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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梔不去了,但說好的密逃該玩還是玩。
八個人分乘兩輛車出發。
到海東步行街上的密室逃脫遊戲館時,小老板已經在正對門口的休息區坐等他們了。
許娓娓走在最前,率先推門進入,小老板一看他們來了,立時從沙發上站起來,朝幾個人招手,很興奮道:“可來了你們!我打一早就在這等著了!”
許娓娓來之前跟他聯係過,他一直記得這八個人當時破了他精心秘製的德國監獄房,本來說好寒假出的房間後來想想實在沒難度,於是耗時半年,再一次重新精心秘製了座新主題。
許娓娓跟遊戲同好一貫聊得來,不管是玩家還是製作者,小半年前隻見過一次,一直沒什麼聯係,也擋不住她一見麵就跟昨兒才和人一塊網吧連坐過一樣,熟稔地點點頭,就笑開了,對他說:“這麼盼著我們來,不怕再賺你一倍獎金走嗎!還是新房間特彆難,你覺得我們這回要折在你這了?”
“沒提示,問也沒用!我不告訴你!”小老板自信一笑,“你們進去就知道了!”
“這麼神秘?我們就喜歡這種的!”
許娓娓雙眼放光芒去前台交錢簽協議了。小老板這才往後麵看過去,他對這隊人除了許娓娓就是那對“雜技團”的搭檔印象最深了,一眼找見陸璟之,再往他身邊看時就愣了下,這是換人了?
雖然都是特漂亮的姑娘,但他明明記得上回來時這哥們旁邊的不是這個啊,他又看了一遍其他人,都沒變,就換了這一個。
薑畫察覺到他眼神,抬頭看了眼陸璟之,沒說話。
等幾個人收包安檢時,小老板悄摸跟在最後頭,瞅上了看著很好說話的大眼仔,小聲問:“嘿,兄弟,你們那個雜技團的哥們,換搭檔了啊?”
季一順著他目光去看,發現他眼神對著的是陸兒跟小薑,想了會才反應過來他在問什麼,內裡詳情不便和外人明講,隻是有點惆悵地跟他胡說八道:“唉,就算是吧,這是我們團的台柱子,換個搭檔嘛,很正常麼不是!再說這也不止是搭檔,還是女朋友了!”季一說到這,忽然想到什麼,對他道:“老板,一會兒我們出來了你可彆亂提上回的事啊,我們台柱子女朋友什麼都不知道呢!”
小老板會心一笑,“放心!我懂!”
遊戲依然還是八人分兩隊,分法不變,隻是沈梔換成薑畫,寧洲許娓娓簡彤謝嘉言A隊,其餘四人B隊。
這一次遊戲從進電梯就開始了,電梯破舊,內裡光線幽綠,布置得慘狀四溢,四麵牆皮斑駁,數字摁鍵老舊鬆動,地上有垃圾和逼真的人工血跡濺了一地,有的乾涸發黑,有的還是紅色,牆上一副半掛不掉的宣傳畫,鋪平一看,是惡魔醫生的電影海報。
不知道從哪呼呼吹了涼風進來,這一趟一開始就怪叫人瘮得慌的,薑畫全然不怕,還蹲下往電梯角落的一堆垃圾裡認真看了看,都是藥瓶針筒紗布團這類的醫療垃圾,她想了想,對另外三人說:“應該是幽靈醫院。”
隨她話說著,晃晃蕩蕩一路向下的電梯終於停了,門咯吱咯吱地打開,外麵黑漆漆地,能見度至多一米,她邁開腿就要出去,陸璟之往後拉了她一把,“我走前麵。”
這一下主動牽手來得猝不及防地,再恐怖的燈光都擋不住薑畫回頭看向陸璟之那一眼裡的滿滿的粉紅愛心,她手指嵌進他的五指間,依然往前站和他並肩,梨渦陷得深又甜,“沒事,你歇著,都放著我來!”
陸璟之動了動手指,他不太習慣這樣的十指相扣,但他什麼也沒做,由著薑畫拉他出去了。
窄成這樣的電梯門都攔不住前麵倆人手牽著手並排走,在這環境下還能秀人一臉!剩下後頭倆哆哆嗦嗦地跟上,季一暈針,從小就怵醫院,餘湘再悍也是妹子,對這種氣氛營造得相當到位陰氣陣陣的地方也有些發虛,兩人握著拳相互攬肩攬腰,沒什麼曖昧之情,隻是單身狗基於環境影響苦逼兮兮地友誼扶持。
“彆虛啊女金剛,我保護你啊!”
“咱倆到底誰虛,明明是你好麼?”
兩人互相推諉,誰也不認,跟著前麵兩個人的背影一起走,直到麵前出現一張擺滿擺滿玻璃罐的桌子,兩人不約而同地同時抖了下,除了敞口的空玻璃罐和一些帶著不明液體的,其餘玻璃罐裡裝的全部都是仿真人體器官標本,竟然還有對連著血筋的眼球,隔著玻璃罐直勾勾地看過來。季一罵了句他媽的,“嚇死老子了!”
好在這環境也沒持續多久,薑畫完全無所畏懼,臉貼著瓶子挨個去看,裡麵泡的心肝脾肺腎在她看來都跟豬身上的一樣,從玻璃罐底找到化學反應方程式,檢查配平物態反應條件,錯誤的地方就是提示,這種東西對理科天才少女來講小菜一碟,她都不用想,直接帶人攻破機關往下個關卡走。
薑畫叫它幽靈醫院的確名副其實,每個關卡都陰氣森森,跟總有人在耳朵後頭吹氣一樣。
這個主題房間的難點在於抵抗心理恐懼和壓力,遊戲難度反而沒有想象的那麼大,可是不得不說,這家店的那小老板在上次他們通關之後,找到了他們的弱項,知識麵難不倒這些學霸們,登梯爬高也有“雜技團”一對搭檔。但是在恐怖環境裡的心裡承受能力是很影響發揮的,玩密室逃脫不止要智商觀察力行動力想象力,還有膽量。
膽量這玩意就很沒譜了,有些東西你明知道是假的,可在這樣的說人沒人,說鬼還沒鬼的情況下,還是會害怕彆無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