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1(番外3)(1 / 2)

重生成帝王掌中嬌 四默 10140 字 6個月前

一個不想背, 一個不想被背,聽了夏朝生的提議,雙雙後悔。

但是事已至此, 穆昭雪不想當著父後的麵, 承認自己撒謊, 到底是彆彆扭扭地爬上了父皇寬闊的脊背。

穆如歸也不想背滿腹壞心思的小崽子, 抿唇直起腰, 故意捏了捏穆昭雪“受傷”的腳踝。

小崽子一聲不吭地趴著,等夏朝生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了, 低頭“嗷嗚”一口, 咬在父皇的肩膀。

嘖, 養不熟的狼崽子。

穆如歸一邊暗自嘀咕, 一邊拍了拍小崽子的屁股。

穆昭雪咬牙切齒:“不許打我。”

“子不教,父之過。”穆如歸淡然接茬,“你若再胡鬨,就是朝生的不是了。”

穆昭雪氣極反笑:“難道不是你的不是嗎?”

“你還知道我是你爹?”

“……”

夏朝生將穆如歸和穆昭雪的爭吵聽進了耳朵, 無奈之餘, 嘴角忍不住擒起一抹笑意。

這兩人都是一個樣, 好像非要聚在一起, 身上才會冒出人間的煙火氣。

夜色漸濃, 舟車勞頓的後果漸漸顯露出來。穆昭雪沒看幾眼夜景, 就趴在父皇的後背上睡著了。

穆如歸聽著他逐漸平穩的呼吸, 神情不知不覺柔軟下來:“昭雪的脾氣很像你。”

“是嗎?”他失笑, 揣著手想了想, “我倒是覺得,更像你。”

穆如歸微微一怔,目光落在夏朝生含笑的眉眼上, 也跟著笑開了。

後來,穆昭雪是被穆如歸背回驛站的。

夏朝生忙忙碌碌地替小崽子換了寢衣,特地檢查了一番腳踝,沒瞧見不妥,心才安定下來。穆如歸站在一旁,翻看秦軒朗寫的信。朝局穩定,信上麵便沒什麼值得看的消息,倒是提及許多故人成了家,著實令人唏噓。

“誰成婚了?”夏朝生看信時不仔細,此刻聽見穆如歸的話,忍不住湊上前來,眼睛微微一眯,“柴文軒……”

他沒好氣地自言自語:“柴文軒竟然成了婚,當真是稀奇。”

“柴一鴻做主,讓他娶了鎮南將軍的獨女。”穆如歸比夏朝生看得快些,直言,“門當戶對。”

“的確是門當戶對,隻是……”他的眼珠子轉了轉,不知想到什麼,眉心微蹙,“昔年,他曾信誓旦旦地與我發誓,說自己無娶妻的念頭,隻願花天酒地,了此殘生。”

穆如歸聽得眼皮子一跳,將夏朝生攏進懷中,無奈歎息:“都是胡話。”

“了此殘生自然是胡話。”他低聲嘟囔,“無娶妻的念頭,怕不隻是說說而已。”

夏朝生還記得,柴文軒在千金樓廝混的場景呢。

眼見他越想越深,穆如歸連忙不動聲色地轉移話題:“柴姝的婚期也定下了。”

“定下了?”夏朝生果然不再想柴文軒,吃驚不已。

柴姝被封為郡主後,一躍成為皇室中人,婚事自然也得由皇室出麵欽定。隻是如今,坐在至尊之位的是穆昭雪,夏朝生實在想象不出小崽子賜婚的場麵,沒由來地一哆嗦:“昭雪賜的婚?”

穆如歸搖頭:“柴一鴻遞了折子求的賜婚。”

“柴大人看上了誰?”

