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中間產生了一些令人啼笑皆非的誤會, 但阿飛特地折返來提醒自己, 謝臨雲還是有幾分感動的。
解釋完這是自己和兩位總管合謀擺下的一個局後,謝臨雲盯著麵前因為尷尬而漲紅的臉, 忍不住笑了起來。
阿飛聽到她笑, 頓時更加尷尬, 道:“既如此——”
謝臨雲聽他語氣就知道他是想直接走,及時打斷他道:“你都跑回家門口了,不進去看看怎麼行?”
“彆的不說,西門先生和朝英之前可是成親了, 你不該進去道一句賀嗎?”
一旁的獨孤求敗見狀,也讚同道:“是啊,好歹住一晚, 當初是西門先生把你從關外千裡迢迢帶回來的。”
阿飛這才點頭:“……好。”
不過下一刻, 他又有了新的煩惱:“我沒有準備賀禮。”
“禮什麼呀, 他們看到你就很高興啦。”謝臨雲不給他繼續躊躇的機會, 直接一把拉過他的手臂,拖著他上了船,順道和獨孤求敗霍天青揮了揮手。
船回到湖內, 還沒在島邊停下,就有眼尖的浣衣侍女看見了他們。
“飛少爺!”
“呀,飛少爺回來了。”
謝臨雲笑道:“你看, 大家都很想你。”
阿飛再度不好意思起來:“我應該早些回來。”
“出門在外, 哪是說早就能早的, 我也差點沒趕上回來過年。”謝臨雲讓他寬心, “怎麼樣,這半年多,你都和哪些人打過了?”
阿飛報了幾個人名,都是些在江南有幾分薄名的劍客。
報完之後,他又語帶苦惱道:“這些人……都敗得太快了。”
謝臨雲一點都不意外,那幾個名字在她眼裡沒一個能上得了台麵的,怎麼可能打得過阿飛。
她想了想,道:“所以你還在找對手?”
阿飛點頭。
她忽然有了個主意。
“掉頭。”她吩咐船夫,“去連環島。”
船夫立刻應了是,阿飛卻一臉莫名。
“去連環島做什麼?”他對那地方唯一的印象就是九陰真經的爭霸會會在那裡辦。
“給你找對手啊。”謝臨雲道,“那家夥應該跟你差不多。”
“誰?”
“他叫荊無命,以前是上官金虹的手下,後來去投靠了青衣樓。”謝臨雲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才繼續,“是個死腦筋,但劍使得不錯。”
“青衣樓……”阿飛不是傻子,自是立刻猜到了這樣一個人為什麼會在洞庭連環島上,“他是來刺殺湖主的。”
“嗯。”謝臨雲並未否認,“但我卻不太想殺他。”
荊無命是個真正的死腦筋,其他人接受了無名開出來的條件,已然倒戈,還順便給洞庭提供了更多有關青衣樓的線索,但他卻沒有。
無名威脅他,若是如此,洞庭會直接結果了他的性命,他也還是搖頭。
他雖是半路去投靠的霍休,但投靠了就是投靠了,既然已經拿過霍休和青衣樓的好處,提高了自己的武功,他就該報以忠誠。
照無名看來,這等心性的敵人,委實留不得。
謝臨雲其實知道他說得對,但想到要直接殺了荊無命,還是有些可惜。
“其實他天賦不比你差。”她對阿飛說,“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進步這麼多,也是因為他這油鹽不進的個性。”
“你把他當為磨劍的對手,多打幾場,說不定能讓他清醒些。”
阿飛似懂非懂地點頭:“好。”
之後兩人上了連環島,便直奔看押青衣樓一乾人等的那座高樓。
謝臨雲跟留在這守樓的無名說明了來意,讓他把荊無命帶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