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為他差點沒了命,可他依然陪在皇後身邊,甚至都不來看自己一眼。
聽了她委委屈屈的哭訴,夏清河倒是一臉的玩味,“如此,你便要放棄了?”
春兒有些茫然,“他若是心裡沒我的話,再努力又有什麼用呢?我連命都不要了,可還是換不來他的一眼……”
夏清河卻在此時淡淡道:“倘若我告訴娘娘,事情並不是你想的那樣,皇上心中興許有你呢?”
“況且,你怎麼知道,那虎皮就是給阿姐的?阿姐已經有了一套銀貂,且她本身就不是鋪張浪費之人,興許皇上就是為了一碗水端平,不讓你委屈,才以身涉險呢?”
“春兒,你很好,應當自信一些。”
春兒聞言抬頭看著他,有些不敢相信,卻又忍不住想要信他的話,“真的嗎?”
夏清河對她笑了一下,“自然是真的,我對娘娘的心意如何?娘娘難道不清楚嗎?隻要娘娘能夠得到幸福,那便是我的幸福。”
春兒聽了之後立刻就低下頭,臉有些紅,“你不可以這樣的,我和皇上雖說並未有夫妻之實,但是畢竟我還是貴妃娘娘,是皇上的女人,你這般……若是傳出去了,對你不好。”
她心裡麵有些忐忑,又有些不好意思,不知道夏清河到底
喜歡她什麼。
隻是他的喜歡到底沒有給她造成什麼困擾,反而處處都在幫助她,這倒是讓她對他心存的一絲感動。
不過感動歸感動,她注定沒有辦法給夏清河任何的回應。
想到這裡,春兒又有些感激地看著他,“你真好,若是你能當我的哥哥就好了。”
夏清河對她笑了笑,揉揉她的腦袋,“說什麼傻話呢?”
彆說是當她的哥哥,這輩子隻要彆讓他當弟弟,他當什麼都行。
*
天色要亮的時候,夏倚照才從營帳中出來。
她與宋寒時方才又是不歡而散,二人根本就說不到一起去。
她心中煩躁,不想與他在此時起了爭執,隻想先趕回城中再說,於是她便留下宋寒時在原地,自己獨自去探聽先前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也是因為她一點都不想聽宋寒時解釋,因著她心裡麵對他有氣,又有了一點偏見,如今他無論說什麼,她都覺得他是在狡辯、避重就輕。
宋寒時也看出了他如今怒火當頭,隻能放了她先行離開。
夏倚照出了營帳的那一瞬間,男人才鬆懈下來,整張臉忽然透明如紙,豆大的汗水往下滴落,身後滲出一片又一片的血跡。
宋寒時低低地哼了一聲,隻是很快就斂去了臉上痛苦的神情,頃刻間又恢複了平靜,去到裡間將一身早就已經被血水浸透的衣裳褪下,又重新換了一件。
還好方才沒有被她聞見,他這樣想。
等她消氣之後,他應當也處理得差不多了。
望著他方才帶回來的那張血淋淋的虎皮,宋寒時勾了一下嘴角。
最好的東西,他也能給她。
*
夏倚照出門之時,剛好遇見從春兒營帳中出來的夏清河,皺了一下眉頭,大步走到他麵前,“她的情況如何了?”
她本身是想去質問,但一開口還是問了春兒的情況。
夏清河看見她眸子閃爍片刻,“情況還好,你和皇上……”
夏倚照搖了搖頭,眉眼間依稀可見煩躁,“我去問問他們沾鹿林裡麵到底發生了何事?”
她剛轉身要走,夏清河就從身後拉住了她的手腕,“……姐姐,方才春兒都和我說了。”
夏倚照停下了腳步。
春兒方才如何跟他說的,他全部都
說給了夏倚照聽,一字不落,包括那張虎皮。
本以為夏倚照會直接被點燃,她眉間也已經湧起怒氣,卻是強行壓了下來,什麼都沒說,轉身去了將士們所在的營帳。
這是宋寒時方才帶入沾鹿林的隊伍兒,衛城正在一旁休息。
夏倚照掀開簾子,徑直走到他麵前,“方才在沾鹿林中,皇上他是為了獵虎,才獨自一人離開隊伍?春兒也是因此受傷,兩人差點沒命?”
衛城聽到動靜立刻站了起來,劈頭蓋臉就被夏倚照一頓詢問,看到她一臉嚴肅甚至有些風雨欲來的沉沉臉色,下意識收斂了神情,點了點頭,“據屬下當時所了解的事實,大致情況應當是這樣,等屬下趕到的時候那頭老虎已經氣絕身亡,貴妃娘娘受了很嚴重的傷,幾乎奄奄一息,皇上為了護著貴妃娘娘一條胳膊差點廢掉……”
“夠了!”夏倚照打斷他,深吸一口氣,還未等他說完便徑直轉身離開。
她又回到了方才宋寒時的營帳之中,大步走了進去。
宋寒時聽到聲音,回過身看了她一眼。
他方才才將手中的虎皮弄乾淨,幾乎是完整的,花紋也很漂亮,見夏倚照回來,對她招了招手,“阿照,過來。”
“看看這是不是阿回說的,你在蕭國穿的那一件……”
他話音未落,夏倚照就冷著一張臉搶過他手中那張虎皮,徑直丟在了地上。
隨即他臉上狠狠挨了一巴掌,聽到女人怒不可遏的聲音——
“幼稚!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