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3(1 / 2)

當然是要離婚的,就算發生了昨晚那樣的事情,也是要離婚的。

阮玉想要一步步,緩慢地、不著痕跡地脫離席家。

席家除了爺爺,給她的隻有傷痛和壓抑。

可是爺爺,對她的也不過是愧疚。將所有對她母親的愧疚和期望壓在她身上,她承受不住。

阮玉扶著門把手,安靜幾秒,聲音沉穩而有力。

“對,我一定要離婚。”

本來就是她虧欠席墨,如果離婚的話,對她對席墨都好。

席墨看著她慢慢走遠的背影,走在林蔭小道上的時候,體力不支,踉蹌了一下。

他輕輕吐了口氣,給律師打了個電話:“幫我重新擬一份離婚協議,她什麼都不要。”

律師應了一聲,見老板沒有掛電話的意思,也不敢隨意掛斷。

又等了一會兒,聽到另外一個命令:“算了,不急。”

阮玉原本想第二天去學校,可那一夜的放縱,醉酒加縱/

欲,她沒有頂住,發了個高燒。

高茜下午做實驗想問她一個實驗步驟的時候,電話沒打通,才發現她在出租屋暈倒了。

醫院裡,阮玉悠悠醒來。

高茜給她準備了溫水,又買了碗小米粥,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想問,卻不敢問。

她發現阮玉的時候,雖說是因為發燒導致的暈迷。可阮玉身上那些痕跡,傻子都知道發生過什麼。

要不是她們都租在同一個樓裡,房東跟大家都認識,願意給鑰匙開門,還不知道阮玉會燒到什麼時候呢。

“我沒事。”阮玉搖搖頭,她的黑框眼鏡不知道被丟到哪裡去了,找了一圈沒找到。

高茜察覺她的意圖,將收起來的眼鏡遞給她,訥訥道:“你明明沒有度數,乾嘛戴那麼醜的眼鏡啊?”

她以為阮玉高度近視,怕她沒有眼鏡不習慣。送阮玉到醫院之後特意又跑了一趟去拿眼鏡,拿到手裡才覺得有點問題。

這鏡頭薄的跟塑料一樣,敲敲看,還真的是塑料的。

阮玉戴上眼鏡,撩了下頭發,喝了點水潤了下沙啞的嗓子,低聲道:“謝謝你。”

高茜是跟她關係最好的同學了,兩人在一個實驗組。高茜性格開朗,也不怕她沉默少言,總能找到各種各樣的話題。

而且熱心腸,很善良。

阮玉剛入學的時候,許多不好的事情聚在一起,她拒絕接觸任何人,隻有高茜願意接近她。

但阮玉很少跟她說自己的事情,高茜一直覺得阮玉可能是家境比較困難,也從未見她說過父母。

所以從來不問,怕傷了阮玉的自尊,平日也挺照顧她。

“你,是不是有什麼困難?”高茜糾結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關心同學,阮玉沒有其他的朋友,她想幫幫她。

而且阮玉雖然話少不親近人,卻從來沒有拒絕她的請求。

很多實驗上不懂的問題,都是阮玉幫她的。要不是阮玉的話,她一個大三學生,連實驗室都不好隨意進出。

“你要是不好意思說也沒關係,但有什麼需要我的地方,我一定會儘力幫你的。”

阮玉對上她誠摯的目光,淡淡笑笑:“沒有你想象的那樣,隻是解決了一些困擾很久的問題。對我來說,是好事。”

她最害怕的是席墨討厭她,如果離婚能讓席墨像對待普通人一樣對待她,這真的是好事。

“好吧。”高茜見她不願意多說,神情間也沒有厭世的模樣,放心了一些。

“我下午還要去上課,下課的時候再來看你。”高茜對她笑了笑,恢複了一些俏皮:“小玉,你不戴眼鏡真的特彆好看。皮膚又好,我早上看你躺在床上的時候,都被驚豔到了。”

她一直覺得戴著黑框眼鏡的阮玉是明珠蒙塵,但沒想到摘下眼鏡後阮玉會好看到這個地步。

皓齒紅唇,美的讓她挪不開眼。

下午的時候阮玉掛了兩瓶點滴,等到快五點的時候,燒全部褪了。

醫生允許她晚上回去,讓她明天再來掛一天點滴,穩定情況。

第二天高茜還是陪她去的醫院,陪了她半天,掛完點滴又回去。

高茜租的房子就在阮玉的樓下,一起上下學很方便。

老式的小樓沒有電梯,到了二樓樓梯口,阮玉對高茜道:“你進去吧,不用陪我上去了。”

就一層樓,高茜也沒有糾結:“那你小心一點,不舒服就大聲喊我,我聽得見。”

“好。”

高茜對她揮揮手,打開了家門。她回頭的時候感覺樓上好像有人,給她一種熟悉的感覺。

不過她也沒多想,這邊都是大學生,人來人往,就算有眼熟的人也很正常。

阮玉上樓的時候,差點被門口的人影嚇一跳。

席墨斜斜靠在牆壁上抽著煙,臉上帶著一絲倦意。

看到阮玉,將煙掐滅。

微微皺眉,眉宇間的那抹焦躁倒了消了一些,“退燒了嗎?”

阮玉沒想到他會過來,以前對她避之不及的人如今主動靠近。

阮玉茫然的看了他一會兒,才問道:“你怎麼知道我發燒了?”

席墨看到走廊裡來來往往的人,皺眉:“進去再說。”

阮玉想想也是,這裡人這麼多,她一直低調,不希望成為眾人的焦點。

於是打開門,放了席墨進去。

她一邊換鞋,一邊直白的問:“你是帶了離婚協議過來讓我簽字的嗎?”

席墨將門關上,“還沒有擬好。”

“那你怎麼過來了?”她想不出還有什麼理由能夠讓席墨主動找她了,還特地找到了這個地方,就連老爺子也不知道她在外麵租了房子的。

“我打你電話沒人接,不太放心,查了你的資料。發現你住院,過來看看。”

他直接坦蕩的承認自己調查了阮玉的信息。

席墨是電競圈的王者,但不僅僅是電競圈。網絡時代,對於掌控著一方網絡資源的席墨來說,要查一個人的資料真是太簡單了。

阮玉一時間忘了該說什麼,給他倒了一杯溫水,自己也倒了一杯水,將配的感冒藥吃了。

“已經退燒了,我沒事,放心。”她頓了片刻,揣測著他的來意,“你是不是怕我不肯跟你離婚了?放心,那天晚上是意外,不是你也是彆人,我不會賴上你的。”

她被下了藥,碰到席墨的時候意識已經模糊,就算不是席墨,也會有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