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個傻醒醒盹,看眼時間,已經八點半多了,還有不到半個小時就到江州了,連坐帶睡地大半天沒動地方,體力沒消耗,兩個人都不是太餓,把東西收拾好等著報站提醒,九點剛過,高鐵準時停靠江州。
何商陸給他們訂的酒店在市中心,高鐵站內有換乘地鐵直達。
江州的城市大小不比青城,但建成區麵積拉開青城兩個還多,地鐵四通八達,想當然,人潮也當仁不讓
臨到目的地三站時,兩人終於挨不動了,拚死拚活從地鐵上擠下來,靠腿奔去酒店。
出了站一到地麵,江州潮濕的空氣頓時迎麵撲來。
不同於青城那種沿海的潮濕感,江州的潮裡帶著悶,即便已經十月了,風吹起來依然不像青城那樣颯爽,就好像是一個開了縫的蒸籠,有風吹進來,不熱,但悶還是悶,潮還是潮。
這樣的天氣裡在路上走一會兒,臉上就好像被敷上了層濕潤的薄膜,沈梔下車十分鐘,站在路邊叼著雪糕,第一個想到的問題是:難怪陸璟之每逢假期從江州回來人都能白上一個度,生活在這種氣候裡,誰悶誰白。
吃過冰糕解了在地鐵上擠出來的心浮氣躁,兩人沿街往酒店的方向邊逛邊走。
江州黃金周的晚上九點多鐘,繁華的夜才剛剛開始。
相隔一條路之外,就是高樓聳立的璀璨江邊,街上行人遊客來往穿行,普通話夾雜著各色方言,沈梔靈光一閃,突然問:“哎,你會不會說江州話?”
她忽然發現印象裡季一餘湘他們平常說話時都偶爾會蹦出一兩句家鄉話,其中以謝嘉言的東北腔最常聽見,他普通話有時說瓢了都容易帶上點大碴子味兒,其餘人也或多或少,但唯獨陸璟之,從來都字正腔圓,半點江州口音都沒有過。
地方話這種東西說也分人,有人說就說了,但陸璟之想想他繃著張性冷淡的臉冒出口吳儂細語來,沈梔就心癢難耐,“快點兒,說兩句給我聽聽!”
陸璟之從聽見她那句問時就眼皮一跳。
眼下果然來了,他頭皮發緊,“我不會。”
“不可能。”不常說還有可能,但怎麼可能有人生長十幾年不會講家鄉話,他再怎麼裝誠懇沈梔也不上當,“我不信。”
“我隻能聽得懂。”他一臉凜然正色,“說真的不會。”
沈梔突然往前一攔,不許他再走了,眼睛一彎,拉著他兩隻手開始來回地搖,一賴二磨三撒嬌,她現在全都得心應手,“說吧說吧”
街上車水馬龍、霓虹閃爍。
她站在江州的天空下,踩在他的“地盤”上,拉著他的手笑眯眯地看著他,霓虹燈變換的光影打在她臉上,他第一次在這個地方,感受到了一個屬於他的存在被真實地緊握在了手裡。
隻屬於他的一個人,他的人。
陸璟之抿了抿嘴,終究敵不過她眼裡那對小星星,指尖一動,輕咳了聲,“想聽什麼?”
沈梔就知道他會答應,早想好了,脆聲說:“罵人的!”
陸璟之:“”
“說啊說啊”
陸璟之在她滿臉期待裡麵無表情地吐出兩個字。
沈梔樂得不行,跳起來在他臉頰上響亮親了下,“不讓你白說!”就轉身笑著跑了。
她笑得鵝鵝鵝的,跑出去老遠還聽得到,她蹭過來時頭發上清甜的餘味猶在,陸璟之看了眼前麵那抹連蹦帶跳的影子越走越遠的影子,低笑了聲,快步跟了上去。網,網,,...:,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