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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婚後被前夫寵壞 古莘 19355 字 2個月前

阮玉咬著牙, 雙手撐在席墨肩上,推開逐漸逼近的,滾燙的身體。

“你……”她一咬牙,腦子懵了一會兒, 一時半刻還反應不過來。

這些天席墨在自己麵前, 一副溫文爾雅的模樣, 仿佛真的跟自己握手言和,過去種種都一筆勾銷。

上一秒還用一副溫和的麵孔, 跟自己說著做朋友,正常交往之類的話。

下一秒就變了臉, 說出這樣的話。

阮玉鎖骨處一片緋紅,一半是羞的, 一半是氣的。

席墨怎麼能這麼……不要臉啊!

但仔細回憶一下,阮玉差點咬了自己的舌頭, 當初的確是她酒後亂性纏著席墨。

要不是這件事,他們也不會有那麼多交集了。

對於席墨來說, 他們當時在婚內,發生關係是順其自然的事情。

並且後來也有表示過要負責,隻是她自己拒絕了。

阮玉腦海中滾了一遍後, 從鎖骨開始, 一直往上,臉色一點點泛紅。

她咬著舌尖,吞吞吐吐道:“你剛剛說要做朋友的……”

“是。”席墨麵不改色的耍流氓:“可你拒絕了,你說上過床了, 當不了朋友兄妹。”

阮玉抿了抿唇,不說話。

她食指和拇指輕輕撚著衣角,小動作彰顯著內心的不安。

席墨看著她的手,剛剛握過畫筆的手,還沾著一點顏料。柔若無骨,白皙又脆弱。

席墨捏住她的手,仿佛隻要稍稍用力,便能被徹底捏碎。

席墨不敢用力,輕輕籠著。

阮玉一驚,往後縮了一下,手肘撞在石柱上。她呲了一聲,撞在了手肘的麻筋上。

忘記了方才的緊張情緒,她捂著手肘,一下痛的紅了雙眼。

她本來就受不了疼痛,比旁人都要敏感一些。卻又能忍的很,因為她從小知道,即使哭泣,也沒有人心疼。

她捂著手肘,眼淚在眼眶中轉了一圈,卻倔強的沒有掉下。

隻濕漉漉的,雙眸蒙上一層淡淡的霧氣。

天是藍的,雨後初晴,天空中飄著霞雲。

映襯在阮玉如同鹿眸一般靈氣的眼眸中,形成了斑斕的,帶著紅霞和藍暈的水汽。

席墨沒了威脅她的心思,抓住她的手腕,用極輕柔的動作,小心的替她按揉手肘。

“疼嗎?”

阮玉手肘麻麻的,使不上力氣,嘴裡卻倔強著:“不疼……啊——”

被席墨捏了一下,她低低叫了一聲:“你乾什麼?”

她憤怒的瞪了席墨一眼,掙紮著不讓他給自己按摩。

席墨輕輕握著她的手腕,看似沒有用力,卻叫她掙紮不了。

“彆動,不是不疼嗎?”

阮玉氣鼓鼓的:“本來不疼的,被你一捏就疼了。”

這人太壞了,跟她記憶裡的席墨完全不同。

席墨給她揉了一會兒,阮玉重新陷入沉默。手腕落到對方的手中,她還被圈在石柱跟席墨的懷裡,動彈不得。

一旦陷入安靜,氣氛又重新變得奇怪。

席墨好似發現不了氣氛的突變,仍舊低頭細致的給她揉捏。

阮玉神思敏感,總想著快點逃離。

她想收回手腕,卻收不回來。這樣的姿勢,讓她不敢太強勢。

跟撒嬌一樣的,聲音軟軟的,用鼻腔發著音:“我,不疼了。”

