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栗跟著邱鴻三人進了一棟黑樓新舍,現在不是休息時間,所以裡麵很熱鬨,還有活潑的弟子們追逐打鬨。一樓地麵栽種了不少花樹做景觀,算得上一片小花林,林中還有桌椅供弟子們休息。
新舍門口的管理員給他們做登記:“哪個院,名字,星脈境界。”
邱鴻撓撓頭問:“還要星脈境界?”
管理員靠著躺椅懶洋洋道:“得詳細記錄。”
邱鴻又問:“那這邊最厲害的是誰?八脈幾境?”
管理員還是那副懶散樣:“你進去就知道了。”
“好吧。”邱鴻說,“鬼宿院,邱鴻,八脈覺醒,五脈滿境。”
管理員有些意外地看他一眼,在星盤上記錄信息跟南雀鬼宿那邊的信息對比確認無誤,“今年的新人啊,八脈覺醒,有幾年沒見過了。”
邱鴻進去了。
管理員喊:“下一個。”
都蘭瑉上前嬉皮笑臉道:“柳宿院,都蘭瑉,八脈覺醒,五脈滿境。”
管理員忍不住多看了他兩眼,這竟然又來一個八脈覺醒。
他望了望後邊的兩人,心想不會吧。
程敬白朝管理員咧嘴一笑,陽光燦爛:“軫宿院,程敬白,跟他倆一樣。”
管理員坐直身子,神色嚴肅地在星盤輸入查找,好家夥,果然一樣的八脈覺醒。
輪到最後的明栗。
管理員看看她,沒忍住主動問道:“你也一樣?”
明栗:“什麼一樣?”
管理員試探道:“八脈覺醒?”
明栗恍然:“哦,這個一樣。”
“四個了!”管理員倒吸一口涼氣,問:“你哪個院?”
明栗說:“翼宿院,周栗,八脈覺醒,單脈滿境。”
管理員顫抖著手指點星盤,今年招收的新弟子都是些什麼妖魔鬼怪,一個個天賦都這麼牛。
他將門房鑰匙給明栗幾人,神色複雜地目送他們進去。
新舍裡邊很熱鬨,人來人往,各層圍欄邊或站或靠著人們聊天說笑,新來的似乎沒被注意到,等明栗過來後都蘭瑉才悄聲說:“剛我們在登記的時候就一直在被人偷聽呐。”
邱鴻五指握拳朝虛空揮去,星之力動蕩,準確地將監視他們的透明竊風鳥粉碎,行氣回擊動蕩,這一拳的剩餘力道本該全部轉到竊風鳥主人身上,卻被對方巧妙地進行轉換,將攻擊轉移彆處,某個在屋裡呼呼大睡的倒黴蛋被拳風擊中從床上掉下去。
倒黴蛋臥槽一聲從地上爬起來。
原本熱鬨的新舍在這瞬間忽然變得安靜,人們或多或少餘光都朝動手的邱鴻看去。
四人收到來自各方不同的打量,玩味或是好奇;惡意或是沉思,都說明他們並非表麵如此平靜無所謂。
有屋門嘭地一聲被人從裡麵踹開,出來的人個頭很高又壯,上衣匆忙之間穿上連腰帶都沒係完,他出聲怒吼道:“誰他媽剛打了一拳星之力到老子這!”
聲音洪亮,響徹整個新舍,餘音還回蕩三圈,尤其是在高壯男下方的人們甚至能感覺到他吐息中爆發出的星之力熱風橫掃,吹得花樹搖曳斷枝,哢嚓聲落在明栗腳邊。
有人顫顫巍巍地伸手指向下方的邱鴻。
許濱怒目看去。
都蘭瑉與程敬白在他看過來時立馬後退,兩人順手把還在低頭看花枝的明栗也拽去了後邊,隻留邱鴻一個人揚首與三樓的許濱對視,坦蕩道:“我。”
這小子是真的不怕死。
都蘭瑉與程敬白紛紛朝他投去敬佩的目光。
許濱來到圍欄邊往下看邱鴻,對他不知死活的態度冷笑聲:“新人?”
邱鴻老實道:“剛來第一天。”
許濱活動著雙手,發出哢噠清脆聲響,他問:“你哪個院的?”
邱鴻說:“鬼宿院。”
“巧了,我也是。”許濱說完五指緊握成拳,在開口時於高處朝邱鴻揮出一拳,隨拳風而起的虎嘯聲如雷鳴擴散。
這一拳隻有星之力,與邱鴻之前打出的一拳相同,卻比他的速度更快,力量更強。
明栗隻覺得有烈風迎麵而來,猛烈囂張,抬首間邱鴻已被轟出去老遠,擦著她被風揚起的衣發,擊飛出去被後方花樹擋停,發出沉悶聲響,花樹劇烈搖動一霎。
看熱鬨的人們也不免被這一拳給嚇得縮了縮脖子。
邱鴻捂著胸口咳嗽聲,曲腿起身到中途又倒回去。
光靠星之力的一拳就能把邱鴻打倒起不來,明栗算是見到了新生與老人的差距。
許濱居高臨下道:“還給你。”
他甩下這話後回去房間,房門重重地關上隔絕他人視線。
在大家以為就這樣結束後,卻見邱鴻一手撐地緩緩站起身,抬手擦了擦額角汗水,不見受傷,眼中戰意反而越盛。
程敬白無語道:“你悠著點啊。”
“這小子重新凝聚星之力想乾嘛?”看熱鬨的人們驚訝道,還有人扒拉著欄杆往下靠,似乎是想近距離看看,“他不會是想繼續打吧?”
“不要命啦挑戰許濱,剛還沒被揍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