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危機(1 / 2)

籠子一號一共有三個成員,二號有兩個,目前二號已經全部出來了,一號猜測是原生家庭,而關於原生家庭僅僅是提到過一句:弟弟賭博。

新線索,鹿幼歌按下電話。

“梅洛啊,錢你準備好了嗎?”開口的是個中年婦女,張口就要錢。

鹿幼歌沒吭聲,對麵強勢的語調一轉,哭訴起來,“梅洛,媽媽也沒有辦法,你弟弟不能出事啊,他可是咱們梅家的命根子,你幫幫他,你幫幫他,梅洛他可是你的親弟弟,今後你隻能指望他啊!”

“啊,”鹿幼歌開口就哭,比婦女哭得慘多了,“弟弟幫幫我,我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媽媽你不是弟弟是我唯一的指望嗎?你讓他幫幫我嗚嗚嗚。”

對麵沉默了片刻,“你這個死丫頭,你有什麼天大的事情能耽誤你弟的時間去幫你?彆說那麼多有的沒的,家裡供你吃供你穿,你可不能不孝!趕緊拿錢!”

“我說得就是跟弟弟的需要有關。”鹿幼歌期期艾艾道,“沒想到媽你這麼看我,在你眼裡我就是個不孝的白眼狼嗎?我好傷心。”

“哎哎哎,”一個公鴨嗓插進來,“姐姐姐,你彆聽媽的,她失心瘋了,說不知道你是最孝順的?咱們姐弟兩誰跟誰?你說,你有什麼需要的,我一定都幫你,但是啊,”梅弟頓了頓,吊足了胃口。

鹿幼歌也很給臉的問道,“但是什麼?”

“但是姐弟應該互幫互助,我幫了你,你是不是也應該無私地幫我?”

“對啊對啊,”梅媽的聲音插進來,“你弟弟對你這麼好,你可不能不知感恩!”

電話裡傳來公鴨嗓嬌俏地一句,“哎呀,媽你說什麼呢!我跟姐,誰跟誰啊!”

鹿幼歌應和,“對啊,弟弟無私幫助我,我自然要無私幫助回去。”

“這就好,對了姐,你說得跟我有關的忙是什麼?”[跟我有關]四個字還加重了聲音。

“弟弟你借我,哦不是,是無私地給我錢,我就有錢借你錢了呀。”

電話沉默了很久,不等他們反應過來,鹿幼歌直接掛斷了電話,拉黑一條龍。

鹿幼歌自認為不是醫生,這種腦子有疾病的應該找專業的醫生。

【全區廣播:恭喜玩家觸發“籠子”之三。】

廣播聲響起的瞬間,以鹿幼歌所在的位置為中心,重新構建了一個新的場景。

鹿幼歌快速將手機收起來,站起身看向周圍,這裡像是深夜的麥田,麥子有小腿這麼高,風一出發出颯颯的聲響,一看就是大豐收。

可現在沒有一絲豐收應有的喜悅,天上掛著半輪冷月,陰涼地照耀在麥田上,看起來陰森森的,好像隨時都有可能從角落裡冒出一個什麼東西來。

就在這時,不知從哪突然傳來機器地轟隆聲。

有了上一次麵對張假唱變異的經驗,鹿幼歌立即蹲下去,利用麥田遮住自己的身影,一雙耳朵豎起來,像隻潛伏的豹子警惕地盯著四周。

很快她就鎖定了位置,距離很遠,看不清楚是什麼東西,但是單從黑色陰影來看,像是個龐大的機器,前進速度很快,機器經過的地方,大片麥田不翼而飛。

鹿幼歌隱約有一些猜測,她看著那東西前進的方向——機器在東北方向,正在往正南方向行駛,如果它保持直線行駛,等到前進到跟鹿幼歌同一個水平線的時候,鹿幼歌在機器的西方,相差十來米左右,也就是:

西—━—|—機↓—東

西—鹿—|—━━—東

鹿幼歌當然不能坐以待斃,她弓著腰往西方跑,這片麥田看不到邊際。同樣是根據張假唱的經驗,鹿幼歌猜測這次提前要從場景製造者身上找到破綻離開。

顯而易見,如果張假唱的目的是要“聲音”,那麼這家人應該是要“錢”,問題就在於,身無分文的她怎麼利用錢觸動這家人?