席墨放開她的手腕,改為跟她十指相握。阮玉睜不開,猛地抬眸看他。

席墨麵上不做聲色,一顆心卻早被那跟小奶貓叫一樣的聲音給化開了。

他捏著阮玉的手指,繃著嚴肅的神色,心思卻不知飄到了哪裡去。

“我剛剛說的,你不要故意轉移話題。”席墨壓著嗓子,輕柔的開口。

他怕太嚴肅,將本就膽小的丫頭嚇跑。

阮玉的心思比他還要亂,一邊想著怎麼逃走,一邊想著席墨的手好燙,他掌心全是汗,弄得她手上也是汗,不太舒服。

他的身體很燙,阮玉從小到大都是寒性體質,阮鳳萱懷她的時候心情不好,她胎力不足,又是早產,從小體弱多病。

等她大一點,怕麻煩到老爺子。大多時候都不敢讓彆人知道自己生病,總是硬生生熬過去。

也因此留下了一些病灶,她渾身上下都是涼絲絲的。夏天從來不用開空調,冬天冷的時候,裹多少棉被都是手腳發涼。

她帶著涼意的身體靠在席墨懷裡,渾身被帶著發燙。燙的她腦子暈乎乎的,感受到席墨鼻翼間的呼出的氣息噴吐在自己的耳後。

阮玉渾身顫了一下,席墨另一隻手抓住她的手臂,讓她靠著自己。

阮玉亂糟糟,一邊琢磨著席墨的話,一邊又有太多的小心思。

琢磨在最後,席墨還在等她的回答。

“我沒有轉移話題……”

最後,她隻憋出了這一句。

席墨輕笑,故意貼著她的耳朵,嘴唇張合之間,像是輕柔的吻。

“是不是你先招我的?”

“是……可是……”阮玉說不出違心的話,事實也的確如此,她囁嚅片刻,嘴唇翁動,手指下意識收緊,夾著席墨的手指。

席墨拇指在她手背上輕輕滑動,感受著柔滑入絲綢般的肌膚觸感。

阮玉被他突然的舉動,嚇得可是了半天,嗯了兩聲,又忘了改說什麼。

“彆緊張。”席墨低聲安撫。

他太過輕車駕熟,遊刃有餘,阮玉毫無經驗,怎麼可能不緊張。

她悶了一會兒,有些氣惱的開口:“可是你也不能怪我,是你自己撞上我,把我帶走的。如果是彆人的話,也不會發生這種事……”

“彆人?”席墨臉色一下黑的難看,霎時晴轉暴風雨。

他氣得險些將牙咬碎,一個字一個字克著喉嚨問:“哪個彆人?你還想跟彆的男人做這種事?”

阮玉縮了一下腦袋,隻覺得他太過無理取鬨。她隻是假設一下,如果不是席墨突然出現,也有可能會是彆人。

她悶悶的道:“如果不是你……”

“不能不是我。”她的話再一次被席墨打斷,席墨霸道的咬了一下她的唇,阮玉往後縮了一下,他便托住她的後腦勺,又低頭咬了一下。

“再敢說這種話,就把你捆起來,哪兒都不許去。”

“你!太過分了!”阮玉氣得發抖,更多的是害怕。她知道席墨的實力,對方連席老爺子都敢下套對付。如果真的惹惱他了,他一定說到做到。

席墨有些心軟,輕吻落在她的唇角:“你乖一點,我不會那麼做的。”

席墨骨子裡是極端的,他偏執,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從小到大被控製著人生,讓他知道,想要自由,就必須變成頭狼。

但相反,他在凶狠偏執的同時,從小受到良好的貴族禮儀教育。

要他溫文爾雅,要他進退有度,要他懂得適時放手。

他可以偽裝出紳士的模樣,大多時候,都能控製內心的野望。

隻是在阮玉這邊,他明知不對,卻忍不住想要更霸道一些。

最好將她綁起來,隻對自己一個人笑。

席墨知道這麼做阮玉會真的生氣,也許以後再也不會對自己笑。

於是他要克製,隻要阮玉乖一點,他就會對她足夠好。

好的讓她舍不得離開。

公園裡有其他過來遊玩的人,今天是工作日,人不多,但陸陸續續也有不少從亭子旁邊經過。

阮玉臉皮薄,感受到來往行人注視的目光,她推開席墨:“你先放開我。”

席墨不肯放,非要得到一個答案:“你乖不乖?”

阮玉覺得屈辱,她小腦袋快速的運轉,想出了好多怎麼攻擊席墨的方式。

但轉念想想,她的力量遠遠比不過席墨。就算突然攻擊,也會被席墨製服。

等到那時候,隻會惹惱席墨,讓他做出更過分的事情。

阮玉憋屈了一會兒,小聲問:“我要怎麼乖?”

