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洲就在旁邊虎視眈眈,在他那個陰沉的眼神裡誰敢去打擾他們倆就有鬼了,但季一除外,他撒丫子奔過去往倆人中間一擠,樂的那叫一沒心沒肺,根本不去看寧洲的臉,“我我我,我也想看這個,我跟你們看!”
許娓娓更高興了,壓根沒覺得他是個二百瓦亮的電燈泡,倆人一燈泡就這麼一塊去買票了。簡彤還對著一部日係純愛小清新電影猶豫不決,她想看這個,可是又想餘湘或者沈梔能有個人陪她,她眼神可憐巴巴地在兩人之間掃了一個來回,沈梔覺得自己看什麼都無所謂,正想說自己陪她,餘湘又一次福至心靈,看出旁邊謝嘉言的欲言又止,含糊地對簡彤說:“先買票吧,再晚沒有好座位了,總歸這又不用身份證,到時候總有人會陪你進去看,沒人陪你我陪你。”
陸璟之從頭到尾不吱聲,似乎沒什麼想看的,所以看什麼都隨意,餘湘格外善解人意,她知道謝嘉言的心思,果斷買了三張故事片的票,塞了陸璟之一張,剩下兩張一張給沈梔,一張暫時給謝嘉言。
八個人的電影場次分了三個時間點,燈泡組先開場先進去了,下一場檢票的就是簡彤的純愛小清新,謝嘉言趁著簡彤去買爆米花時悄悄把餘湘拉到一邊兩個好搭檔密謀換票,沈梔就坐在休息區裡遠遠看著他們,看著看著就不自覺地嘴角上揚,她已經很久都沒來過電影院了,久到不記得到底多少年,這地方永遠成雙成對成群結伴,她曾經自己形單影隻,到越熱鬨的地方就越覺得孤獨,好在現在都不一樣了。
謝嘉言心滿意足地跟餘湘換了票,樂顛顛地去檢票口等簡彤,餘湘和沈梔打了聲招呼叫幫忙買瓶水給她,就先行躲去廁所免得簡彤找著她,沈梔答應下來,扭頭去問坐在旁邊的陸璟之,“你要喝什麼?我去買。”
南外街驚險刺激的那一晚之後,沈梔和他的關係就變成一種介於微妙和複雜之間看似平衡的和諧。她這個人記仇也記好,而當好徹底大於仇時,她完全可以和他握手言和,前提倘若他是季一或者謝嘉言那樣的人,可他不是,他做的很多事情經不起冷靜下來抽絲剝繭地去想,譬如陸璟之他為什麼跟著她,為什麼在她陷入危險的境地時出現不遺餘力地幫她,甚至再往前去想,他究竟出於什麼樣的心情給她寫了一篇詳儘到讓人覺得匪夷所思的四棱錐題解給她?
猜測出來的答案簡直讓沈梔覺得驚悚,她不願意去想,更不打算去問,所以隻能維持這種小心翼翼的和諧,說說笑笑太有難度,但至少能冰釋前嫌把他當做個不太普通的又算不上關係好的同學,不帶情緒地正常說話。
陸璟之從手機上抬起眼來看她一眼,惜字如金,“水。”
沈梔買了兩瓶水回來,剛拿了一瓶遞他,旁邊突然有人發出一聲抑揚頓挫尾音飆上珠穆朗瑪峰的疑問:“陸璟之?!”
沈梔應聲扭頭,幾步之外站著兩個女生,看起來像是剛從休息區旁邊一樓直通影院的直梯上下來,沈梔雖然不認識她們,但是這一眼看過去她就有點後悔,聽語氣這倆明顯是陸璟之的熟人,還一副錯綜複雜的神情看著他們倆。沈梔手裡遞給他的水還舉著,身邊該進場的都已經進場,唯一一個沒進去的餘湘還躲去了廁所,她迅速往另一邊彆過頭,正要把手裡的水收回來,陸璟之一伸手,從她手裡把水接了過去。
然後沈梔聽見他像是回應那一句珠穆朗瑪峰般的疑問似的,不輕不重地“嗯”了一聲。
頭頂上有廣播通知十分鐘後開場的故事片檢票開始,陸璟之看一眼票,沒再和那兩個女生說什麼,站起來對沈梔道:“檢票了,走吧。”
沈梔走得大步流星頭也不回,正在心裡默默想著那倆女生可千萬彆是一中的,陸璟之的聲音就適時在頭頂響起,冷冷地告訴她一個事與願違的消息,“走得再快她們也看見你了,也彆猜了,一中的A4的。”
沈梔已經不知道能說什麼好了,餘湘這時候倒是冒出來了,排在檢票隊伍中間離得挺遠回頭衝他們招手示意方向。
沈梔:“”真想拉著她再到那兩個女生麵前去轉一圈
身後。
兩個女生看著沈梔和陸璟之背影漸漸走遠,在無以複加的震驚裡得到一個自以為的事實。
“那女的是沈、沈什麼來著,就開學那會兒死追顧成沂,前些日子還跑咱樓追著沈瑤打的那個吧?是她吧?她叫什麼來著我想不起來了快提醒我一下!”
“叫沈梔,是她沒錯,我記得她長什麼樣!”
“對對,沈梔。我靠啊,她這麼狠的嗎,連陸璟之都能搞到手?!他們這是出來約會看電影的節奏?”
“不然呢?快快,彆吃鯨了先!趁著還沒走太遠拍兩張倒是,不然說給人聽誰會信啊!”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