暫時沒有這麼多有效的信息,能夠得出結論,她隻能先拉開兩邊的距離,就在她距離機器那越來越遠的時候,兩個人形黑影從兩邊直接撲過來。

鹿幼歌借著弓身的姿勢,猛地往前一撲,身後傳來兩道聲響,以及小麥被壓發出地瑟瑟聲。

鹿幼歌沒有回頭直接站起身往前跑,從“張假唱”就能看出來,這裡的“人”已經不能用人來形容了,玩家好歹□□還是人類的,隻是借助道具難纏。

但“張假唱”是本身的變異,直接麵對沒有任何好處!

很快,她身後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在這聲音裡隱約能聽到一兩聲的竊語,鹿幼歌完全沒管那些,七扭八歪地蛇形走位奔跑,“梅洛”的體力真的挺不錯,鹿幼歌估計跑了得有十分鐘多鐘,依舊在身體承受範圍之內。

而在大概六分鐘之前,追在她身後的兩個影子,其中一道影子不知道是消失、還是停下了。目前鹿幼歌身後現在隻有一個人還在繼續追著。

鹿幼歌轉變方向的時候,往後瞟了一眼,發現追著她的那個人手裡高舉著一把鐮刀。似乎那人發現了鹿幼歌回頭,整個人看起來更加興奮,嘴裡嘟囔的聲音也越發急促,這次鹿幼歌模糊地聽清楚了她說的是什麼。

“賣……賣……錢”

賣錢?機器?消失的小麥?鐮刀?

鹿幼歌突然意識到這個場景的主題了:“梅洛”就是被收割準備賣掉的小麥。

那個機器大概率是收割小麥的小麥收割機。

籠子一號三人大概率就是:父親、母親、弟弟,轉換到眼前的場景,那就是開著機器的是父親,拿著鐮刀追著她的是母親,追著她跑了半截停下的是弟弟。

意識到這點後,鹿幼歌扭頭繞了個大圈往回跑,沒跑多遠,就看到躺在麥田一坨東西。

收割機的響聲越來越大,似乎是聽到動靜趕過來收割她這隻“小麥”一樣,鹿幼歌不去響那東西如果將她卷進去,出來後會不會人血分離,她猛地撲過去,一腳踩在那坨東西的下半身,高聲道:“要麼滾!要麼斷/根!”

收割機的聲音戛然而止,鹿幼歌眼前一花發現自己仍然坐在奶茶店的椅子上。

【全區廣播:恭喜玩家鹿幼歌發現籠子之一的弱點,成功存活過又一個死亡點!】

鹿幼歌倏地笑起來。

多可悲啊,哪怕變成怪物收割女兒的性命,在聽到命/根的時候,本能地進行保護,鹿幼歌不由得懷疑這樣的父母,“愛”得真的是人嗎?

“你沒事吧?”旁邊傳來關切的聲音,一男一女兩個陌生人走過來,遞給她一張紙,“還好嗎?”

鹿幼歌這才發現,“梅洛”的眼睛又下雨了。

她餘光看到桌麵上的橙汁飲料,突然擰開瓶蓋緩緩倒掉了一點,飲料滴落在地上的瞬間,發出刺啦的聲音,在地上腐蝕出一個小洞。

硫/酸?

