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次月考作死作得全年級老師皆知,這次有市排名平均分的大期末,學校無論如何不能再讓她隨心所欲,她在的考場破天荒地又多了個監考,三個人一個攝像頭對著她,防得不是她作弊,是她會的也不好好寫,往卷子上胡謅一通。
但沈梔這次是真的不會了,文科她背了幾天加上之前的底子在,好歹卷子全部能寫完,有些答得叩沒叩在得分點上不知道,但一眼看過去,至少能看出來是認真寫的。到了理科那幾門時,她就隻剩下兩眼一抹黑抓瞎了,理科思路就像條河道一樣,要源源不斷才能拓寬流長,一旦停下了,不用日積月累,很快就能乾涸阻塞,疏通也要從涓涓細流開始,想堵著堵著突然天降暴雨或者發大水,真是做夢都不敢那麼想。
理科幾門沈梔都是揪著頭發愣憋著寫完的,三天考下來,她總覺得頭發都讓她自己無形中揪沒了一把。
不過期末考這回好壞不論,她總歸平安渡過去了。剩下的兩科會考科目基本是範圍內原題原卷,不算進期末考的範疇裡,所以九門考完當天,學校裡放鬆迎接暑假的氣息就蔓延開來。
晚上。
餘湘和簡彤一塊窩在沈梔宿舍裡看會考內容,範圍是今天下午考完試才現場發的,足可見這兩門會考的難度水準。所謂看也就是拿在手上不時瞄兩眼記記選項,還不耽誤往彆的事上動腦子。
吃飯這事就約在明天晚上會考結束之後,沈梔這幾天讓分秒必爭的複習占著腦子還沒空去好好去想明天怎麼辦。她倒也不是想反悔,該麵對的總要麵對,躲不了,她自己造的孽總得要還,就是就是想一下陸璟之在娓娓形容裡那個樣子,就頓時覺得什麼想法都太蒼白了,什麼話也都無從開口了。
沈梔這兩天揪頭發揪得成習慣了,一頭疼就順手想薅一把,她薅著頭頂發根,頭往下垂,腦門“咚”地一下,抵在了桌麵上。
抵了一會兒也想不出什麼好的辦法來,她起來翻找換洗衣服,煩悶地進衛生間裡衝涼去了,臨進去前,還把小蜜蜂上衣團成團,帶著氣似的地往椅子上一丟。
餘湘仨人正坐在門口鋪開的瑜伽墊上邊背選項邊鬥地主,聽見衛生間裡淋浴水聲嘩嘩響起來,簡彤借撲克牌擋著嘴,往三人中間靠了靠,她剛悄悄觀察沈梔半天了,這時候才小聲說:“你們說吱吱是不是因為明天緊張了呀?”
為明天緊張肯定不能是為明天的會考緊張,那是為什麼還用說麼?
許娓娓點了下頭,“沒準,哎,你們沒見著,阿梔那天聽我講完之後,那個臉色兒,跟彩虹糖似的溜了個遍。”
餘湘噗一聲笑了,簡彤看她,“湘湘你笑什麼呀?”
“我就是覺得他們倆也怪有意思的,從開始彆扭到現在了,誰也不理誰都沒用,就是因為各種各樣的事糾纏起來斷不了。”餘湘悠悠道:“陸璟之挨了頓血虐沒準也是注定的,咱他看他慘得淒涼,對他來說焉知非福呢,你們想想是不是。”
第二天會考是按區片劃分的,和一中劃在一個區域裡的還有十四中、三十五中、三中、七中,包括一中在內,一共五個學校所有學生隨機分配考場。
除了沈梔跟謝嘉言運氣不錯留在了本校考免於折騰,其他人都被隨機了出去。兩場考試都在下午,結束之後正趕上晚高峰,回來坐車三步一堵五步一紅燈,等全都回來學校時,就已經快要七點了,再收拾下衝個澡,八個人約往南門外見麵時,天都快要黑了。
沈梔昨天夜裡因為今天晚上吃飯的事沒太睡好,早起想再背熟點會考題也沒敢賴床,下午考完試,趁她們去外校的還沒回來補了一覺,這會兒醒了還沒多久,跟在許娓娓三人旁邊,哈欠一個接一個地打。
等快到南門口時,她這個盹勁兒總算過去了,心跳的噌蹭地,怕嗎?也不是,就是有點犯怵。
她怵頭時臉上不顯樣,但全往腳底下顯了,走著走著就放慢了步子,左顧右盼的,還想著有要是有熟人來跟她打個招呼就好了
她不聲不響地磨嘰在後麵,許娓娓仨人走啊走,快到南門了,隱約都能看見幾個男生等在那裡的身影了,再扭頭一看,剛還並排走在身邊的沈梔,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落了好遠一大截。
餘湘遠遠看著沈梔一步三晃悠地,還停下來係鞋帶,又有點想不厚道了,她嘖一聲,往南門那邊又看了眼,露了點笑,叫上簡彤和許娓娓,“走,咱們彆在這站著,也過去等。”
簡彤還想再等等,看著沈梔不緊不慢地係完左腳又拆右腳重新係,說:“咱們再等等呀,我喊吱吱一聲叫她快點——”
但許娓娓最喜歡看自己人跟自己人的內部好戲,這毛病在當初真心話大冒險時就初露端倪,聽餘湘一說,再看她臉上這個笑,頓時意會,跟她交換了個眼神,倆人二話不說,沒等簡彤拉開嗓子,一左一右挎著她就往南門口走。
“彆等彆等,這天兒哪能站住了啊,站住了就是喂蚊子!”
“娓娓說的有道理。”
簡彤小矮個哪經得起她們倆女壯士一樣的力氣連拖帶拽地,眨個眼就到了南門口,季一他們已經來了,正在校門邊說著話等她們,簡彤終於從兩腳快離地被架著走的狀態放了下來,一抬頭,眼前突然就是一亮,她兩眼嗖嗖冒著小心心,脫口而出,“咦,班長今天看上去好帥啊!”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