“新科狀元郎。”

夏朝生略略思索一番後,恍然大悟。

當朝一品大員,已是頂天的富貴,膝下嫡女更是被封為郡主,身份不凡。若是當今天子膝下有皇子,說不準,能直接嫁進王府當王妃,奈何穆昭雪這年紀……不提也罷。

柴一鴻必定為柴姝的婚事頭疼許久,最後一拍腦袋,想到了仕途無量的狀元郎。

“該送些賀禮。”夏朝生念及此,笑吟吟地拉住了穆如歸的手,“昭雪尚未出生時,柴大人在前朝儘了不少力。”

穆如歸低低地應下:“好。”

夏朝生又輕聲詢問了幾個故人的近況,得知各人皆好後,也息了聲。

一燈如豆,昏黃的燭火映亮了他瑰麗的眉眼,一如當年,剛嫁進時,神情中有著幾分忐忑與羞怯。

穆如歸不禁看癡了,再回神時,手已經撫上了夏朝生的麵頰。

夏朝生仰起頭,麵上跳動著火光,眼底也有無數情緒翻湧。

但他什麼也沒有說,隻是對著穆如歸笑。

穆如歸定定地注視他的笑顏,許久以後,從牙縫裡擠出一句:“昭雪……不該歇在我們的榻上。”

回答穆如歸的,是夏朝生溫柔的親吻。

穆昭雪第二日醒來,警惕地望著陌生的床紗,直到聽見夏朝生說話的聲音,神情才一點一點放鬆。

夏朝生正叮囑夏花:“昭雪不愛吃太甜膩的糕點,和他爹一樣……罷了,這個也撤下吧,留給我吃。”

穆昭雪心裡一暖,手腳並用從榻上爬起來,扯著寢衣喚:“爹爹。”

夏朝生循聲走到榻前,笑著摸他淩亂的頭發:“醒了?醒了就起來用早膳吧。”

穆昭雪興衝衝地起床,換衣服時,忽地想起穆如歸,立刻探出頭去,東張西望。

夏朝生了然地勾起唇角:“你爹說是有東西要交給你,待會兒便會回來。”

穆昭雪狐疑道:“爹爹,是什麼物件?”

“我也不知。”夏朝生笑著搖頭,“你也不必著急,等你爹回來,一看便知。”

穆昭雪便耐著性子等待起來。

他年紀小,又是在至親麵前,實在端不齊皇帝架子,時不時問上一句:“爹回來了嗎?”

夏朝生一邊用早膳,一邊耐心地答:“尚未。”

穆昭雪老老實實地“哦”一聲,忍了一炷香的時間,又問:“爹回來了嗎?”

夏朝生的回答,自然還是:“尚未。”

如此反複十來遍,穆如歸總算回來了。

穆如歸帶回來的,也不是什麼物件,而是一隻年幼的海東青。

小小一團鳥團子,羽翼未豐,瞧著就比尋常家雀大些,連叫聲都不比家雀響。

穆昭雪乍一瞧見,已然挪不開視線,巴巴地盯著穆如歸,雖為開口說想要,但眼神已經透露出了太多情緒。

穆如歸見狀,眉毛一挑,將海東青交給夏朝生,然後冷冷訓斥:“喜怒不形於色,如此簡單的帝王之術,你都記不住?”

穆昭雪:“……”

穆昭雪憤憤地瞪了穆如歸一眼,扭頭撲到夏朝生懷裡,哼哼唧唧地撒嬌:“爹爹,給我瞧瞧。”

夏朝生自然舍不得像穆如歸那般嚴厲,昭雪說想看,就把海東青遞了過去。

鳥團子在穆昭雪的掌心裡翻了個身,露出了有些尖銳的爪子和黃色的喙。

年幼的皇子眨了眨眼,年幼的海東青扇了扇翅膀。

二者似是有緣,一小會兒的功夫,已然心意相通,不分彼此了。

穆如歸早有所料,負手望著窗外蒼莽的天宇,陷入了回憶:“我與你父後遊曆途中,偶遇暴雨,策馬疾馳數餘裡,此鳥隨風墜落在你父後的懷裡。”

夏朝生點頭補充:“許是意外,又許是天意,我想著,你會喜歡,便命人將它妥善養在了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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