【全區廣播:恭喜玩家觸發“籠子”之一,已成功避免死亡點。】

這一次跟之前不同,鹿幼歌被固定在“梅洛”身體裡,就像是在特殊座位觀影的觀眾那樣,圍觀整個場景。

……

就如同鹿幼歌之前發現的那部分信息,梅洛有兩個朋友,三個家人。

兩個朋友一個是高中就認識,上了同一個大學的王紅甲,一個是大學室友張假唱。

三個家人,就像字麵的意思,那三個人是一家,梅洛不過是個等待收割的“小麥”,可他們放在她身上的精力,往往還不如小麥。

梅洛很小就開始承擔家裡的一切家務,就算有九年義務教育,她也每天已各種生病的理由被父母請假,回家做那些說是少了她就忙不完的活。

她高考市排名前三、省排名前三十,但是不被允許去上,後在一位好心的資助人那裡得到了一筆資助,她將這筆資助全部給了家裡,才得到上大學的機會。

她自己呢?大學辦了助學貸款,各種獎學金助學金以及各種比賽的獎學金、在校期間的兼職……一部分助學金跟兼職的錢還要上交,好在她學會了藏起一部分錢,才能有一點點額外的積蓄,希望能在畢業前攢夠貸款的錢。

第二年她在張假唱以及一位教授的帶領下,開始學習唱歌……她找到了自己的天賦跟愛好,也在教授的幫助下,有固定高考補習的學生來源。

仿佛一切都在往更好的方向發展的時候,從來隻有助學金發放的時候,才會打電話的家裡人,突然打了一通電話。

說弟弟需要一大筆錢財,讓她想辦法。

她本來以為這是給他找工作,或是什麼事情,甚至想到了彩禮錢,直到王紅甲突然來告訴她真相。

她弟弟,剛剛成年沒兩天的弟弟,因為借了大量的高利貸被追到家裡,牆壁上寫滿了:欠債還錢。

這話被衛生間的張假唱聽到了,那是張假唱第一次提出讓她假唱,給她錢。

她其實根本就不準備幫他們填這筆無底洞,在老師的介紹下,她可以在畢業後去進修音樂。她已經離開了那個地方,並且再也不打算回去了。

然後,他們打電話過來了,說如果她不幫忙,就要到學校鬨,問問學校怎麼教得學生,不孝不順。

……

她在張王之間,選擇了來錢更快的張假唱。

之後就像是噩夢一般,在張假唱最後一場直播演唱前,她的嗓子被灼燒毀壞,因為沒有喝下去多少,所以她活著。

但同時,她血液裡被檢測到少量du/品,甚至她接到了很多很多不知道是為什麼的催債的電話,學校裡都說她愛慕虛榮在裸/貸。

她的一切都毀了。

所以那位老師勸她的時候,她才會這麼義無反顧地跳躍下去,對“梅洛”來說,她早已經不再想擁有希望了。

……

“梅洛”或許知道是誰做的,所以她選擇在學校裡跳下去,那是她充滿希望的地方,同時也是拉她入沼澤的地方。

下一個是以上帝視角開啟的。

是王紅甲告訴梅洛父母,梅洛有額外兼職;是王紅甲告訴梅洛父母,梅洛壓根不準備幫他們;是王紅甲告訴梅洛父母應該怎麼威脅,也是她在學校裡散出去消息,並栽贓到張假唱身上。

最後那杯不致死的飲料也是她送過去的,甚至也是她偷了梅洛的身份證,讓梅洛的父母能夠以梅洛的身份去裸/貸,從而還錢。

她在梅洛的墳前“懺悔”,“我們一直是朋友,家境相同,有一樣的父母一樣的弟弟,可是你總是比我幸運。你有資助人,你有老師,你甚至有張*那個富二代室友。”

“憑什麼呢?我比你差嗎?我比張假唱差嗎?當然不,我搶了她的男朋友,搶了她的歌唱比賽第一,然後我透露出去我要去參加那個節目,她果然上當了。”

“她抽煙喝酒,作為一個選秀節目的選手,僅僅是這兩條就能將她拉入深淵,更不用說她的技巧跟天賦並沒有那麼優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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