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080(二合一)(2 / 2)

重生成帝王掌中嬌 四默 15847 字 6個月前

梁王恨不能直接將繈褓中的穆如歸掐死,可他身邊,還有許多虎視眈眈的“兄弟”。他沒有精力,也沒必要先去管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孩童。

梁王與多位手足周璿多年,終於坐穩了皇位,然後忽地發現,穆如歸長大了。

他已經很難尋到好的借口,讓弟弟去死了。

於是,梁王將穆如歸塞到了邊關。

大梁的嘉興關,連年戰火,苦寒無比。

梁王想要穆如歸死在戰火裡。

可惜,穆如歸沒有。

不僅沒有,他還成了大梁當之無愧的戰神。

梁王慌了神,眼見穆如歸在上京□□聲水漲船高,他便用了最簡單,也最惡毒的方式,毀去了穆如歸的名譽。

他讓人散步謠

言,說穆如歸往皇城中送來了人皮燈籠和人骨筏子,說玄甲鐵騎凶殘暴虐。

一傳十十傳百,穆如歸還未成為戰神,就成了殺神。

梁王心知,穆如歸一定會猜到流言蜚語的出處,可他不擔心穆如歸會反抗,又或者說,他巴不得穆如歸反抗。

若是反抗了,梁王就有機會對穆如歸下手。

但是,事實再次出乎梁王的預料。

穆如歸出人意料地能忍,甚至願意在嘉興關,常年不歸。

梁王漸漸放下心來,也不得不依賴著玄甲鐵騎,直到今日——

梁王定定地注視著穆如歸的眼睛,沒在裡麵尋到一絲半點的尊敬與恭敬,心裡登時湧起一股惡寒。

“臣弟多謝皇兄下旨,讓朝生嫁入王府。”穆如歸察覺到了梁王的目光,勾起唇角,低低道,“那道聖旨……朝生也很高興。”

“你……你!”梁王一口氣噎在喉嚨裡,眼前發黑,又“咚”得一聲倒回了榻上。

人之將死,思路反而清晰起來。

梁王意識到,穆如歸和夏朝生,其實是情投意合的。

可若是情投意合,那侯府和王府,豈不是……豈不是……

“不……不會……”梁王嘔出一口血,氣若遊絲,“你們怎會……朕,朕不信……”

穆如歸其實也有幾分不確定。

但願意嫁入王府,是夏朝生當時說的原話,所以他的神情沒有絲毫的變化,繼續道:“皇兄還是少說幾句吧,到時候十一皇子等不到冊封太子的聖旨,大梁怕是要毀在你的手裡。”

如此夾槍帶棒的話落在梁王耳朵裡,比毒藥還誅心。

“你……你!”

“陛下,儲君之事,還請儘快定奪。”穆如歸聞若未聞,用王帳眾人都能聽見的聲音,冷淡地問,“可是十一皇子?”

十一皇子渾身緊繃,言裕華也咬住了下唇。

躺在榻上的老皇帝顫顫巍巍半晌,卻隻吐出一個字:“你!”

梁王還沉浸在恨意中,壓根沒聽見穆如歸的問題。

穆如歸耐心地重複了一遍。

梁王還道:“你!”

穆如歸側身讓到一旁,示意言裕華上前。

言裕華咬牙走上來,畢恭畢敬地問梁王,欲立誰為太子。

可憐的老皇帝哪裡知道眾人在問什麼?

彌留之際,他隻恨當初不夠狠心,留了穆如歸一命,如今隻能癱在榻上,咬牙切齒地質問:“他……他!”

言裕華在心裡長舒一口氣。

十一皇子也舒了一口氣。

誰願意當皇帝啊?

他想拉著先生的手,天天逛燈會,買花燈!

至於跪著的太醫們……

太醫們起初還覺得不可思議,可後來想想,也覺得明白了梁王的意思。

十一皇子年幼,宮中其餘皇子更是年紀小。

陛下權衡之下,定是為了社稷江山,忍痛將皇位給了自己的弟弟。

“陛下英明啊!”太醫們感動得直磕頭。

梁王聞言,再次吐出一口血,硬生生在太醫們感恩戴德的哭聲裡,氣沒了聲息。

穆如歸垂眸打量著形容猙獰的梁王,嘴裡發出一聲誰也聽不見的嗤笑。

就算旁人都忘了,他也永遠記得,梁王為了製衡侯府與王府,對夏朝生所做的一切。

人總是偏心的。

即便他私心裡,對自家王妃有十足的占有欲,依舊記恨那道陰差陽錯的聖旨。

若不是那道聖旨,他的朝生還是那個鮮衣怒馬,在上京城街頭縱馬馳騁的少年郎。

王帳裡傳來哀哀的哭聲。

長忠狠狠地揉著眼睛,硬是擠出兩三滴淚,然後跑到王帳外,大喊:“陛下……陛下駕崩了!”

