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幼歌還沒回答,玩家裡傳來一聲慘叫,鼠被狼掰斷了脖子,狼撕開了鼠的脖頸,鼠的頭顱斷開的時候,其他玩家甚至還能夠聽到他嗓子裡發出的氣音。
他低頭準備將鼠的麵具揭下來的時候,卻遇到了一點小小的困難,狼發現鼠的麵具就像是粘在鼠的臉上,根本就摘不下來,最後他隻能連著鼠的麵皮生生撕下來。
有玩家恐懼地將頭撇過去,不敢看這殘忍的一麵;也有部分玩家見了血之後,非常急躁,又因為麵前越阡幾人不敢動彈,原地用腳尖摩擦著地麵……除此之外還有人在看到這一幕之後,意識到帶上麵具後,就被他們忽略的——
動物的本性在影響他們。
“麵具。”狼雙手捧著血淋淋的鼠麵具,遞在鹿幼歌麵前。
“謝謝,可是我不喜歡被人帶過的麵具。”鹿幼歌對此敬謝不敏。
狼在被拒絕的瞬間呲開牙齒,似乎想給鹿幼歌一個教訓,但下一秒他整個人被無形的力量牽扯著回到了玩家人群裡。
“現在可以開始遊戲了。”越阡手朝著仆人揮了一下,仆人就不受控製地飛到他麵前,“走吧,勞駕帶路了。”
越阡離開的瞬間,地上屍體周圍的空間扭曲著折射出七彩的光,而後那具屍體就被空氣吞噬消失了,地上甚至連血液的痕跡都不曾留下,與此同時,鹿幼歌的手上多了一個麵具。
一個小醜的麵具。
“快帶上麵具。”虎不耐煩道,“早知道就不該帶你們這些初級玩家過來,真是麻煩!”
貓比虎要溫柔地多,“你臉上是什麼?”她隨口問了一句,並沒想得到答案的意思,“快帶上麵具,剛剛那個NPC不是說得很清楚?我們在這裡必須要帶上麵具,規矩不能違背。”
鹿幼歌詫異地看著他們,詫異他們對她的態度,就像是剛剛什麼都沒發生,但她什麼都沒說,乖巧地帶上麵具。
“你們最好聽話。”虎凶狠道。
鹿幼歌注意到,[羊][牛][豹]下意識低下頭,做出服從的樣子。
魚是一位金發大波浪的美人,她嬌笑了兩聲,風情萬種,“倒是想要更多的中級或者高級玩家,可是你敢嗎?”
副本等級是一定的,但是任務卻不是。
任務跟許多因素有關,其中最大的一個因素就是玩家,進入副本中玩家等級越低,任務簡單的可能性就越大。
但副本等級底線在那放著,就算任務再簡單,高級副本依然是高級副本。
“中級本而已。”狗左右環顧,有些被震懾住了。
整個城堡中西結合,整體設計是西方古典風,簡單來說就是:金碧輝煌。但芯卻是古風古色,昂貴莊重的紅木家具,古色古香的花瓶古董。
牆麵上懸掛著充滿西方希/臘色彩的油畫,赤/身的男男女女充斥著整個牆麵。
就,不倫不類裡又有一絲詭異的和諧。
“這個副本起碼不用挨凍了。”豬是一個瘦小的男人,他似乎對現在的情況非常滿意,“我上個副本露天,氣溫非常底下,哪怕是禦寒的道具,也沒有用處,玩家幾乎都要被活活凍死。”
沒人問他怎麼活著。
“行了!我們已經耽誤太長時間!”狼似乎異常焦躁,他看向[魚][貓]這些動物的時候,眼裡甚至隱隱泛著一些紅光。
“走吧,讓我們來探索這座浪漫的城堡。”魚咯咯咯地笑,率先走在前麵。
鹿幼歌現在可以確定,他們卻是不記得之前的事情,甚至他們的記憶仿佛被篡改一般將她當做了他們的另外一個同伴——那個死在狼手裡的鼠。
他們甚至沒有懷疑,為什麼九個動物裡,會出現一個人——小醜也是人。
可怕的能力。
鹿幼歌跟在貓身邊,眼裡有一束火焰在跳動,胸腔裡的心臟一下一下地跳動著。
她在興奮。
[“怎麼樣興奮嗎?”穿著小醜服裝的男人脖子上架著一個,小小的、麵無表情的、含著糖的女孩。]
[他們剛剛從一個巨大的滑梯上滑下來,男人喘著粗氣,興奮得兩眼發光。]
[“什麼是興奮?”女孩問。]
[“是——”男人顯然習慣對付這種抽象的、仿佛出生就懂得的東西,“就是控製不了自己的心臟,可能是因為劇烈的運動,也可能是因為某一個人,某一件事。”]
[“不明白。”她說。]
[“沒關係。”男人大笑道,“你想再來一次嗎?”]
