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梔果然回頭看他,“為什麼?”
“聽說是楚姨有什麼事情瞞著你爸,結果被人發了匿名信件過去揭穿。總之鬨得挺厲害,好像連你奶奶也知道了,氣到據說過年都不許楚姨跟沈瑤進她家門。”
這麼說她送的大禮沈家收到了。
沈梔哦了聲,覺得這是她今天聽到最好的消息了,又問他:“你媽連這都告訴你?她什麼時候和孫楚這麼好了,這種事都知道。”
“她沒告訴我,她打電話時我不小心聽到的。”顧成沂撇了下嘴,“她們那群女人不都有個小圈子,這家長那家短的,成天到晚就靠這點破事兒找樂子了,有什麼藏得住的。”
這倒是真的。
沈梔又看了遍時間,不早了,這下真的該回去了。她起來往主路上走,顧成沂要跟上,她說:“不用送我。”
她這麼說了,顧成沂也沒太堅持,老城區那爛地,他走一圈都怕毀雙鞋,於是隻說:“那你路上小心。”沈梔沒回頭也沒應他,越走越遠,他想到什麼,又忽然追上去,“那件事我還記得了,你等我消息。”
他指的還是沈瑤那件事,沈梔本就沒指望他,從來就沒聽進去過,不知道也懶得知道他乾什麼次次都要再提一遍。她胡亂點了下頭,隨手攔了輛出租坐了進去。
顧成沂看著那輛車漸漸開遠,他把手機拿出來,先終止錄音保存,然後撥了個電話出去。
“我都照你說的做了,該拖的拖著,錄音也錄了,然後呢?你說能讓她和汪也分手,什麼時候分?”
寒假時間短,除夕過完,假期也就過去了一半。
沈梔不需要串門兒走親戚,除了大年初三去過一趟汪也家,剩下的日子隻有吃飯睡覺跳舞寫作業,過得比往常更加規律。
一個星期轉瞬既過,返校在開學前三天,許娓娓比返校時間還提早回來了兩天。年雖然給她過胖了,但沒給她過傻,她還記得開學測驗事關分班,距離正式開學還有一周,她就回來先行住進沈梔家裡,一邊狂補寒假作業,一邊複習準備考試,抽空還找了趟Kevin,把她那一頭金毛染了回來。
返校當天,兩個人一起從家裡出發去學校。
說是返校,其實約等於預備開學,上午是開學典禮以及班會,下午是全校性地學期初水平測試。宿舍已經正式開放,倆人拖著行李走進校園,許娓娓第一時間深深、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啊,終於回來了!真是他媽讓人陶醉的味道!”
沈梔也抽抽鼻子,但沒聞出什麼來,好笑地問她:“什麼味道?”
“新學期的味道啊!”許娓娓活力四射、熱情如火,“阿梔,我跟你說你彆覺得我裝逼啊!我可能愛上學校了,回家這一個月給我歇的都不得勁了!天天盼著趕緊回來,我爸都說我這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回!”
宿舍因為臨走前收拾得當,再加上日子不長,撤了防塵布基本就沒有什麼要打掃的地方了,簡單擦拭一下,把收起來的東西再擺出來,開窗通通風換換氣,屋子就可以接著住人。
整理好宿舍,操場上的開學典禮也要開始了。
高一高二合開的緣故,操場站隊隻分區域不分班。餘湘和簡彤已經提前占好了位置,緊隨大部隊但位置中間靠後,可以開小差還能看得清前麵升旗台。兩人朝彙合地點走,許大姑娘一路連跑帶跳,才一看見人影,就振臂高呼。
她的興高采烈總能感染彆人,走到跟前,餘湘和簡彤也滿臉是笑,沈梔問:“他們呢?”
“班長飛機晚點,要一會才到。我哥去準備等會的學生代表發言了,季一和嘉言還沒收拾好宿舍,馬上就來啦。”簡彤說。
許娓娓興奮得不行,聽著運動員進行曲都想跟著唱一段,“一會我寧神要上去講話麼?就拿著稿道貌岸然地念的那種?”
簡彤小雞啄米似的唰唰點頭,覺得她一個假期下來,語文水平顯著提高,連道貌岸然都會用了,而且還這麼的精準、確切。餘湘卻搖頭,乜著眼睛瞅沈梔,“也不是上去都道貌岸然,寧洲是。高二的學生代表就不是,人家可芝、蘭、玉、樹的。”
沈梔彆過頭不看她,許娓娓還蠢嗖嗖地問:“高二的是誰啊?”
簡彤就笑:“還是汪學長呀,又要挑學習好又要挑形象佳的,高二舍汪學長其誰嘛!”
許娓娓一聲哦拐了十八個彎,沈梔卻聽到了簡彤說的那個“還”,她記得她們說過高一開學的時候汪也一樣也上去了,真可惜,她當時沒曾注意過。
運動員進行曲的音樂聲漸漸調大,有老師上台示意學生們安靜下來,季一跟謝嘉言貓著腰跐溜躥到她們身後站定,開學典禮即將開始,餘湘話茬引出來,後頭的話還沒說完,身體向後支棱著,眯著眼說:“阿梔,你掛了視頻的事她們忘了我可沒忘,開學了,咱這賬慢慢算啊。”
沈梔伸手擰過去,被餘湘笑著躲開。
主持開場、校長發言、校領導發言、教師代表之後,終於輪到學生代表上台。
寧洲念稿的時候,許娓娓還跳起來雙手高舉笑得春光燦爛地朝他搖了搖,他們幾個明顯聽見台上的寧洲卡了下殼,台下的教導主任搖手一指,暴跳如雷,一句怒喝迎風回蕩在站滿六千多號人的操場上空,“那個高個子女生!乾什麼呢你!手放下!”
沈梔幾人笑到臉酸。
輪到汪也,操場上有清風拂過,紅旗飛揚,他站在清風紅旗之下,好像一棵春天裡挺拔的白楊。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