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這看著不像沒事啊!”許娓娓覺得老吳剛才說的其實有道理,她道:“要不這周末我陪你去醫院做個體檢吧,看看是不是身上哪出毛病了?你自己沒感覺不舒服發現不了,但這睡法明顯不正常啊!把你小姨也叫上,萬一真是有點什麼事,要治還是要吃藥的,我蛋都不懂,她也好幫你拿主意!”
她自己什麼病她知道,這沒得治,汪也回她消息,她就能好一半,汪也肯跟她和好,她就什麼事都沒有了。再說馬上到六月了,何菘藍最近也在忙巡回畫展的事情,這禮拜去補課的幾天都沒見著她人,全是何菘藍專門找來照顧她的那個助理蹲在何菘藍家裡跟她接頭。
“沒事,真不用。”沈梔搖了搖頭,沒等許娓娓再堅持,從位子上起來拉著她往教室門口走準備下樓做操,邊走,又說:“何況這兩天她也忙,我再等等看,興許就是這段時間特彆想睡,過過沒準就好了呢,到時候不好再去看吧。”
大課間之後是D字頭5、6兩班合上的體育課。
點名熱身跑圈之後,就是自由活動時間,許娓娓跟七八個玩得不錯的男生女生在領操台後頭狼人殺,沈梔不會,就坐在一邊跟著看。
但她看不進去也學不會,看著看著目光就往高二教學樓的方向飄過去了。
她這些日子白天睡得太多,雖說越睡越困,但到了晚上,夜深人靜時,也有那麼會兒時候清醒得毫無倦意,不知道能做什麼,就拿著手機去翻,看看她和汪也出去旅遊時的照片,再看看簡彤幫他們在情人節時拍的照片。到頭來才發現,在一起三個月,原來留下的回憶也就那麼些,翻來覆去地看過幾遍,就再去打開校網上去到處找他的名字和跟他有關的消息。
校網上還能查到各個年級班級的課表,高二A2的那一張,沈梔每天都看,不知不覺背得滾瓜爛熟。
汪也現在在上數學課,她先前去過一次高二教學樓他班裡找過他,他的位置在靠窗的倒數第二排。沈梔想,他現在應該坐得筆挺,在很認真地聽課或者寫題,他有點輕微的近視,如果黑板字小看不清,應該還戴了眼鏡。
她的眼睛像穿透了距離和樓體,帶著翅膀飛進他的教室裡一樣,看見他的樣子恍若就在眼前。
許娓娓又被票死了一局,轉過頭來,見她盯著空氣出神,又往她盯著的方向看了眼,了解了。然後拿胳膊肘輕輕刮她一下,“你這叫什麼來著?我想想啊,對!望眼欲穿!”
許娓娓最近表達水平直線上升,沈梔被她刮了那一下時就回神了,聽她這麼說,緩緩點頭肯定地嗯了聲,笑著說:“沒錯。”
兩人這邊話才落音,那頭平民全軍覆沒狼人獲勝,正準備再開一局時,有個坐在沈梔和許娓娓對麵的男生朝身後的方向喲了聲,然後對著沈梔促狹道:“白思文又來了。”
他一說,圍圈狼人殺的其它人也跟著意味深長地籲了聲揶揄。
白思文是D6的衛生委員,看著挺斯文安靜的一個男生。沈梔在這個班裡的交際範圍就以她座位為圓心,長度不超過兩排做半徑畫圈,再多能說上話的就是許娓娓玩的不錯的這幾個男生女生,其餘的也就沒有了。而他的位子在講台下頭的第一排,和她分彆在教室一頭一尾,什麼交集也沒有。
直到半個月之前重新安排的值日表她被調到了第一組和他一天值日。剛喲了一聲那男生當時就說:梔妹,我賭這小子濫用職權了!他一準是惦記你,我都看見好幾次他眼神偷往你身上跑了!
她當他說著玩,半個字都沒在意就過去了。結果這半個月,許娓娓都察覺了,白思文老有事沒事往她們後排湊,沈梔醒著就找沈梔搭話,沈梔沒醒就跟他們搭話。
許娓娓回頭去看,她們班衛生委員果然正往他們這堆人這過來,但這回沒空手,手上還抱著一摞什麼東西,她看了兩眼,看不太清是什麼,隻好瞧瞧人就轉過頭,湊到沈梔耳邊小聲道:“我突然發現一個事啊,你不覺得白思文有點像低配汪也麼?”
沈梔想也沒想,直接說不,“不覺得。”
她其實都沒太注意過白思文什麼樣,但決不可能像汪也,汪也隻有一個,沒人替代的了,也不會有人像他。
許娓娓還沒說話,對麵男生聽了一知半解,又插話,“你倆說什麼悄悄話呢,什麼覺得,覺得什麼?梔妹覺得白思文不錯?”
“去去去,彆胡說八道!”許娓娓拿手裡牌卡扔他,“我們阿梔早有主了,彆亂點譜,點出麻煩來你擔啊!”
那男生沒信,許娓娓老和A1的那個叫寧洲的一起他們在食堂都見過好幾次了,但沈梔明明就一直形單影隻的,有主了怎麼從沒見過?他正要說,後頭的白思文抱著東西已經走過來了。
離近了,幾人才發現他手上拿的是開學時量的那身很日係很青春的新夏季校服。
白思文把校服抱過來,按著上麵的名字挨個發,沈梔的“剛好”是最後一套,其他人都去拆校服了,沒人在看他,他把沈梔的那一套遞過去,眼神不經意落在她戴著手表跟紅繩的雪白腕根上,耳廓就有點發燙。
“你的,沈梔。”
許娓娓對女生的新校服實在提不起興趣,沒拆包,看了看直接就墊屁股底下當墊兒坐了,D6班主任循規蹈矩到一丁點出格事不肯擔,想當然沒答應她訂男款的,她找胖子幫忙在F10定了套,眼下跟著紮過去看了看男生款的,覺得挺不錯,就扭回頭來找沈梔了。
然而她扭頭扭的巧,正看見白思文清秀的側臉和紅了的耳朵根,她越看越覺得像汪也,湊到沈梔跟前又小聲說了句,“你看看,真的挺像。”
沈梔卻不抬頭,隨手接過他遞來的校服,禮貌且疏離地說了聲,“謝謝。”就沒了下文。
她冷淡的意味清晰明白,白思文有點失落,沒說上話,校服發完了也沒理由杵著不走,想了想,他又說了句:“覺得皺得這兩天可以想辦法熨一下,周五下午高二的成人禮,學校可能要咱們換新校服一起拍下一年的宣傳視頻”
他前後說了什麼沈梔都沒怎麼仔細聽,唯有這句“周五下午高二的成人禮”入了耳。
沈梔差點把五月底還有成人禮這茬給忘了,這一說她才想起來。
高二的成人禮高一被安排上操場也是陪襯去的,但都無所謂,重要的是這是不是說明,她很快可以在那一天見到汪也了?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