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1 / 2)

白真真被那一聲聲震耳欲聾的“夫人”喊得有點懵, 與其說是被魔尊牽著手往前走, 倒不如說是被拖著更為恰當。

走出密林, 行至一處開闊平地, 隻見地上蹲著一隻金色羽翼的雕。因為體型太過龐大,反倒把它腳邊的兩位駐守的魔將襯得非常迷你。

這是一隻非常罕見的成年金翼雕, 爪子比樹還粗,喙尖像刀一樣鋒利, 看得人不自覺得心裡發毛。在注意到有人靠近的時候, 這位大雕兄弟還特意把頭歪了過來, 瞬膜噌噌翻動兩下。

按理來說,白真真應該感到非常的恐懼。她怕雕,無關修為, 無關境界。哪怕對麵隻是一隻尚未開啟靈智神識的牲畜, 她也會本能地感到恐懼,這點早在當初遇見雕將軍的時候就已經證實了。

可是看著眼前這隻健碩凶猛的大雕,她非但沒有感到一絲的害怕, 反而還覺得有點親切, 想要伸出手來摸摸它。白真真覺得, 一定是魔尊做了什麼。雖然他什麼也沒說, 但她就是知道。

龍走了過來,它短胳膊短腿兒的,站在雕的腦袋下麵發出一聲感慨:“這就是金翼雕啊。”

雖然被司徒氏關在戊辰禁地千年,但它對於修真界並不是一無所知,尤其是關於妖獸這方麵的, 它或多或少了解一些。

金翼雕,是居住在北山一帶的妖獸。它們身形龐大,生性凶猛,幼年時便能獨自捕捉北山巨蟒,成年後因為食量巨大,經常為了爭奪食物與地盤而與同類互相廝殺,因而數量十分稀少。

據說,金翼雕羽翼上的金色越是純粹、越是沒有雜質,就代表這隻金翼雕的品相越好、越凶猛。瞧著眼前這隻金翼雕,羽毛上的金色不染纖塵,都快把人眼睛晃瞎了,龍十分肯定,它一定異常凶猛。

隻不過這麼凶猛的金翼雕,怎麼安安靜靜地伏在地上,跟隻小家雀似的?

“喂。”它作死踢了金翼雕一下,嘭的一聲,還沒等它反應過來,金翼雕就把它啄進了嘴裡。

不小心誤入雕嘴的龍:???

突然發現神識內龍的窗口一片漆黑的白真真:???

龍太小了,在地上蹦來蹦去地像是一隻小蟲子,雕一下就把它吃了。

白真真夠不著雕的鳥喙,隻能拍拍它的身體,叫它把龍給吐出來,要是一不小心吞下去了可就麻煩了。

雕對著白真真看了兩眼,它應該是聽不懂她的話的,但不知為什麼,它忽然低下高傲的頭,鳥喙一張,把龍吐了出來。

一旁站著的魔將上前解釋:“都是按著尊上的意思調..教的,以後這隻金翼雕就是夫人您的了。”

正在檢查龍有沒有受傷的白真真聽著魔將的聲音有點耳熟,抬起頭多看了他幾眼。這一看不要緊,白真真忽然發現,這不就是那位雕將軍嗎!他還好好地活著!

雕將軍立刻單膝跪地,抱拳作揖:“夫人好。之前是屬下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夫人,還請夫人贖罪。”

他太一本正經地了,弄得白真真反倒有些不知所措:“呃沒關係啦,當時你也不知道嘛!”

雕將軍默不作聲,還是一直跪著,白真真尷尬了:他怎麼一直跪著,要不要讓他起來,是叫他“平身”,還是扶他起來,糟糕,第一次當夫人,完全沒有經驗……

她問詢似的看了魔尊一眼,對方隻是遞給她一個眼神,然後踩著金翼雕無比珍貴、無比珍稀的純金色羽翼走上去了。

白真真:“…………”剛剛那個眼神,怎麼好像男友吃醋的感覺?是的嗎?不會吧。

但她不再細想了,也不管跪在地上的雕將軍應該怎麼樣,抱著龍飛快地走上了雕背。

大雕背上綁了一層軟墊,墊子上固定了兩把無腳靠椅,還有一張食案。因為高度的關係,白真真之前並沒看到這些。她當時還在想,為什麼是私人坐騎是雕,而不是仙鶴、飛馬這些靈獸。現在明白了,因為大、寬敞。

食案上擺著豐富的水果點心,都是白真真喜歡吃的,她滿心歡喜地坐下來,魔尊敲了敲扶手:“走吧。”隻聽金翼雕輕輕低鳴一聲,隨即展開翅膀,向上飛起。

魔尊,一個上可懟天懟地呼風喚雨、下可令牲畜俯首稱臣言聽計從的男人。

金翼雕飛得極快,又很平穩,真的和坐飛機的感覺差不多,比被人抱著騰雲駕霧好受多了。尤其雕身四周設有一種特殊的屏障,緩和了迎麵吹來的風,不僅不會覺得臉被吹得生疼,反而很是愜意與享受。

白真真被小風吹得眯起了眼睛,有點想睡覺。

她略微側過身子,手臂搭在扶手上,腦袋枕在手臂上,想就這麼小憩一會兒,沒想到太過舒服,直接睡了過去。

魔尊看著她歪著脖子的樣子,放下手中茶盞。

他把手繞到她的腦後,指尖輕輕一撥,白真真就從枕著手臂睡覺的姿勢變成了枕著他睡覺的姿勢。

龍被魔尊的一通操作搞得莫名其妙:???不就是睡覺麼,還有這講究?

它看見魔尊嘴角上浮現出一抹短暫的微笑,隨即又恢複如常,看向自己的時候冷冰冰的,甚至帶著一股“敢說就殺了你”的威脅意味。

龍:……我說什麼了我?怕了怕了,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嗎!

它背過身子,把自己埋在一堆瓜果中間,開始安靜吃瓜。

魔尊單手支著靠在靠椅上。百無聊賴,他伸出一根纖長的手指,開始漫無目的地繞起白真真耳邊的一小撮頭發。頭發繞著繞著蜷曲在一起,等到到達某個臨界值時又忽然散開。

她的頭發很軟,也很柔順,掃過指尖的時候有種奇妙的觸感,像是心裡也被輕輕撩過似的,惹得人不自覺地就勾起唇角。

白真真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沒有枕在靠椅上,而是倒在了魔尊懷裡,雙手還抱著魔尊的腿。

白真真:…………我是睡得失了智了嗎?

她第一反應就是摸了把臉,看看自己有沒有把口水流出來,沾到魔尊身上。還好,臉很乾爽,魔尊的長袍也很乾爽。

她鬆了口氣,完全沒有注意到因為突然摸了把魔尊的大腿,而被對方投來異樣的目光。

白真真盯著靠椅扶手看了一會兒。她的睡相一向很好,睡著了就安安穩穩的,不會踢被子,也不會滾下床。這扶手和魔尊懷裡之間差了挺多距離的,她到底是怎麼滾過去的?白真真想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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