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能夠,缺不缺跟給不給是兩碼事!”邢駿說。
沈梔清楚她這個舅什麼脾氣,沒等這倆人再繼續掰扯下去,直接駕輕就熟地答應下來,痛快道:“行,等我想好要什麼跟你說。”說完扭頭朝何菘藍眨了下眼,意思很明白:想一天是想,想十年八年也是想。
邢駿也不是不知道她這點不想他花錢的小心機,但說又沒法說,隻能在心裡再記上一筆,等著以後有機會再一氣兒給了。
三個人心裡各揣各的想法,倒是誰也沒再提這茬,天氣冷,在外頭乾站著也不是個事兒。沈梔好容易來一趟,何菘藍又幫忙給他兒子辦了學校,邢駿一拍手,“咱彆跟外頭凍著說話了,先找個地方待會,說會兒話,我知道有家館子還沒歇業,不是什麼講究地方,但東西味還行,晚點我做東,請你們吃個飯!”
時間太早,晚飯的確還不到點吃,他這提議不錯,仨人出了城北找了家咖啡廳坐了倆小時,吃過飯,又是一番推拒拉扯,沈梔跟何菘藍才總算功成身退,把從何家帶來的禮物年貨全數交到邢駿手上,披星戴月地往家返。
她們和邢駿聊天吃飯的幾個小時裡,陸璟之已經順利落地江州到家了。
沈梔調低椅背舒舒服服地半仰著,舉著手機跟陸璟之一來一回地發消息。他也剛吃完飯不久,正仰躺在臥室裡的沙發椅裡,以一個一模一樣的姿勢和她聊天。
怕她不信,陸璟之還專門自拍了一張給她發過來。照片裡的鏡頭角度自上往下,大概是他舉著手拍的,看樣子像是剛洗過澡,皮膚有點被熱汽蒸熏過後的微紅,神情懶散放鬆,連搭在額前的濕潤發絲都比平常來得柔軟隨意。
陸璟之平常不愛照相,他們兩個至今連張正二八經的合照都沒有,但沒想到這麼冷不丁隨手一拍,還真挺是那意思。果然人好看,後置攝像頭的隨手一個抓拍都掩不住本來的美貌。
沈梔來回仔細看了半天,嘴角一點一點揚起來,把這張出浴照保存進了相冊。
何菘藍打中午出來到現在就沒合過眼,按她正常作息,這會兒照理說應該正事精神頭最足的時候了,可她今天早上起的太早,下午又沒能適時補一覺,撐到現在眼皮開始不時發黏,車開了一路,哈欠就打了一路。
還是好在過年的緣故,路上堵得兩條腿的都比四個軲轆的走得快,車子開開停停速度龜爬一樣,倒也沒什麼危險。
可是她辛辛苦苦做了大半天司機,眼下都困成這樣了,旁邊這位格格還一臉嗲笑的捧著手機跟小男友**,何菘藍這個恨,招呼都不打,直接調回沈梔座椅靠背,靠掐她腮幫子給自己提神,邊掐還邊打了個哈欠,話都說的含混不清,“你有點良心行不行!我都困什麼樣了你還聊呢!陪我說說話給我提個神,要麼一會兒車開起來我可保不齊往馬路牙子上撞,咱倆今天就都甭想回去了!”
“聊、聊聊聊!”沈梔從她手裡把自己左半張臉搶救回來,這下終於不再不錯眼地盯手機,一下下地抽著氣,“想我陪聊好好說麼,又不是不理你!這麼粗魯乾什麼”
何菘藍乜她一眼,嗤笑了聲,“怎麼著,想要溫柔的啊?”
沈梔嗯哼。
“想得美,沒有!”前方車流動起來,何菘藍開動車子,麵前的視野動了起來,她打起精神,沒再跟沈梔逗貧,“說正事,你那天跟我說和璟之聊過了,還是決定去跳舞,真的?決定了?”
沈梔:“真的,決定了。”
“真做好準備了?”何菘藍不是不信她,但看她現在這樣,預防針必須得打,“你說你這分開半天都沒有呢就咣咣一頓聊,到時一天到頭見不著麵不算,連微信聯係估計都不行。得先跟你說明白了,等到了那會兒再嗚嗚哭,你小姨媽我再神通廣大,也沒法給你來個大變活人。”
“這不是鬨著玩的事,雖然說高考也不是就一回定生死,搞砸了咱也有彆的法子沒錯。但路是你自己走,選了的話就儘量不要反悔,你權衡好,真集訓到半截鬨著要回來不練了,兩邊都耽誤,學沒上好,藝考路子也沒走成。”何菘藍語氣不知不覺嚴肅,“後路有是有,這你彆擔心,但能一次想明白選對的事,咱就爭取彆來第二回。”
“回鍋的菜都不對味了你懂我的意思麼,小梔?”
這些沈梔明白,該想的也都想過了。
她說:“我懂。”
“我考慮過了,估計吧到時確實得哭幾頓才能適應,但我還是想學。”她看了看手機上陸璟之凝視著鏡頭漆黑深邃的眼,指尖無意識地在上麵抹了下,彎彎嘴角,說:“但這關不早晚都得過麼?現在難舍難分,為了能和他在一起放棄我自己原本想做的事,就能保證以後不會再因為什麼原因需要分開了?”
“以後日子那麼長,這種事避不掉的,早習慣比晚習慣好。”她撳下鎖屏,把手機放回口袋,“所以啊,我想清楚了。”
何菘藍沒想到她平常看著心跟長在陸璟之身上一樣,到正事上還挺拎得清。把心擱回肚子裡,她笑歎了聲,說:“得,這麼說是我小看咱家格格了,那就這麼著,過完年我就抓緊給你聯係老師,咱們趁早趕在彆人下手前挑一挑,選個靠譜的。”
走藝考線的事就這麼定了下來,何家二老耳提麵命交代給何菘藍的這件大事算是有了階段性結果。過了鬨市區最堵塞的路段,回家的後半路全程暢通無阻,倆人說說笑笑一路閒聊直到行至小區門口,等待安保核實車輛信息開閘放行時——
突然兩道車頭大燈刺眼的強光自沈梔身坐的副駕一側毫無征兆地直直打了過來!網,網,,...:,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