至此,大梁昏庸的老皇帝終是走到了人生的儘頭。

在馬車裡焦急的夏朝生,聽見了長忠尖細的哀嚎,心陡然一沉。

“王妃。”夏花也是一驚,與秋蟬一左一右攙住了夏朝生的胳膊,“王妃稍安勿躁,等紅五回來,再去找王爺吧。”

夏朝生啞著嗓子“嗯”了一聲,輕聲自言自語:“我知道事情輕重。”

新皇登基之初,向來是最凶險的時刻。

他有孕之事尚未公開,此刻更不易走到眾人麵前,平白成為把柄,讓九叔分心。

不過,夏朝生擔憂穆如歸,穆如歸也擔憂夏朝生。

當王帳中眾人跪拜在地,拜見新皇時,新皇下了第一道旨意:“快去把王妃接來。”

紅五忍笑說好,起身匆匆奔出了王帳。

於是,在馬車裡焦急等待的夏朝生,又被帶到了穆如歸身邊。

二人在王帳中四目相對,滿腹的話都化為了

濃濃的情意,從雙目中湧出,纏纏綿綿地繞在一起。

遠在上京城的五皇子驚聞噩耗,還來不及去聽老皇帝的遺言,就被趕來的金吾衛扒去冠服,按在地上,當麵毀去皇室玉碟,直接扔到了海妃宮中。

海妃從未想讓自己的皇子當皇帝,而今見到金吾衛與失魂落魄的五皇子,便知穆如歸大勢已成,兒子性命無憂,當即長舒一口氣,微笑送走金吾衛後,命人關上了宮門。

她款款走到五皇子麵前,輕聲細語道:“殿下昔日對如意所做之事,本宮一日不敢忘,現下,終於能當麵討回來了呢。”

不出一炷香的時間,寢殿內就飄來了五皇子的哀嚎。

暗夜裡,天邊劃過一道驚雷。

遲來的春雨落滿大地,剛離開上京城的儀仗,冒雨回來了,也帶來了一個驚天的消息——陛下臨終前,親口諭旨,讓穆如歸繼位。

朝中自然有人不服。

可一品大元柴一鴻率先站出來,直言九王爺多年來戍邊之功,理應繼承王位;金吾衛統領言裕華更是直接表態,金吾衛從今往後,隻聽從穆如歸一人命令;連十一皇子的生母海妃,也站出來,道,陛下曾親口說過,如意年幼,不易為太子,為江山社稷考慮,還是穆如歸登基,最為妥帖。

上京七月,新皇登基,改國號為安,封昔日王妃為後,賜居鳳棲宮。

大部分大臣都妥協了,唯獨一小撮曾經跟隨五皇子以及太子的黨羽,仍舊不甘心地興風作浪。

可惜,大臣們在朝堂之上鬨哄哄折騰了半月有餘,穆如歸本人,連眼皮都沒抬一下,甚至,連皇城都沒出去過。

皆因夏朝生出門一遭,回到上京城,又開始什麼都出吃不下去。

“梅乾。”新帝坐於榻前,憂愁地望著夏朝生重新瘦尖了的下巴,討好地將梅乾遞到他的唇邊,“可有胃口?”

夏朝生疲憊地撩起眼皮,不忍九叔擔憂,勉強張嘴,可惜還未將梅乾咽下去,就已經捂著心口,吐倒在了榻前。

滿殿太醫戰戰兢兢地跪著,大氣不敢出。

穆如歸歎了口氣,起身詢問:“各位太醫可有什麼好法子?”

太醫們在得知新後有孕時,已經震驚過一回,如今哪裡敢托大?各個支支吾

吾,出了滿背的冷汗,愣是一個字都不敢說。

其實,也沒什麼大事。

尋常婦道人家懷孕,還有這麼一個過程呢,更何況是強行改變了體質的男子?

但是太醫們不能直言,陛下您放寬心,新後什麼事兒也沒有,您且等著就成。

他們身為太醫,得為新帝分憂。

可……可這分不了啊!

太醫們心裡苦。

都說當太醫是光宗耀祖的事兒,可誰知道他們的苦楚呢?

後宮紛爭,離不開太醫院,前朝瓜葛,還是離不開太醫院。

彆看新後有孕是喜事,他們連說,都不敢說!

陛下沒點頭,就算是天大的喜事透露出去,也得掉腦袋啊!

這廂,太醫們戰戰兢兢,那邊夏朝生吐完,好笑地捉住穆如歸的手:“九叔,我吐都是正常的,你為難他們做什麼?”

即便穆如歸已經成了梁王,夏朝生還是沒有改口。

穆如歸也不讓他改。

九叔,九叔。

比“陛下”好聽多了。

“你們下去吧。”穆如歸歎了口氣,將夏朝生抱在懷裡,輕聲道,“今日我陪你。”

夏朝生忍不住笑起來:“你哪日不陪我?”

連登基初始,最忙碌的那幾日,穆如歸都日日來鳳棲宮,陪著自己的男後安歇。

他們正說著,夏花在殿外輕聲道:“秦大人來了。”

如今的秦大人,便是沒了秦家束縛,在朝堂之上單打獨鬥的秦軒朗。

穆如歸眉頭一挑,語氣不善地問:“他來找孤的朝生做什麼?”

夏花一時語塞,不知說些什麼好。

秦軒朗為何來找夏朝生……說來也是巧。

穆如歸登基,朝堂之上人員變動極大,除了幾位肱骨老臣還在,各部幾乎換了個遍。

秦軒朗身無牽掛,便被穆如歸丟去了禦史台,專乾得罪人的事兒。

秦軒朗倒也擔得起這份職責,在朝堂之上一頓狂噴,成功為穆如歸吸引去了大多數火力。

但是秦軒朗內心深處也是有些苦悶的。

他實現抱負,痛並快樂著,思考了一圈,沒找到可以傾訴之人,左思右想,想到了夏朝生。

秦軒朗是個沒有感情經驗的公子哥,尋思著夏朝生是男子,不必遵循那麼多繁冗禮數,就算懷了孩子,困在鳳棲宮:,,,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