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069(2 / 2)

重生成帝王掌中嬌 四默 10676 字 6個月前

“九叔,你說五皇子殿下真的會對十一皇子殿下出手嗎?”夏朝生揣著手,憂心忡忡地注視著阿福遠去的背影。

在他前世的記憶裡,甚少有關於穆如旭的畫麵。

這個身上流淌著狄人的血的皇子,因為穆如期的存在,根本沒有走到過世人的眼前。

所以連重生回來的夏朝生都無法判斷,五皇子會為皇位,做到何種地步。

“皇權之前,沒有兄弟情義可言。”穆如歸用另一句話回答了他的問題。

夏朝生眼神黯然地點了點頭,繼而想起另一件事:“九叔,海妃娘娘似乎看出了你的……”

他頓了頓,恍然:“也是,我們在燈會上,並未表現得像傳聞中一樣離心,海妃何等聰慧,定然會想到,九叔你的腿也不像傳聞中一樣傷重不治,從而猜出你的野心。”

“野心?”穆如歸並未在意夏朝生的分析,而是將他抱起,高舉在身前,“你可是不喜?”

雙腳驟然騰空,夏朝生不安地晃了晃腿,然後注視著穆如歸的眼睛,坦然搖頭:“若是你,怎樣都可以。”

他厭惡皇城,是因為曾經被折斷過翅膀,困在鳳棲宮中,直到身死燈滅。

若是九叔……

夏朝生的眼神明亮起來。

他願意與九叔白頭偕老,無論在哪裡,都好。

穆如歸又將夏朝生放下,俯身親吻他的額頭。

夏朝生因為癢,笑著躲避:“九叔,還是白天呢。”

穆如歸故技重施,伸手捂他的眼睛。

夏朝生哪裡還會上當?

他拎著衣擺,在穆如歸擔憂的注視下,一溜煙跑遠了。

不過海妃既然派人來了王府,他們也將五皇子異樣的反應放在了心上。

穆如歸晚些時候,叫來了秦軒朗。

自秦家覆滅,秦軒朗就像變了一個人,夏朝生與他幾月未見,再遇見時,都有些認不出來了。

秦軒朗緊繃著臉,跪在地上向他們行禮,身上隱隱有了大家世子之風。

穆如歸將五皇子之事,說與他聽。

他默了會兒,點頭:“屬下明白了。”

然後轉身就走。

“他明白什麼了?”夏朝生一愣,巴巴地去瞧穆如歸。

穆如歸不答反問:“你覺得,穆如旭在什麼情況下,才會將目光從穆如意的身上挪開?”

“難。”夏朝生實話實說,“五皇子殿下覬覦皇位,任何阻攔他的人,他都不會放過。”

“既然如此,就從根源上解決。”

“根源?”夏朝生托著下巴,眯起眼睛細細思索九叔的話。

穆如旭繼承不了皇位的根源……

他的心狠狠一跳,驚叫起來:“他的生母?!”

“嗯。”穆如歸頷首,“皇兄將五皇子生母的身份視為一生敗筆,從不許人提起,但是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若是我們有意放出一些消息,穆如旭肯定會起疑心。”

夏朝生聽得唏噓不已:“他竟從未懷疑過自己的出身嗎?”

“懷疑?”穆如歸嗤笑道,“既已出身在皇家,登記於玉碟,他為何要懷疑自己的出身?皇兄隻是厭惡狄女,並不厭惡自己的孩子。”

穆如歸說起這些事時,語氣裡有明顯的厭煩。

夏朝生體貼地伸手,捏了捏九叔的手。

穆如歸心神微動:“皇兄涼薄,我不會如此……朝生,此生我隻要你。”

他哭笑不得:“我從來沒有懷疑過你。”

