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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上一次在宴會上見過一次後,阮鳳萱後來又見到了一次方露。

這一次已經是半年後,這時候的方露看起來無比憔悴。

據熱心的貴太太八卦,說方露傍的那個老頭子貪汙的事情東窗事發,鋃鐺入獄。

方露失去了依靠,又迅速傍了另外一個老板。

那貴太太說,那個老板似乎有什麼怪癖,之前就折磨死了一個小丫頭。

可惜那小丫頭無權無勢的,父母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拿了一個豐厚的補償,就笑嘻嘻的離開了。

方露被那老板折磨了一陣,本就痛苦不堪,隻能維持表麵的光鮮。

屋漏偏逢連夜雨,老板包小三的事情還被正房知道了。

這個老板本就靠著嶽家發家的,資源都掌握在老婆手裡,隻敢小打小鬨,不敢動其他心思。

那正房又是個潑辣的,據說直接潑了方露一盆子尿,從頭潑到底。

再拽著她的頭發,硬生生從九樓拖到了一樓。

那貴太太形容的時候,眉飛色舞,手腳舞動,仿佛她是那個動手鏟除小三的正房一樣,激動的無法自已。

京都的貴太太圈,除了少數極重禮義廉恥的舊式貴族家族,基本上都有小三二奶等情況出現。

阮鳳萱聽著那貴太太激動的模樣,一時有些感慨。

也不知是感慨貴太太,還是感慨方露。

從情感上來說,她是理解貴太太為什麼這麼激動的。據貴太太表示,那正房做了這麼一遭後,那老板便老實的很。

不止是那老板,就連其他有二奶的老板,都老實了一陣。他們怕出醜,怕也丟這麼大臉,以前明目張膽的行為也變得小心翼翼,遮遮掩掩。

對於那些飽受小三困擾的貴太太來說,簡直振奮人心。

隻是理智上來說,阮鳳萱無法接受。

這些貴太太大多出身良好,受到過高等教育,家裡的條件允許她們出國留學,或者學習任何想要學習的事情。

她們能夠經濟獨立,能夠發展自己的事業。

可到頭來,因為一樁婚姻,她們拋棄了事業,拋棄了自我,整日就圍在一起眉飛色舞的討論著如何智鬥小三,如何管製老公。

這對於女性來說,實在是一種失敗。

從方露的角度來看,比起普通人,她的家境優渥,能夠受教育,能夠安心在家裡讀書,已經是多少底層想要努力女孩子羨慕的對象。

可她不安分守己,一心想要擠入更上流的社會。為了達成這個目標,她不擇手段,搶奪彆人的丈夫。

若是她願意依靠自身努力,謀取更多的地位,沒人會笑話她。

但她不願意付出努力,一心想走捷徑,最後淪為笑柄,也沒人可憐她。

阮鳳萱再次看到滿臉憔悴,遊走在各個男人中間的方露,不禁一陣唏噓。

貴太太在旁邊添油加醋,語氣不屑:“她現在不值錢了,出了這種事,誰肯當冤大頭包她?也就當當坐台女,每天晚上陪不同的男人了,也不知道會不會得病。”

阮鳳萱遠遠看了一眼,想到上一世,方露趾高氣昂的模樣。

她揣著大大的肚子,叫囂著罵她:“你動手啊,你有本事推我下樓啊,我肚子裡懷的可是席家的寶貝孫子,你敢嗎?”

阮鳳萱恍惚著伸手,就要用力推她下去。她承受不住這樣的侮辱,恨不得跟她玉石俱焚。

“怎麼了?不舒服嗎?”身邊的貴太太看她神色恍惚,連忙緊張的詢問。

阮鳳萱來參加她們的聚會,是給她們麵子,要是出了什麼事情,她們都付不起責任。

阮鳳萱深深吸了口氣,她搖搖頭,恍惚著收回手。

隻是一念之差,當初的她,也在那麼一瞬間,收手了。

方露她注定了就是這樣低劣的人,她憑什麼與她同流合汙呢。

自然會有彆人來替她懲罰這樣的人。

“啪”的一聲巴掌響起,一個大腹便便的男子猛地扇了方露一巴掌,嘴裡罵罵咧咧的。

“敬個酒都不會,扭扭捏捏的,真當自己是大小姐了?臉皮這麼薄當什麼雞?”

經理聽到動靜,連忙趕來收拾殘局。

幾個貴太太捂著嘴嘖嘖嘖的笑,阮鳳萱起身,拎著包,溫聲跟大家告彆。

“我想起來還有些事情,就先走了。”

阮鳳萱離開之後,隻接了在上小學三年級的小玉崽。

玉崽才七歲,卻已經讀了三年級。

她跟著席墨一起跳級,一年級上半學期的時候,兩人便決定一起跳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