這種問題,簡直突破了阮玉的下限。

太羞恥了,她現在恨不得地上有一個洞,可以直接鑽下去。

鑽進去之後最好有人幫忙埋一下土,她再也不想出來了。

席墨有些受不了,他心口麻麻的。要不是極強的意誌力,都要站不穩了,腿軟綿綿的。

阮玉這樣細聲細氣的語氣,還問這種問題,一下戳中了他的心尖。

像小白兔一樣,明明知道自己要被吃了,還在問你喜歡什麼口味的兔子。

席墨眼神絲毫沒有偏移,靜靜的盯了她一會兒,眼神幽深,看不出心思,但絕對不是什麼好眼神。

阮玉已經開始琢磨,到底要不要動腳。如果她一腳踢在席墨的重要部位,會不會被活埋?

席墨沒有給她太多糾結的時間,他淡淡開口:“第一,不準趕我走,不準不理我。”

阮玉訥訥:“這是兩個要求……”

席墨不理會大,淡淡瞥她一眼:“第二,不許對姓杭的那小子笑。”

阮玉露出一個你很過分的表情:“我沒有對誰笑,我就是自己在笑。”

太無理取鬨了!

一個男人!怎麼可以這樣!

席墨打算無理取鬨到底:“自己笑也不行,隻能對著我笑。”

他捏了捏阮玉柔軟的臉蛋,他最喜歡看她的梨渦。

真想咬一口,做一個標記。

“還有呢?”

阮玉拍開他的手,為了逃離現在的困境,願意短時間簽訂一係列不平等條約。

反正等到她回了院子,隻要不出門,席墨就拿她沒有辦法了。

“第三。”席墨靜靜看著她,沒有再次開口。

阮玉一直低著頭,等著他的第三,想聽聽他還有什麼更奇怪的要求。

但等了好一會兒,隻感受到頭頂的溫度越來越高,也沒等到席墨的要求。

“第三是什麼?”她的聲音一直悶悶的,有些許無奈。被圈在席墨的懷裡,渾身滾燙著,她都要習慣了。

“第三你說,我們是什麼關係?”

“你剛剛說朋友,兄妹……”阮玉頓了頓,抬頭望著席墨的雙眸:“可以嗎?”

席墨不答反問:“你覺得呢?”

阮玉喪喪的低頭,她實在摸不清席墨反複無常的各種舉動到底藏著什麼含義。

總不可能是喜歡自己的。

她首先排除了這一點。

席墨這個人,性格比較高傲,作為一個上位者。天生就帶著極強的氣場,矜貴自持,難以接近。

他說不會同她爭孩子的撫養權,阮玉是信的。

既然如此,她也沒有什麼值得席墨覬覦的。

阮玉知道,席墨從小就有一些奇怪的潔癖。

記得席墨高中時,被班上一位女生表白。那女生太過激動,哭哭啼啼抓住席墨的手。

他一時沒有躲開,被抓了一下,臉色瞬間便難看了。接下來,那女生被拒絕後,哭著跑開了。

而阮玉看到,席墨去洗手間洗手,用了十幾遍洗潔精。

這件事過後的一整個禮拜,席墨都會習慣性多洗幾次手。

不止這一樁,席墨出色的外貌,優渥的家境,讓他在各個場合都備受歡迎。

從小到大,不知道有多少小女生因他淡淡一瞥而淪陷。

包括阮玉自己。

隻是不論是學校那些天真爛漫的小姑娘,還是世家高貴矜持的白富美,席墨都沒有給過一個眼神。

甚至說,他很排斥這種事情。

在席墨對她翻臉之前,阮玉一直在心底偷偷以為,席墨待她是不一樣的。

對於被人,包括血緣最親的妹妹席佳鈺,席墨都避而遠之,從來不跟她們有身體接觸。

但對自己,心情好的時候,席墨會戳戳她的臉頰,讓她笑一下。

即使冷著臉,但做出親昵舉動時,眼底柔和。

他不抗拒跟自己接觸。

那時候懷著偷偷的喜歡,跟所有懷春的小姑娘一樣。阮玉半夜輾轉無法入眠,總會忍不住幻想著席墨對自己另眼相看。

她甚至懷揣著小心思,偷偷碰觸席墨,然後整日觀察他的舉動。

沒有洗手,也沒有露出厭惡的表情,他不討厭自己的碰觸。

單單這一點,就夠阮玉高興半個月。

席墨總是很忙,明明都是學生,他卻有很多做不完的事情。

阮玉也就半個月能見他一次,每見一次,心底的喜悅就多一份。

當爺爺問她要不要跟席墨結婚的時候,她天真的以為那是席墨默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