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客廳照入的一截光亮,驅散了室內的一片暗影。
等再看清來人是誰,宋辰苒隻覺得“砰”地一聲,再接“啪”地一聲,腦子裡徹底炸開了。
炸的她身體發麻。
炸的她顱內循環公放。
炸的她想和這個男人同歸於儘。
本來就摔得有點懵,看到霍時衍更加懵了,宋辰苒一時找不到著力點,下意識想去抓附近的硬物。
結果一伸手,好死不死,還抓到了男人的小腿……
宋辰苒:“………………”
霍時衍:“………………”
他們之間的距離近到,隻要她稍稍抬起身,就可以碰到他的重要部位。
同時,一股不應該有的感覺從尾椎骨升起,霍時衍一下子僵住,低聲命令:“鬆手!”
宋辰苒不爭氣地罵了自己一頓,從地上爬起來,立刻就看見對方眼中毫不掩飾的煩躁、不耐和不屑。
“我以為上次在酒會給出的反應已經很明確了。”
宋辰苒被這句話直擊大腦,她解讀出來的意思就是——
老子是高嶺之花,爾等凡人莫挨老子。
……哈嘍?
……這位先生有事嗎?
宋辰苒氣炸了,幾乎咆哮著開口:“霍時衍你不要太自以為是了!你以為你誰啊?是個女人都要看上你嗎?!”
然而,眼前這位英俊年輕的學長根本沒有理會她的話,而是將視線微微下移。
宋辰苒突然意識到,她身上又薄又舊的T恤根本擋不住胸|前玲瓏起伏的形狀和曲線,底下露出的小|內|褲也是透明蕾|絲款,甜美性感幾乎致命。
眼下的她完全就等於真空狀態。
這種時候,宋辰苒很不爭氣地臉紅了,白嫩的臉頰泛起一層薄薄紅暈,心跳也不由地加快。
她連忙扯起地上的毯子把自己嚴實地裹起來,可這樣一來,整個人氣勢早就弱了大半。
這他媽……
太窩火了……
霍時衍察覺到她紅透的耳垂,似是無聲地扯了扯唇角,“你還有什麼好解釋的?”
他擺明了一副“隨便你怎麼編但我不會相信的”的嘲諷。
宋辰苒:“你不相信你可以去問朱蒂啊!是她說這裡可以借我住一周的,還說這是她男朋友的房子……”
“朱蒂他們也參與了?”男人的聲音冷淡中暗含著怒意。
“什麼叫‘參與’了?參與什麼?你到底聽得懂人話嗎?她就是把房子借我住一周吧,為什麼你說這間公寓是你的?”
宋辰苒說到這裡,霍時衍竟然再次毫無預兆地想要轉身離開。
“……我靠,你又去哪裡我命令你給我回來!我們現在就把這兩件事說清楚!霍時衍!艸!!!”
隨著一聲關門的動靜,她的控訴也戛然而止。
苦於衣衫不整、春光乍泄,宋辰苒根本沒法追出去將人按在地上暴打一頓。
她隻能回頭抓起床上的枕頭,拚命往地上砸。
啊啊啊啊啊——!!!
為什麼!
為什麼又是這個自大、狂妄、不要碧蓮的男人!!!
為什麼又被他誤會她有所企圖!!!
她,宋·鈕祜祿·辰苒,在男人麵前從來都是輕鬆自如如魚得水水到渠成,隻要她願意,勾勾手指就能摘星星要月亮,什麼時候受過這種氣!!!
還是接!二!連!三!!
被命運扼住後頸皮的宋辰苒,將自己放倒在床上,內心的眼淚都快流乾了。
……
事後,得知前因後果的朱蒂親自上門賠罪。
“對不起對不起,我男朋友就他媽是個憨憨,我已經把他臭罵了一頓,當時我和他說了你住一周的事兒,他忙到後來把這事都給忘了……”
那一間公寓本來就是霍時衍讀本科時候買下的,後來利用率不高,就借給朱蒂的男朋友暫住。
“我男朋友說,人霍時衍也是有心理陰影,身份地位長相都擺在那兒,往他身上撲的美女沒有一千個也有一百個,而且國外風氣開放嘛,打開門床上突然躺著個女人的事兒他還真有過經驗,想想挺驚悚的……”
朱蒂眼看宋辰苒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急忙解釋說:“我不是說你驚悚啊,你和那些女人是雲泥之彆,我要打開門看到是你,我二話不說就先乾個爽……”
宋辰苒哭笑不得,連忙打斷好友:“我明白你意思了,反正就還是,這男人吃準我和你、還有你男朋友合謀,想給他‘千裡送’,是吧?”
朱蒂:“哎,想想也不能怪他直男思維,妹子們對他使出的各種花招實在太多了,據說他還真被潑過熱水、咖啡、果汁、牛奶……竟然還有冰沙???——實在太慘了。”
霍時衍性子冷淡,彆人根本摸不著他的喜好,就更加無法投其所好。
這次撞上的事情也太過戲劇化,讓他想要相信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