沒有停歇過的槍聲裡,不到片刻時間,堆積起來的屍體幾乎把那小小的通行豁口給堵住!
仿佛不是北淵軍殺死了他們,而是帝**團的士兵們自己上前排著隊送死。
當戰壕裡的槍手同時加入戰團時,這次的進攻徹底宣告失敗。
後方的小山丘上,諾利亞手中的望遠鏡啪地摔在地上,他整個人忍不住開始發抖,甚至作嘔,太慘烈了!
作為從小錦衣玉食的貴族繼承人,諾利亞從來沒見過如此血腥殘酷的戰鬥!
短短不到一上午的戰鬥,先後經曆地雷區、鐵絲網防禦區,帝**團的損失竟已超過一萬!
諾利亞身邊,大夏國的少將軍臉色慘白,幾近失語,比如此恐怖的損失更令人絕望的是,對麵的北淵軍,到目前為止,零、傷、亡!
彆說你來我往的戰鬥了,他們甚至連對麵敵人的麵都沒見到一個。
他們曾以為的大決戰,竟然變成了單方麵的絞肉墳場!
該死的北淵軍一個個都躲在堅固的掩體裡,把自身保護得嚴嚴實實,露在外麵的隻有黑黢黢的槍管,和無情傾瀉的子彈!
“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的戰爭?”諾利亞無力地坐倒在山丘泥沙上,再也顧不上儀表和整潔。
帝**團的兩位統帥,翻遍了收藏的兵書,也找不到任何一個可以破局的辦法,他們再如何不甘和恥辱,也不得不承認自己的失敗。
時近正午,帝**團的士兵們終於得以撤下前線,他們永遠也忘不了今天的恐懼和慘烈,戰爭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你永遠不知道敵人有多強,還在盲目的送死。
營地裡被沉重的陰影和低落的士氣籠罩,每個人臉上都布滿了愁雲慘霧,一封又一封的求援信和戰報快馬往回送。
交戰的雙方迎來了一段平靜的緩衝期。北淵人少勢弱,並不願放棄防禦優勢,主動攻擊,而帝**團則被打怕了,龜縮在營地裡動也不敢動。
渡過整整一周的和平對峙後,暴風雨前的寧靜,終於被一支特殊的援兵隊伍打破了。
諾利亞和顧班幾乎是熱淚盈眶地迎接帝國派來的援兵——他們人數並不多,僅僅隻有一二十人,而且大多年過半百,發須皆白,絲毫不像軍官的模樣。
※※※
十幾公裡外的北淵防禦陣地,熱氣球上的偵查員將敵人的變化儘收眼底,隨著簡要的情報一並送入臨時指揮部,呈上顏醉的案頭。
“該來的終究來了。”顏醉垂落的眉眼間夾著深刻的疲倦,看完如此不利的情報後,反而生出一絲詭異的亢奮。
“誰也不知道,這片大陸究竟藏著多少巫術師,在北地,他們金貴得一人就能支撐起一座大城,但現在我們至少知道,兩大帝國隨手便拿出了二十幾個。”
幾位軍事大臣皆麵色凝重,肖蒙憂慮地望著他:“以往的情形,一兩個巫術師就足夠我們頭疼,如今一來就是這麼多人,兩大帝國是打出了真火,要下血本與我們決戰了!”
滕長青焦急地道:“對麵必定有治愈係的巫術師,如此一來,敵人完全立於不敗之地,一旦我們彈儘糧絕,早晚會被他們的人海淹沒!”
“麵對巫術師這種超凡的存在,常規軍事力量根本沒有用,坦克就是我們最後的底牌,也已經曝光了……”
顏醉手裡握著那枚閃閃發光的金色勳章,細長的手指撫摸過邊緣,他微微一笑:“不,我們還有真正的底牌。”
“一直隱忍不發,等的就是今天!”
作者有話要說: 歎氣澤:而我還要等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