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也心跳的速度比平常快了點,沈梔願意帶他去見現在對她來說可以算是唯一的親人,這讓他心裡有種久違而隱秘的喜悅,這是不是說明,在沈梔的打算裡,還是和他有未來的。他昨天從她疊紙簽時察覺到的那輕微的一停頓也許是他疑神疑鬼多心了,也不能證明什麼問題,他——
汪也感覺肩膀被人不輕不重地拍了下。
回過頭,顧成沂正站在他身後,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汪也沒想到會是他,神色冷淡下來,皺眉往剛被他拍過的那一頭肩膀看了眼,一言不發。在汪也的認知裡,撕破臉打過架的人,再見到麵視若無睹已經是他最好的教養,不懂他還過來找他做什麼,不管想做什麼他也懶得應付他,多看一眼都覺得浪費,汪也轉身便走。
顧成沂卻忽然道:“這外套沈梔送你的吧?”
汪也腳步一頓,就聽他繼續說:“也是,你和我身材差不太多,我穿的了,你當然也穿的了。”
沒有聽下去的必要,汪也又邁開腳,他不會被這種低級的挑撥影響。見他還要走,顧成沂瞅準他的步子,一下大步躍到他眼前來,“彆走啊,不敢聽了?我替你回憶回憶,她送你衣服那天,是不是格外漂亮?讓我想一想——”
顧成沂其實記得格外清楚,沈梔那一天的樣子,他從頭到腳都記得清清楚楚。可越是這樣,越想起來自己蠢得跟個傻逼一樣給她打電話噓寒問暖時她沒準剛和眼前這個人從床上下來,他就控製不住地往頭上冒邪火,憤怒暴躁,恨不能把他們兩個一起弄死算了!
但他不得不承認,繆茜說得對,沈梔怕什麼,不就是怕汪也知道她和彆的男生關係曖昧不明麼?那他弄死他乾什麼,就讓他知道知道自己喜歡得不行的人到底是個什麼樣子,不就足夠了。
“她穿了件楓紅色的外套對吧?下身穿了件很短的裙子,顯得屁股特彆翹,兩條腿細又長,哦對了,頭發也特彆的香,是不是。”顧成沂死盯著汪也的臉,從前不稀得看,但他現在又不得不再一次承認繆茜的話,是真的有道理,情敵也是敵,得觀察,才能知己知彼。他現在觀察出來了,汪也臉色已經變了,顧成沂說:“這外套,是不是她看你打球時送你的?應該不止一件吧,還有件介於藍和灰之間的毛衣?”
汪也的臉色完全不對了。
顧成沂心裡一陣暢快,“她沒告訴你她去看你打球之前的午飯是和我一起吃的嗎?就是聊崩了,不然你身上這件,現在大概是我的。當然也有可能是我瞎猜的啊,你彆當真,不過你可以問一問她,我告訴你那西餐廳的名字跟地址。”
他說了個餐廳名字,又拿出手機來,要找詳細地址念給他似的,剛說了個“在城東”,突然間又想到什麼似的,把地圖切出去,打開撥號界麵,摁了串電話號碼在上麵,“聽說寒假時你帶她出去玩了有沒有印象她接了個不太敢讓你聽見的電話?”
這個顧成沂說實話心裡沒什麼底,但回想下沈梔當時接電話的語氣,雖然記不清具體說了什麼了,但應該絕對不是汪也在旁邊時會有的狀態,誆一下試試,誆著了是他賺,沒誆著就當膈應人,反正看眼前這娘兒們精的樣子,連頭帶臉,也離一片綠不遠了。
顧成沂笑著,把手裡的電話舉到他麵前,“回憶回憶?這號碼眼熟麼,我的。”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