穆如歸安下心,拉著他回到臥房,安安穩穩地睡下了。

三日後,上京城裡忽然傳起了流言。

這則留言的確與五皇子有關,卻不是關於他的出身,而是預示著他的未來——京郊出現一塊刻著“旭日東升”的奇石。

五皇子大喜,認定這是自己即將入主東宮的吉兆,命人將石頭抬入皇城,連夜進獻給了梁王。

而發現石頭的人,也被帶入了皇城,作為見證者,一同麵見了陛下。

“父皇,此石乃天意,我大梁定會百年無憂!”穆如旭跪在金鑾殿下,看不清梁王陰沉的神情,聲情並茂道,“兒臣覺得,該將此石立於殿前,以保佑我大梁風調雨順。”

長忠見梁王一言不發,連忙上前一步:“五皇子殿下,此石為何人發現?”

五皇子示意發現石頭的人上前。

那人坦坦蕩蕩跪下,山呼萬歲,然後抬起了頭。

長忠倒吸一口涼氣。

高挺的鼻梁,墨綠色的眼睛……這竟是一個狄人。

狄人似乎也察覺到了金鑾殿上的異樣,字正腔圓道:“陛下,我乃梁人,隻是母親身上流著狄人的血,故容貌有異。”

五皇子先前就發現了這一點,但不以為意。

上京城中,多得是有狄人血脈的梁人。

他們除了相貌,與梁人無異,生活習慣,無不與梁人相似。

更有甚者,再多通幾次婚,連容貌都看不出端倪了。

隻要不像前太子似的,折騰出差點一屍兩命的糊塗事,穆如旭自覺,父皇不會生氣。

但是,他千算萬算,也沒有算到,自己身上同樣流著狄人的血。

長忠隻聽身旁傳來沙啞的喘氣聲,然後不等他回神,梁王就重重地從龍椅上摔了下來。

“陛下!”長忠尖聲叫著撲過去,五皇子也呆愣愣地張大了嘴。

長忠將梁王扶起。

老皇帝抖如篩糠,哆嗦著喃喃:“旭日東升……旭日東升,你是要……要氣死朕嗎?”

內侍監連忙給五皇子使眼色。

五皇子瞧見了,卻不解其意,全當父皇突發重病,還要上前攙扶。

“殿下,陛下身體有恙,您先帶著石頭回去吧。”長忠萬般無奈之下,隻好出聲提醒,“待來日,陛下身子好了,您再來進獻寶物不遲。”

“我……”五皇子麵露遲疑。

梁王渾渾噩噩地睜開眼,於混沌中,瞧見了穆如旭的臉,心中的厭惡,恐懼以及糾結,通通轉化成了怒火。

“你給朕滾……給朕滾!”老皇帝顫顫巍巍地抬起手,指著穆如旭的鼻子,在長忠的勸說聲裡,暴跳如雷,“朕……朕這輩子,立誰,都不會立你為太子,你給朕死了這條心吧!”

滿心歡喜的五皇子耳邊炸響一道悶雷。

他“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呆呆地望著自己的父皇。

梁王氣得眼前發黑,連日來擠壓的怒火終於有了釋放之處,一句話說完,尤覺得不夠,又道:“若不是你皇兄身遭不測,你以為朕願意在朝堂之上,見到你的臉嗎?”

“你知道朕此生最後悔之事是什麼嗎?就是遇見你的母妃……就是沒將你的皇兄留在上京城!若是他還在,朕……朕何須麵對你,朕又何須將如意那麼小的孩子牽扯到前朝的事裡?”

“你彆跪在朕的麵前惺惺作態……你以為朕不知道這塊石頭是怎麼來的嗎?如此卑劣的手段,你也敢拿到朕的麵前,當真是膽大妄為!”

“陛下,陛下!”長忠等梁王發泄完了,才愁眉苦臉地跪在地上,抱住老皇帝的腿,“您累了,快回後殿歇著吧!”

梁王眼冒金星,踉踉蹌蹌地後退了半步,又扶著內侍監的肩膀喘氣:“你……你給朕回去,好好當你的五皇子,如若不然,朕此生,就當沒有你這個兒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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