[這個問題她被教導了很多次,她知道規則:不可以說“都可以”這種模棱兩可的答案,也不可以說“你來決定”這種推卸的答案。]
[隻能說“來”或者“不來”]
鹿幼歌黑白分明的眼睛裡,充斥著火焰,又很快被壓製下去。
[“再來一次。”]
當時她的答案。
*
他們一行人推開另一扇門,迎麵是蜿蜒曲折往上的樓梯,明明燈火通明,狹小的樓梯非常地陰暗,幾乎將“不詳”刻在樓梯扶手上。
抬頭順著樓梯往上看,能看到一塊一塊長方形的光格,毫無疑問那是門,在陰暗中門後的光明讓門成了一個個長方形的光格。
“我們要上去。”魚說,“大廳除了通往外麵的門之外,隻有這一扇門,而我們剛剛翻看了整個大廳沒有找到暗道。”
“我們隻能上去。”
“可是這裡很奇怪。”羊就想嗓子裡卡著濃痰,他整個人看起來非常惶恐不安,“在燈光下,卻這麼暗。”
“你可以回去。”虎冷笑道,“乖羊羊,外麵的綠草地正等你呢。”
羊的脖子脹得通紅,幸好戴著麵具看不出他的臉色什麼樣,給他蒙上一層遮羞紗。
狼第一個竄上去,他不像人那樣規規矩矩走上去,又或著一蹦三跳一次性跳好幾個階梯,他像個四肢爬地的動物那樣,手腳並用地竄上去。
可無論是他,還是下麵其他動物都不覺得這有什麼問題。
“有人打頭陣,還不敢上嗎?”虎嘲笑道。
魚想笑兩聲,可她開口噗了一聲,難耐地抓了下脖子,“我們快點吧,我渴得像隻瀕死的魚。”
貓笑了一聲。
鹿幼歌發現她不自覺地對著魚磨了磨指甲。
她突然伸手摸向口袋,摸出一顆糖出來,剝了糖紙塞進嘴巴裡,糖的甜味讓她不由得眯了眯眼睛,控製不住地心臟平緩了跳動。
一切恢複正常後,她終於發現,她早就應該發現的問題——
她也受到了麵具的影響。
……
他們一路往上,到了二樓停下來。
二樓左右各有一個門,按照之前的情況看,他們應該會選擇分開,很明顯:虎狼對於其他玩家已經不耐煩到極點。
但沒有一個人說完分開行動,他們不約而同地選擇了左手的門。
“為什麼選擇這個門?”鹿幼歌不解地問身邊的貓。
“我感覺到了水。”魚急切地說,“我快要渴死了,水,水,我想要水!”
“直覺親愛的。”貓懶洋洋地回答鹿幼歌,長長指甲有一搭沒一搭地摩挲著手背,如有尾巴的話,大約現在已經甩起來了。
說話間虎為首的幾人已經進入了二樓的大門,落在後麵的其他動物也急切的衝進去。
現在,鹿幼歌相信平頭的話了。
在Boss麵前,玩家卻是不堪一擊。
她咬碎了嘴裡的糖,壓製住內心屬於[小醜]的跳躍,跟了上去。
作者有話要說:沒完,還有一更。感謝在2021-02-1102:30:25~2021-02-1220:04:4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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